第3章 初过敏
上一个项目圆满完成，接下来的工作是下个项目的前期资料探索，卡戎已经和林雨儿带领专业组在资料大厦泡了一个星期，这天深瞳的几位组长也要过来一起，有一个小型会议，对下个项目做陈述和评估。一早就有季霆带领他们在资料大厦的第十会议室，开始了为期一整天的工作。中午的时候，季霆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午餐，卡戎拿起咖啡瞧了一眼标签，又放下了，啧，两个shoot，晚上会失眠的。季霆对她看了一眼，正疑惑怎么不喝，心想这个人还挑？就看见卡戎让助理去那边重做咖啡了。卡戎发觉季霆正在有意无意的看自己，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啊季先生，不是您准备的不好喝，是我只能喝低卡的，所以让雨儿去帮我重新弄一杯。”季霆这才了然。
很快到了晚上下班时间，大厦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季霆又续了时间，这场会议不到晚上9点估计不会结束。休息时间卡戎正快马加鞭地敲打着并不存在的键盘，现在这个社会的键盘都是无实物的了，只有光感。最后一篇极具指导意义的评估即将完成了，忽然，卡戎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味，这不同于任何一种香水味，也不太像是别人信息素的味道——因为一般成人都有注射长效抑制剂，非波动情况下并不会高浓度发散。卡戎疑惑极了，这么浓的香味，要么是离自己最近的那一位——季霆的，要么就只可能是——自己的了！
这怎么可能！卡戎疑惑万分的抬起头，想观察一下，缺发现只剩下她和季霆坐在一块儿，其余人全都出去休息了。和季霆对视的一刹那，她发现季霆也在用极度疑惑的眼神自己，似乎想对她说些什么……
季霆也闻到了，是跟上周一会议闻到过的一样的，那个味道！
来不及多想，下一秒卡戎抱着透明的显示屏快速跑出去了。
出了大楼，正在下雨，那个味道稍微淡了些，好陌生的感觉，她从来没有在谁的身上闻到过，因为淋了雨，味道被冲淡了，那很可能是…，真的是自己？卡戎不可置信的，双手摸向了自己的后颈，再慢慢拿回到鼻子前嗅了嗅。
是自己发出的味道。
惊慌不知所措的卡戎，开始回想，怎么回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发生了什么，这是分化吗？
毫无头绪……
季霆随后就追了出来，看见抱着显示器的卡戎已经蹲在大厦墙边。他撑着伞走了过去，言语关切“你还好吗？发生了什么事？”卡戎茫然的抬起头，看见季霆在为自己撑伞，她突然站起来，推了一下季霆撑伞的手“别撑。”因为她发现被雨淋到之后味道会变淡。
这时候，距离会议最后总结只剩下十分钟，所有人都在等着这篇评估，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冲出来的时候就是抱着显示器的，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管这个味道了，卡戎赶紧又蹲下，继续敲打并不存在的键盘。上方是季霆不听劝阻的继续为她撑着伞。季霆没问什么，卡戎也没说，只是赶着将最后一段文字，以这样一个奇怪的场景敲完。
季霆看向她，发现她的脸色有点发红，头发被雨打湿了一点，乖顺地贴在那张姣好的脸蛋上，长睫浓密卷曲遮住了专注于屏幕的双眸，额上有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刚才跑的还是为什么，呼吸也有点急促。空气中飘散着若有若无的清新的味道，带有omega的香甜气息，对季霆的嗅觉有着很强的冲击。季霆非常不明白，眼前的人明明是alpha，但是信息素竟然与自己毫不相斥，并且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立刻，身为一个极优质的alpha敏锐的感知度告诉自己，对方有可能是一位omega。
卡戎很快敲完了字，又检查了一遍，她将显示器交给季霆，诚恳地拜托他“麻烦由你来做这个陈词好吗？我现在可能有点事情要离开一下。”
季霆突然问道“林雨儿可以完成陈词吗？”
“什么？呃。应该可以的，这个不难，她都跟着我那么多次……”
只见季霆打电话给自己助理，叫助理和林雨儿一起下来拿显示器，并且交代了一些事。
说完就拉着卡戎走了，带她来到了附近的一家药店。
一进药店，就飞快地将卡戎扔进了专属休息室，药店的专属休息室都是有应急作用的，单人间设计，有阻隔功能，如果一个a或者o突然到易感期应激期了，呆在这里面是安全的。
卡戎甚至还来不及思考，门外就有一只手递进来了临时抑制注射按钮。有两颗，一颗蓝色，一颗粉红色的。蓝色是给alpha用的，粉红色是给omega用的。注射按钮是小小的，扁圆的像纽扣一样的注射剂，只要将它的微型针孔按进下方有血管的皮肤，就可以阻断信息素发散，药效可持续24小时。这个东西她太熟悉了，时刻在包里备着，是辛云叮嘱的，但是在今晚之前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么周全，还多亏季霆迅速带她来到药店，并且给她买了……
等等，季霆为什么要买两种按钮？
笨拙地在臂弯处给自己注射上去之后，卡戎坐在休息室等味道淡去。良久，她才走了出来，发现季霆一直站在外面，看着这个休息室的方向，等着她。卡戎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慢吞吞走过去，一个是不安，一个是疑惑，两个眼神对上之后，就这样互相看了看，谁也没说话。
“你，没有什么想告诉我的吗？”终于，季霆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呃，对…对不起，那个，给会议带来麻烦了，我……”
“不是这个。”
“啊？”
“你隐瞒身份了吗？”
“啊，那个，虽然可能，应该是…违约的，但是，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哎，你可以让我理一理吗？”卡戎显然自己就很慌乱。
“可以。”季霆平静的说着这些。他也很好奇，他也想知道，但是心里最多的还是认为，这可能是卡戎的某种隐私，所以他没有太急逼问。
“我现在可能需要去一趟我医生那里，对不起，我……”
“嗯，我开车送你去。”
“啊？谢谢，不需要的，……”
“你以为你现在可以一个人在街上到处跑？”季霆不容质疑地带着她出了药店。
这是卡戎第一次坐季霆的车，不知道是抑制按钮作用生效了，还是车里异常好闻的味道让她感到安心，跟刚才相比她又更平静了点。车子很快到了辛云所在的医院，卡戎直奔辛云的办公室，来得太急都没问辛云今天是否当值，所幸这天周一，大部分医生都在。卡戎着急地陈述了情况之后，辛云立刻先开始检查她的后颈腺体，这时候辛云才注意到旁边还站着个人，一个大男人，神色冷峻但关切，看起来，还是位alpha，辛云更奇怪了。你一个omega很可能在面对分化的应激期，大晚上居然由一位alpha送过来的，还是一位……这么优质的，帅气的……
冷静，我是一名医生，我正在救死扶伤，没有多余的时间八卦，辛云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眼睛从旁边这让人挪不开眼的人身上挪开…
检查完腺体之后发现腺体还跟以前一样，隐约可见，但未完全发育，遂开了一系列的检查让卡戎去把各项数据检查一遍，然后再过来。
检查完以后再回到辛云办公室，已经是一小时之后了。这一小时之内，季霆一直坐在辛云办公室等她，季霆对晚上的整个状况作出了表述，并试探性的提出了他的疑问。看起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但辛云不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熟悉到可以透露这个秘密，所以一直未表态，只是从医生角度对这个突发状况作了记录。卡戎的体检数据此时已经传到了办公室，仔细对比了各项数据之后，看着坐在眼前的两个人，辛云正考虑自己该从哪开口，只听卡戎说了“对不起季先生，您可以在门口等我吗，这可能涉及到一些隐私。”
“好的，那我等你。”说着季霆走了出去坐在了门口的沙发上。
“血压上升，体温上升，费洛蒙指数上升，敏感指数超标，上升幅度并不高，可能是注射了抑制按钮的缘故，怎么回事？另外，刚才那位先生说，闻到了明显的味道。”
“呃，我怎么知道，我就是开了一天的会而已。”
“会议的时间，地点，时长，还有会议中途发生的事情，所接触的人物，刚才那位先生都已经告诉我了，在我看来，没有什么可疑事件导致应激或分化。你自己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吗？”
“没有啊，注射过之后，就感觉好多了，只是刚开始发现自己不正常的时候，心跳得有点快。”
“小姐，你当时已经冒汗了。”
“哎，是吗，”卡戎问“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唉，可能门外那位比你更细心吧。出汗和心动过速是应激期最基本的征兆。”
“这不可能，我还没有分化，哪来的应激期。”
“我知道，我这不是也在观察吗？鉴于你现在的各项指数都还算稳定，我这边建议你留在医院观察一下，今晚我陪你，等两次指数检测之后再看吧。”
“嗯，好，谢谢你啊辛云。”
“跟我说什么谢，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这个事吗，一天不分化，作为你的私人医生我就一天不放心。”
她们谈完之后，卡戎来到门口，看见季霆还在耐心的等着她，心里一暖，她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今天，谢谢你。辛云说你处理得很好，比我都好，真的谢谢你。”
“嗯，不客气，应该的，只是……你？怎么会这样？”
卡戎深感即将掉马，在他们两家签订的合作协议里，其中明显一条就是“禁止隐瞒第二性别”，违约者按洲律例处理，一想到这个赔钱的条约卡戎就一阵肝疼，不知会给晋然和公司带来多少麻烦，即使现在露馅儿了，她也要回去和晋然商量该怎么处理。于是她诚恳的对季霆说道“季先生，我一定会给您一个合理的解释的，但是今晚我仍需要在这里观察一晚，等明天的检测数据出来也许会有结论，我到时候再告诉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