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偶遇男人帮
有钱任性,这句话说得一点错都没有。
第二天上午,马家一大家每人都背着一个背包,在胡同口集合。
不少村民看他们这幅打扮,好奇心顿起,纷纷围了上来。
“他婶子,你们一大家子这是要做什么?”
陈玉香人逢喜事精神爽,本来就比同龄人显年轻,现在更是红光满面。
“哎,这不是假期了嘛,老二这孩子非要带着一家子出去玩玩,”陈玉香中气十足的回应,小拇指粗的金链子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说什么世界那么大,带着家人去看看。”
说完还抚弄下耳边的长发,袖子滑落,露出两厘米宽的金手镯差点晃瞎众人的眼。
这一套金首饰是昨天马致远去县城拿药的时候给老妈买的,项链虽然粗但是真空的,一共也就是一两重。镯子是实心的,但是压的比较薄,也就三两重。
今天一大早,老妈就迫不及待的穿戴上,早来胡同口等车,也是她老人家的主意。
富贵不显摆,如锦衣夜行。
在农村,你整那些珍珠钻石的不好使,别人还以为是塑料合成的。这金光灿灿的首饰,才是震慑乡邻的利器。
吕大娘的羡慕的眼珠子都红了,上次一起做棉被的时候她还没发现这些首饰,不用说,这肯定是老二两口子给买的。
“小志妈,你这项链和镯子?”牙都快咬出血来了,吕大娘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眯缝着小眼睛问道。
陈玉香早就等着别人问呢,心里给这个好邻居点个赞,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你说这镯子?哎,都是老二那个败家子买的!乱花钱不说,挑的样式还不好看,这死沉的东西差点压的我的颈椎病。”
“也就是老二家人美心善,就是眼神不好才嫁给这个臭小子,要不然他就打一辈子光棍喽。”
啧啧,这话说的,每一句都冒着凡尔赛的酸臭味。
吕大娘不再言语,毕竟这事她最拿手,之前马家生活条件不好的时候,她可没少在陈玉香面前凡尔赛。什么老公给买的金耳环,儿子给买的银手镯,儿媳给买的铜项链等等,每次都要显摆一番。
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她羡慕嫉妒恨了。
这帮妇女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话,闲的没事的老爷们默契的对视一眼,有人上前和马父、马叔搭话,也有人拿着手机躲到一边打电话。
马家这突如其来的旅游,实在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大家都还没联络好呢,这马家人就像是得了信似的,举家逃离。
打完电话的男子刚回来,就见一辆考斯特大巴车开了过来。众人赶紧让开道,大巴车稳稳的停在马家众人身前。
“爸,你带着我妈,叔叔和婶婶先上车,我们几个把行李放好再上去,对了,还有这三个小的。”
马从阳、马从光哥俩跟两个小太监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毛毛妹妹身边,一个拿着零食一个端着水杯,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他们的爸爸说了,要是让毛毛妹妹磕着碰着,他们就被撕吧撕吧喂大花。
在马家,是重女轻男。
当然,两个小家伙背的背包里也都是零食,是仁依静买的高级零食,三个孩子都是一样的。
马念双扶着大妈上车,也被车里的豪华配置弄的目瞪口呆。车里一共是二十个座位,每个都是太空座椅,能坐能躺还能按摩。
每人座椅上还有一个带着支架的平板,可以带上耳机听歌看电影。最牛的是车厢最后面还有一个干湿分离的卫生间。
有了这辆车,还买什么房子!
马家其他人也是大开眼界,坐在座位上东瞅瞅西摸摸,简直就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即时感。
“行了,都弄好了,咱们准备出发。”
马致远合上行李舱,拍拍手上的不存在的灰尘,对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道:“各位叔叔伯伯,大娘大婶子们,我们先出去玩了,要是有事就打我爸的电话。回见了,各位。”
说完,潇洒的钻进汽车,司机开车朝公路开去。
打电话的村民急的都快冒冷汗了,凑到那群老爷们跟前,急道:“马家走了,咱们商量的事咋办?”
“咋办?找那几个老家伙呗。要我们起哄架秧子还行,这出头做坏人的事我们干不了。”
众人吸着马忆山分的烟,一副悠哉乐哉的样子。修桥的事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犯不上自己当这个恶人。就算这桥暂时修不了,也不是自己的错不是?!
“唉,你们呐!”那人急的跺脚,毕竟许三户是他老爹,自己把修桥的钱花了,这要是查出来,自己也免不了吃牢饭,“吕叔他们都去桥头堵车去了,咱们也别闲着,过去壮壮声势也行啊!”
众人一听,还有好戏上演,这下子全都坐不住了,撒丫子就往村东头跑。
司机小心翼翼的开着车,现在是在村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小孩子突然跑出来,他不敢分心也不敢开的快。
“老板,前面桥上有五六个老头,他们把桥堵死了。”
马忆山就坐在第一排,听到司机的报告立即松开安全带过来查看。
就见以老驴和许三户为首的一帮老头,扶着桥栏杆喘大气,手脚都哆嗦的厉害。毕竟他们没一个住在村东,这一路小跑过来,也是把他们累的不轻。
马忆山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招惹他们,要不然这次旅游计划就泡汤了。
“在前面那个铺着水泥的路口左转,去邻村上公路。”
“好的。”司机点点头,立即按照马忆山的吩咐转弯。
现在农村都是村村通,路面都是水泥的,开车也平坦。
老驴喘着粗气,嘴角满是白沫子,他住在村后街西头,离着可是不老近。
“大家听好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马家小子过桥,我们必须把修桥的钱拿回来!”
这话说得虽然跑调跑的厉害,但是正气十足,气势也强。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这几个老头是为民请命的壮士呢。
老驴喘了口大气,用袖子抹掉嘴角的白沫,高呼:“我们要钱,我们为了全村的老百姓,我们要打倒地主老财,我们哎哎哎,那车咋转弯了?”
老驴刚有点当年叱咤村里的快感,就被司机的骚操作打断,愣了好一会这才反应过来:“追,大伙快追,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呀。”
几个老头也急眼了,为了不进局子吃牢饭,咬牙喷着白沫子拼命追汽车。
跑过来看热闹的老爷们也被老头们拼命三郎劲头吓着了,好家伙的,这疯狗撵兔子似的追汽车,要是有个不小心摔一跤,自己就能搂席了。
马致远撩开汽车的后窗帘往外看了一眼,扭回头笑道:“爸妈,您看咱家在村里人缘还挺好的,你看老驴他们这个不舍呦,全都跑着欢送。”
陈玉香正和几个妯娌说着悄悄话,听了儿子的话,嗔道:“行了,咱们走咱们的,别理这些老家伙,小心有事讹上咱们家。”
“大娘说的对,二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马念双吃着零食,认同大娘的说法。
“我就是随便说说。”
马致远脸上讪讪,准备放下帘子。这帘子刚放下,跑在最前面的老驴一个恶狗抢食,摔在地上翻了个,趴着不动了。
汽车一溜烟跑远,一群人围着摔倒的老驴大呼小叫。
德市距离泰山也不远,三四个小时的车程,说说笑笑的就到了。
众人除了仁依静来过泰山,其他人都是两眼一抹黑。
但是钱到位,就没什么困难事。
休息一天,然后爬山、拜神仙、看日出、买纪念品,一套流程下来,已经是三天后了。
就在大家准备去q市时,一个电话打乱了旅游计划。
电话是许三户打来的,说老驴因为摔倒造成脑出血,抢救了三天最后还是没挺过来。他的意思是,马家要承担责任,老驴是追他家的车才摔倒的。
“这不就是流氓吗?哪有这么讹人的?”
嫂子周白卉忍不了,当着公公婆婆的面没好意思破口大骂,脸气的通红。
马家老哥三也是面沉似水,想着办法。
马致远凑到仁依静耳边问了几个问题,仁依静拿出电话打了几个电话,笑眯眯的朝丈夫点点头。
马致远心里一松,来到老爸跟前,道:“爸,你把许三户的电话给我,我有事问他。”
马忆山眉头一皱:“不许胡说胡来,这是关乎人命的大事,要是胡闹会结死仇。”
“知道,我知道的。”
看老爹皱眉毛,马致远就感觉自己后背发凉发紧,赶紧点头答应,这才拿到电话号码。
“喂,三户,我是你致远爷,吕大爷的事是什么个意思?你跟我说道说道。”
没办法,萝卜不大长在‘辈’上,自己论辈分就是这个六十多岁老头的爷爷。
许三户被马致远的话噎的岔了气,捂着胸口好一阵咳嗽:“咳咳,是致远啊,咳咳”
喘了好一会,这才继续说:“老吕的事是因为追你们的车才发生的,他儿子跟儿媳的意见是要求你们家赔偿所有损失,并且下跪道歉。”
马致远点点头,他知道村里就是这个毛病,死了人就是天大的事,况且有气也不能对着许三户发,没用。
“那村里的意见呢?”马致远问道。
许三户:“村里的意思就是你一家都回来,和老吕的家人当面商量一下。现在老吕的儿子已经报案,你不回来也不行。”
“知道了,我明天就回去。”
马致远挂掉电话,看向家里众人:“这事你们也听到了,咱家必须有人回去处理一下。”
“这样,我和我爸明天回去,媳妇你带着咱妈和叔叔婶子去q市,行不?”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没必要一家人兴师动众的回去。马致远是租车的人,马忆山是家里说的上话的长辈,两人回去就行了。
“这”
二叔和三叔拿不定主意,都看向大嫂陈玉香。在马家,每逢大事拿主意的都是陈玉香。
陈玉香想了想,看向一脸平静的二儿媳妇:“静静,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众人心中一凛,大嫂说这话的意思,该不会是交权吧?
这马家的天,要变了?!
仁依静脸上带着笑,说话很规矩:“妈,这件事我看爸爸和致远回去就行了,大家伙没必要担心。咱坐的这辆车有全方位的记录仪,吕大爷的事和咱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果他们纠缠,要走法律程序,咱家公司里也有专门的法律部,可以陪他们打到底。”
“妈,您看我这么说,行不?”
刚才马致远问她的事,就是车上行车记录仪的事。这辆车毕竟造价也是高昂,前后左右都有行车记录仪,老驴追车的画面早就被拍下来了。
至于打官司,自己公司的法律部虽然在忙着清算公司里的事,但打个小官司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玉香笑着点点头:“行,那就按你说的办。咱们继续玩,让当家的带着老二回去。”
这事说定,大家就该玩的玩,该准备回家的准备回家。
只有仁依静有些不高兴,拉着小脸看着马致远收拾东西。
“怎么了老婆?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告诉我,我踢爆他的脑袋。”
马致远放下手里的包,将仁依静揽进怀里,轻声安慰。
仁依静避开马致远的左臂,紧紧搂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健壮的胸膛上,聆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马致远亲吻着她的秀发,嘴角勾起一丝宠溺的微笑:“好了,我就回去两三天,很快就回到你身边的。”
仁依静小猫似的蹭了蹭,抵着他的胸膛,不满的嘟囔着:“我不想让你走嘛,人家离不开你。”
马致远调笑道:“哎呦,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仁总,竟然还是一个恋爱脑。这才领证几天,就离不开丈夫了?”
仁依静抬起头,嘟起红唇:“我就是恋爱脑,我就是想我男人,咋了?碍你事了?”
这诱人的小女儿姿态,是个男人就顶不住,马致远不再回答,直接用行动诠释什么是爱。
良久,房间恢复平静,仁依静在一旁喘着喘粗气回魂,老马继续收拾衣物。
马致远身残志坚,单手收拾行李溜得一批。
“对了老婆,我那个蓝色的行李包,等见到咱爸你交给他就行,就说我送他的礼物。”
马致远突然想起帮老丈人买的草药,这可是好东西,千万不能丢了。
仁依静慵懒的横躺在床上,媚眼如丝:“那里面是什么东西?”
“能让你妈消停的好东西,说不准,明年你就有个亲弟弟了。”马致远言简意赅的说道。
仁依静掩好衣襟,靠在马致远的肩头,在他胸膛上画着圈圈:“那你,什么时候想个儿子?”
“等我手臂好了,咱五年生一个足球队,好不好?”
马致远搂着媳妇,嘴角咧的很大。
自己断臂还没好,经不住剧烈运动。这媳妇就是战五渣,又菜又爱玩,自己动动手她就投降了,这以后
得给她做各种好吃的,补充营养锻炼身体,要不然怕她遭不住。
第二天,马致远和父亲早早起来,背着小包奔向动车站。
开车太累,坐车太贵,还是坐动车既安全又快捷。
马致远没打算亏待自己和老爸,直接掏钱买了一等座,商务座卖完了,想买也买不到。
昨晚安慰人安慰的时间有点长,被安慰的也有点长,手臂发酸,腿发软。马致远找到座位后就一屁股坐下,闭上眼打盹。
他没看到的是,隔壁座有位带着墨镜张着嘴看着他。过道另一头,也有一个带着墨镜留着心形发型的小胖子也瞪着他,小胖子的邻座还有一位手持摄像机的胡子哥。
小胖子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抱着两个银色的行李箱左顾右盼,一副担心被抢的怂炮样儿。
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马致远的体型,小胖子一咬牙,凑了过来,将两个箱子塞给他。
“这位哥们,帮帮忙,帮我藏一下这两个箱子,成功了我请你去京都德德社听相声。”
马致远被惊醒,一脸的茫然:“你谁?”
“我,岳岳,现在是周瑜。”
“周瑜?你放俩火,再来个大招,这谁还敢近你的身?”马致远单手揉眼,鼻子还能闻到一股海鲜味。
小胖子一把摘掉墨镜,悲声道:“哥,我叫你哥还不行嘛,我是德德社说相声的,不是纵火犯。我们录节目呢,您瞅我一眼行不,哥?”
没等马致远说话,一位自称颜王,貌似牛头梗的人就冲了过来:“周瑜,交出残卷,我饶尔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