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上道的马致远
“五张衣带诏残卷,我的天哪!这把我稳了,感谢这位大哥,留个联系方式呗,回头请您听相声。“
小岳岳一手拿着搜来的五张卡片,一手提着裤子,兴奋的直蹦跶。
马致远笑着点点头,拿出手机加上微信,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
今天早上有点事耽搁了早饭,只能打包在路上吃。
另一边,颜王孙雷和贵妇房渤被一条皮带绑在座位上,哭笑不得。
一大帮旅客拿着手机,笑呵呵的拍拍照。
他们千算万算,没算到会蹦出个武力爆表的独臂大侠。
三下五除二就被摁在座椅上,小岳岳这个贱人还用腰带把他们绑了。
两人看向旁边举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工作人员隐蔽的冲他俩点点头。
刚才这边小岳岳刚向路人求助,工作人员就打电话跟导演沟通。严导也是个没节操的,想都不想就同意了。
“这一段拍摄结束后,给那人五千元的报酬,记得做一份使用肖像权的协议。”
制片人是个严谨的人,立即向工作人员下达指令。
有了导演的支持,这录制就没什么顾忌,工作人员也玩的花,对路人捆嘉宾的事不但不阻止,还兴高采烈地举起摄像机对脸拍。
“杨过,你有本事就放了我们哥俩,我们来单挑!我颜王最是看不起你这种搞偷袭的,呸!你有本事搞偷袭,别躲着不出声。”
孙雷为了节目效果也是拼了,跺着脚的咆哮,样子凶恶,像是下一秒就拿着刀子,问你这瓜保不保熟。
马致远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摄像机,嘴角嘴角一勾,扭头又看向喜笑颜开的小岳岳:“要不给他嘴里塞条袜子?”
小岳岳口水都喷出来了:“哈哈哈,这个可以。哥用我的,我前几天踢过足球。”
马致远:“好家伙,你踢足球?咋地,那帮不要脸的玩意让你道歉了?”
小岳岳娇羞状:“嗯呢,他们说是要让我见识见识他们的厉害和艰苦,和我们师兄弟踢了一场友谊赛。”
贵妇房渤接了话茬:“结果呢?”
小岳岳单手捂嘴:“我们竟然赢了,略胜两个球。”
孙雷也不挣扎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道:“那怎么没见有新闻报道呢?”
周围看热闹的旅客也来了兴致,聚精会神的看,手机也在努力的拍。
小岳岳:“他们说没吃海参,球场草地硬,空气太干燥,我们胜之不武。我师父也不让我们宣传了,毕竟那帮哥们烂到家了,说出去也不长脸。”
“o(n_n)o哈哈~”
不愧是德德社台柱子之一,这损人跟说相声似的,好玩极了。周围旅客那叫一个乐,乘务员也站在门口笑弯了腰。
笑归笑,闹归闹,这节目还得继续录制。
马致远画风一转,推着剧情走:“既然你和那帮哥们踢过一次,没把他们袜子要来一双,是你极大的损失。”
“但你的袜子也能凑合着用,脱吧。”
孙雷:“别别,这位大哥,我错了,我投降!我向你们坦白,追小岳岳的骚主意,都是房渤这个瘪犊子出的。我和小岳岳沾亲带故的哪能加害他?要怪就怪房渤。”
房渤怒了:“你个牛头梗过分了啊!小岳岳这么单纯善良,我怎么会出这样的损主意?要不是你说的虐小岳岳有成就感,我会跟你来这?”
孙雷:“呸!你血口喷人,含着臭豆腐喷人。我颜王这么正直善良,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扭头看向小岳岳:“你们放了我,我要跟这个瘪犊子掰扯清楚。”
房渤也不甘示弱:“来呀放了我,我要让牛头梗知道知道花为什么这么红。”
马致远二话不说,上前“啪”一声,将腰带解开。
“来,请二位尽情表演。”
说着,退回自己的座位,端起餐盒准备一边吃一边看戏。
“(⊙o⊙)…”
房渤俩人没想到马致远会这么利索,捆着他们的腰带没了,两人瞬间闭嘴。对视一眼,陷入沉默。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都快笑趴了。
无限挑战就是靠真实、无剧本、不按常理出牌而火遍全网的,没想到这位独臂大哥更是不按常理出牌。不但把俩明星绑了,还让他们自相残杀,更妙的是这位大哥和小岳岳一唱一和的,说了段短相声。
这货估计得火。
不但工作人员这么想,就连房渤和孙雷也这么理解。做综艺最怕的就是平淡,最不怕的就是冒犯,没有冒犯哪来的槽点?
有了槽点,节目就有热度,这还能不火?这货能不火?
除非导演把这一段掐了,但是想想严导那尿性,这事可能性不大。
小岳岳系好腰带,脸上还是一副贱贱的样子:“既然你们都不想动手,那么这次就保我行不行?大爷,你看这事能商量一下吗?”
孙雷比郭老师年纪大,小岳岳按辈分是得叫他大爷。
孙雷忙活了一早上,早就累的不行,随即借坡下驴:“行吧,咱都是一家人,看你们两个势单力薄的,后面比赛压力巨大,有我保着你们准能那冠军。”
房渤也举手:“我加入,牛头梗这家伙有勇无谋,我有勇有谋,有我们左右护法,胜利唾手可得。”
马致远也清楚自己不能随意抢镜头,便吃着把子肉米饭,看他们耍宝。隔壁带墨镜的女生从始至终都盯着他,就连几位明星她都没瞅一眼。
小岳岳现在牛逼坏了,双手叉腰一副天下无敌的架势:“哈哈哈,看来我是有一统天下的霸气!小的们!”
说着,伸手指向房渤和孙雷:“接着奏乐接着舞,寡人要与这位亲王一起用膳。”
在观众们目瞪口呆中,小岳岳纵身扑到马致远跟前,搂着他的大腿就可劲摇,边摇边嚎:
“我滴个天啊,哥,给兄弟留一口呗。俺们大早上水米未粘牙,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哥,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
房渤和孙雷也是老油条,对视一眼也扑上来,抱着另一条腿也跟着嚎。房渤速度比孙雷慢了些,没大腿抱,只能蹲在地上,用沧桑的嗓音唱起经典名曲:小白菜。
马致远虽然有些综艺天分,但也被这三人无耻行径弄愣。
你们好歹也是明星、影帝,犯得着为了节目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吗?
抱着素人大腿要饭吃,也是难为你们了。
但是人家给你机会,你自己也得能抓得住。正当工作人员以为不会有后续时,马致远放下手里的餐盒,不慌不忙的从包里又拿出三盒早餐。
同样的包装,同样的味道。
“来,给本王舞起来!”
“陛下,您请用膳!”
拉一踩二,节目效果立马翻倍。
工作人员在爆笑中,看着房渤和孙雷哭丧着脸,一个唱了一首《正道的光照在大腚上》,另一个则来了一段霹雳舞,赢得现场观众热烈的掌声。
节目录完,工作也就完成了,剩下的就是聊天。
孙雷扒拉着米饭,含糊不清的问道:“这位兄弟,我看你有些面善,咱是不是在哪见过?”
小岳岳大嚼把子肉,介绍道:“这位大哥名叫马致远,是一位练家子,一人单挑二三十人不落下风。还能徒手爬楼救人,是一个真正的爷们。”
马致远大惊:“岳哥,您认识我?”
“抖音啊哥们,你单挑的视频到现在热度还没下去呢。”说着,还拿出手机,找到马致远单挑黄大牙的视频,递给房渤。
房渤看了几眼,惊叹道:“我的妈呀,我还说呢,这独臂哥们身手咋这么利落,原来是武术大家,失敬失敬。”
马致远很是谦虚:“不敢称什么大家,就是庄家把式,从小就练,取得了一点小成就。”
孙雷:“好家伙,我说是谁不把我颜王放眼里,原来还是位救人英雄,那我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啊。”
鸡贼的他,看到了工作人员正拿着小型摄像机,正拍着他们说话的过程。
马致远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算什么英雄吧,我就是做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众人瞬间来了兴致,忙问:“怎么说?这个小孩是你的孩子?”
戴墨镜的女生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第一次扭头看向车窗外。
马致远点点头:“对,是我的孩子,今天早上刚和他分开。”
众人虽然心中还有疑问,但还是忍住八卦之心,连说恭喜。
工作人员也是适时拿来五千的劳务费和一张协议。马致远看了看协议的内容,没发现什么问题,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列车员,请送过来一些饮料零食。”
既然有意外之财,自己也就大方一回。
三千块花出去,车厢每人都有一瓶饮料和几袋零食。
“哥,有时间一定来京都,我请你听相声。”
马致远即将到站下车,小岳岳竟有些不舍。房渤和孙雷也说了几句场面话,马致远就告别众人,下车离开了。
毕竟不是一个层面的,交情不深,和两位影帝就没留联系方式。
等自己老爹从另一个车厢出来,爷俩便一起出站,打了一辆车,往家驶去。
墨镜女跟在后面,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摘下了墨镜。不输仁依静的好身材,加上标识性的烟熏妆,就是去济市散心的仇曼。
她没想到竟然在车上碰到他,他身边也不见仁依静,就只有他和他爸爸两人。
难道,他们家出事了?
想到这,仁依静在手机上叫了一辆专车,也朝吕家村追去。
坐车来到家,爷俩收拾了一下,换好衣服,这才朝老驴家走去。
马忆山抽着烟,叮嘱儿子:“到了老驴家,不管跟家人说什么,你都要忍住,不要冲动,知道不?”
马致远点点头,随后就挨了老爹一个大币兜子。
马忆山盯着马致远懵逼的双眼,厉声道:“我和你娘不用你管,但你也要想想静静和毛毛吧?既然成了家,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闷头不说话给谁看呢?说话!”
马致远吓得浑身一激灵:“是,爹,我听见了。”
马忆山瞪了儿子一眼,这才转身接着走。
知子莫若父,刚才马致远确实想找个由头,给老驴家来个难忘的教训。
被老爹教训后,马致远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现在既占理又有钱,还有一个能力超群的老婆。节外生枝,自己就是脑子进水了。
甩甩头,爷俩来到老驴家,大门挂着白幡,门口坐着俩人,正在收礼金。
马致远上前放了二十块,记上老爹和哥哥的名字。老哥已经分家,是单独随一份礼,自己和老爹还在伙里,随一份就行。
“马大爷,致远,你们回来了。”负责收礼金和记账的是许三户,看见马家爷俩过来,连忙起身递烟,干巴巴的说着客气话。
马忆山板着脸,道:“我和老二回来就是为了老驴这件事,但老驴走了,死者为大,我和老二就不进去了。你告诉吕蒙、吕振哥俩,我在大队部等着他们。”
说完,烟也不接,转身朝大队部走去。
许三户讪讪的收回烟,寻思了一下,转身进了灵棚。
吕家村的新支书叫邢子文,四十左右的年纪,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这几天也在忙活修桥的事,被折腾的头大。
这事就是一笔烂账,除非许三户几人承认,否则这笔钱就没有个头绪。不光这些,还有村里土地承包,河堤上的土贱卖等,都是一笔笔糊涂账。
邢子文正在大队部商量老驴的问题,一抬头就看到走进院的马忆山。
“马叔,致远兄弟你们回来了,快请进!”邢子文赶紧起身将二人迎进屋,招呼自己的兄弟,“小武,快去给咱叔和致远沏茶,用我的好茶叶。”
都说用人在前,不用人靠后,马致远这还是第一次在大队部有这么好的待遇。
好像前年的时候,邢子文刚上任,自己来大队部盖个章,当时就连个座位都没混上。现在。瓜果李桃烟酒茶,样样都不少。
马忆山一摆手:“大侄子,不用麻烦了,我们是来你这说事的。说完就走,不耽误你们办公。”
邢子文哥俩一人端一杯茶,放在父子二人跟前,笑道:“马叔,事要说,但这水您也要尝一口。要不然咱村里人就指我脊梁骨,说我不尊重长辈。”
马致远笑笑不说话,这邢子文说话的水平,和自己老丈人那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求人的事还带着一丝威胁的意思,真是搞笑。
马忆山不想废话,直接开门见山:“老驴的事,村里打算怎么办?”
邢子文眉头皱了起来,点着一根香烟,吸了一口才道:“叔,这事吧,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是吧。咱村里的情况你是了解滴,这大大小小的事,不简单是对错的问题,还有这人情事往的,都要考虑的。”
马忆山一听,就知道邢子文这小子打算和稀泥,但现在正主还没来,他就当王八念经,边喝茶边听。
邢子文这边还没把大道理讲完,两个身穿重孝的汉子,气势汹汹的闯进大队部。
“马致远,你这个混蛋玩意给我滚出来,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四五六,就得给我爹陪葬。”
马致远伸手阻止起身的老爹,这事明显是冲自己来的,就得自己解决。
端起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马致远站起身,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