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猪蹄汤
开着白色宝马车来到紫云山庄,受到了老泰山的热烈欢迎。
“把毛毛给我,你自己爱干嘛干嘛去。哎,好孙女,快让爷爷抱抱。”
仁伟泽热烈欢迎孙女的到来,但对女婿那是不给一点好脸。
“您爷俩先玩着,我去客房眯一会儿,昨晚一宿没合眼,呵~~~”
说着,马致远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伸个懒腰,骨节噼啪作响。
“爸爸好厉害~~”
毛毛靠在爷爷的怀里,给自己爸爸竖起大拇指,不知道是夸赞他哈欠打的长还是骨节拉的响。
仁伟泽眉头一皱:“昨晚一宿没睡?干嘛去了?&34;
仁伟泽心中略有小慌,马致远的体格他是知道的,就连他都累成这个样子,自己女儿还不得丢了半条命?
赵晓兰这个臭娘们也不知道劝着他们这些年轻人,真是的!找时间好好修理修理她。
赵晓兰:
”别提了,昨晚请同事吃饭,一群混混找麻烦,然后就打了一架,去警局呆了半夜。“马致远出言解释。
仁伟泽眉头一松,但立即又拧成一个疙瘩:“男的女的?”
“啥?”
“我问你,和你一块吃饭的同事,是男的还是女的?”
“奥,男女都有,”马致远想了想,补充道:“男的多,女的只有俩。”
仁伟泽的眉头拧了半天,良久:“注意安全,别让静静发现!”
啥?
喝点酒还怕被仁依静发现?
她发现能咋地?
大不了带她一块喝呗!
你这当爹的,真特么小气!
仁伟泽看着马致远一副懵懂的样子,直接甩给他一个后脑勺:“我和你说个锤子,找个地儿自个睡去,别忘了中午做饭就行!”
毛毛趴在爷爷的肩膀上,冲老马做鬼脸:“略略略。”
“爸爸是头小懒猪,太阳晒屁屁了他还要睡觉觉,比小懒猪还懒。”
“对,你爸爸就是个懒猪,都睡了好几年了,也不起来看看他老子,真特么不如养头猪。”
“爷爷,你怎么哭了?不哭不哭,宝宝给你吹吹。”
“爷爷没事,爷爷就是眼里进沙子了,你给爷爷吹吹就好了。”
“真的?妈妈早上眼睛里也进沙子了,是爸爸帮妈妈吹吹的。”
(咬牙)“你爸爸,真棒!”
玖号花园,仁伟江别墅。
“大哥,您快看我把谁请来了。”
一辆宾利刚停下,仁伟河就麻利钻出来,大惊小怪的朝屋里喊。
仁伟江从屋里走出来,脸上不耐烦的神色很是明显,自己昨天“喂猫”被姓马的小子发现,他正为这事发愁呢。
这要是被家里的老虎知道了,那只小野猫还有活路?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自己也没了活路。
愁啊,愁的蓝色丸丸都没起什么效果,倒是嘴角憋出两个大水泡,一碰就疼。
“谁?老三啊?什么事儿?”
仁伟河丝毫不以为意,他跑到大哥身边,狗腿子似的指着从拐角开过来的车队:
“大哥,我请来了贵宾,贵宾中的贵宾!您猜猜会是谁?”
仁伟江被嘴上的燎泡折磨的欲仙欲死,根本没心情和老三逗闷子,不耐烦的说道:
“你没看到我上火了吗?有屁就放,没事就滚!”
“呃”
仁伟河讨了个没趣,尴尬道:“大哥,这是鼎鸿药业的史大公子,他家可是制药的,或许能帮你解决嘴上的痛苦。”
“奥?”
仁伟江来了兴致,虽说这史大公子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名声不太好,发誓与赌读不公代天,但这是男人的通病,不是什么大事。在没有涉及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他也愿意交好这样的富家公子。
不看僧面看佛面,史上飞的老子可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十分难缠。仁伟江走下台阶,站在门口迎接史大公子的到来。
仁伟河看着大哥背着手下台阶,眼底闪过一丝狠辣,随即挂上虚伪的假笑,屁颠颠的跟在大哥身后。
豪华车队停好,这次史大少没摆谱,还没等保镖开门呢,他就自己打开车门,弯腰伸手快步来到仁伟江面前:
“哎呀仁伯伯,劳烦您降阶相迎,小侄罪该万死,请您老多多原谅,多多原谅啊。”
不等仁伟江说话,史上飞双手握着他的手,那叫一个社会摇啊,差点把仁伟江摇散黄喽。
仁伟江哆嗦着身子赶紧制止:“贤侄,贤侄,先停一停,停一停!我原谅你了,你先松手!”
史上飞赶紧松开手,心里有些纳闷,我这也没怎么用劲,再说我现在浑身酸软也没有劲,这老家伙怎么晃的这么厉害?
难道说他想碰瓷?那我得小心了,千万别被他得逞。
史上飞心有警惕之意,但语气里还有些尴尬:“仁伯伯,小侄只是见你亲切,不自觉地就是吧,你老多担待,多担待。”
仁伟江没说话,他脑子还有些晕,只是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介意。
仁伟河嘴角扯了扯,随即就热情的招呼:“那咱们先进屋,有事咱在屋里细说。来来来,史公子里面请,小心台阶。大哥,我扶您,抬脚,哎!好”
好戏,就要开场了!
联皿科技大厦,副总裁办公室。
“仇曼,仇大小姐,您老就不能在我休息的时候再来吗?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还要办公的。”
仁依静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有气无力的翻着白眼,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口烫烫的红糖姜丝汤。
她有时候还真羡慕仇曼,假小子似的她每次都不疼,甚至第一天还能去酒吧哈酒蹦迪。可她呢,第一天就差点被放到,就靠着这一杯红糖水续命。
仇曼拿着一个机器人手办随意的摆弄着,根本就不搭理仁依静的吐槽
“我昨天给你说的西红柿小说看了吗?”
仁依静:“看了。”
“学到了什么?”
“啥?”
“就是契约啊,笨蛋。”仇曼有些着急,拿起桌上的文件夹轻轻打了一下傻乎乎的仁依静。
“嘶疼!我写了,他也签字了,”仁依静捂着被打的脑门,满是愤愤不平,“就你这动不动就打人的脾气,看哪个男人敢要你。你就等着孤独终老吧!”
“某人有老公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大姨妈整的死去活来?有本事十个月不见大姨妈,你敢吗?”
“你不要脸!”
“我要那玩意儿干嘛?不当吃不当喝,我要的是契约。快拿来给我瞅一眼,看了这么多年的小说,终于在现实中看到这么沙雕的操作了。”
仇曼把文件夹一扔,搓着手满是兴奋。她昨天就是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傻闺蜜竟然照做,那个没见面的“妹夫”也是够奇葩,竟然签字了。
你们不知道这玩意没有法律效力吗?
人傻不自知。
仁依静掏兜的动作僵住,沙雕?谁?
仇曼快步绕过桌子,伸手从仁依静的衣兜里拿出了那张契约。
“你别”
仁依静伸手就想抢回来,但是大姨妈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火山,爆了。
“你别出声,我先去卫生间。”
不等仇曼回答,仁依静拿着小可爱就冲进了里间,里间是一个小的休息室,也配有多功能卫生间。
仇曼身姿豪放的坐在办公桌上,双脚搭在办公桌上,欣赏这张契约,嘴里啧啧有声:
“啧啧,不干涉婚姻生活?这是用猪脑子想出来的?你是想在自己的头顶上放羊?
啧啧,每年给三十万,三年一百万,加一辆宝马?这个仁依静,还真是‘大方’,真不愧是仁家的大小姐。
啧啧,三年,毛毛上了小学就没爸爸了?小丫头真是可怜啊。
来,让我看看那个奇葩‘妹夫’。
马致远?
写诗的那位?“
元代马大师:鄙人字千里,号东篱,是个写曲的,和那个送外卖的不是一回事儿,谢谢。
”等等,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仇曼没了看热闹的心思,眼睛死死的盯着契约最后的签名。
“难道,真真的是他?”
仁依静脸色惨白,拖拉着双腿艰难的挪向椅子。
“曼曼,快快扶我一把。”
仇曼打一激灵,慌忙跳下来搀扶仁依静,故作镇静道:“你这次大姨妈来的太凶了吧,要不我们去医院看大夫,买点止痛药什么的?”
仁依静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摆摆手,然后按下电话上的一个按钮:“董特助,给我拿一个热水袋。”
松开手,拿起桌上的保温杯喝了一大口,脸上才恢复了点血色。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严重,可能和今天降温有关,今早上情绪波动有点大,这或许也是原因之一。”
身材丰腴的董倩拿着三个热水袋和一包暖宝宝,扭着腰肢快步走进来,恭敬的说道:“仁总,这是您要的热水袋,已经灌满热水。这是我自用的暖宝宝,或许对您有帮助,我就自作主张带了过来。”
说完,放下手里的东西,帮仁依静简单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再给桌上的水杯蓄满水,就准备退出去。
“董特助,稍等,”仁依静把两个热水袋放到小腹,叫住了董倩,“你把今天的所有的工作都给我打包,我要带回家。另外,把所有的会议都改成电视会议,你告诉所有的到会人员,我会按时参加的。”
董倩点头:“好的仁总,稍等几分钟。”
说完,便开门退了出去。
仁依静抱着小腹,又变成半死不活的状态。
仇曼手里捏着那张契约,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做事一向直爽的她,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神态。
“有事就说,有就放,没事没那啥的话就收拾收拾东西送我回家。”仁依静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说着。
仇曼愕然:“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仁依静翻了个白眼:“我是肚子疼又不是眼睛疼,你坐在这跟川剧变脸似的,只有瞎子才会以为你没事儿。”
仇曼点点头,罕见的没有反驳,想了想,道:“静静,你老公哪里的?”
“干嘛?”
“没事,我就是好奇。”
“那你答应送我回家我就告诉你。”
“没问题。”
“这可是你说的,耍赖是小狗。”仁依静不情愿的指着契约签名处,“你也看到了,他叫马致远,老家是咱们省德市平城的。”
仇曼心里沉甸甸的,五味杂陈:“那,你有他的照片吗?”
仁依静连摇头的力气都没了,嘟着嘴:“没有,我没有他的照片。”
我自己偷拍的帅照,为啥让你看?我不但有照片,还有他练武的视频呢,就是不给你看。
姐妹?闺蜜?有我老公的八块腹肌香吗?切~~~
如果是平时,仁依静的谎话肯定逃不过仇曼的双眼,但仇曼现在心里乱得很,根本没发现仁依静说谎。
仁依静低声嘟囔了一声,只是声音太小,没人听清。
然后又不耐烦的说道:
“你个笨蛋,你一会儿送我回家的时候不就能见到他了?还看相片干嘛?&34;
仇曼一愣,还真是这样,自己见真人不比看照片靠谱?只是,如果真是那个他,自己该怎么说?
道歉?请他原谅自己当初的不告而别?
求复合?向他表白,希望他能和她重新开始?
屁!他已经和自己的闺蜜结婚了,自己这不就是成了第三者?
这和自己遇到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仇曼在心里风暴着年度爱情撕逼大戏,丝毫没主意董倩已经收拾完所有的工作,正准备扶着仁依静下楼。
董倩和仁依静就这么站在办公桌前,欣赏着仇曼变脸绝技。
“仇小姐?仇总!”
董倩在仁依静的示意下,叫醒了仇曼。
仇曼脸上懵懵的:“啊?什么事?”
“噗嗤。”
仁依静笑开了花,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就像雨后白莲,惹人怜爱。
董倩强忍着笑意:“仇小姐,您可以带我们的仁总回家了,毛毛小朋友和马先生在老仁总的农场,劳烦您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了!”
仇曼的脸红了一下,但被粉底遮盖,不是很明显。把有些褶皱的契约还给偷笑的仁依静,仇曼翻了个白眼:“走吧,仁大小姐,奴婢这就送您回宫。”
“备车!头前开路。”
“喳。”
“哈哈哈”
“等会我还得去趟卫生间”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还是好诗。
睡了三个小时,马致远满血复活,在农场工人期盼的目光中,接过保姆的围裙,钻进了厨房。
“今天又是姑爷下厨,咱们的春天又来了。”
“那可不,等会我可得多吃几碗饭,姑爷这才离开两天,我怎么感觉和过了两年一样?!”
“王胖子,你倒是跟姑爷学两手,别站在灶台边上当瞎子。”
“好你个杨老头,有本事别吃我做的饭!你去给小姐当管家,那样就能天天吃到姑爷做的菜了,但你大字不认识几个,扫个厕所都分不清男女,你去了姑爷也不要你。”
“就是,王胖子虽然做菜不咋地,但是他肚肠肥,等哪天请姑爷给咱们做顿铁板大肠,香的很。”
“哈哈哈”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谈论着,手里的活计也没放松,该打扫动物圈的扫圈,该喂料的喂料,很是忙碌。
“珍姨,你把所有的猪脚都拿出来,我今天做一顿猪脚饭。”
马致远系着围裙,像是在自己家似的发号施令,把两个保姆指挥的团团转。
“白姨,你去外边花圃,采一些益母草,等会我有用。”
自己去储物间找出喷枪,这猪蹄上的毛发要是不去除干净,总会有些异味。
珍姨把所有的猪脚都找出来 ,也有三十多个,看样子都是猪前蹄。
“家里预备这么多猪蹄干嘛?”
老马抬头问珍姨,这买猪蹄只买前蹄,一看就是个会吃的人。
珍姨笑眯眯的说道:“姑爷,是老爷喜欢喝酒,最爱的下酒菜之一就是卤猪蹄,每隔一两天就会吃一次呢。”
马致远点点头,吩咐珍姨坐上一大锅凉水,他自己开始打开喷枪烧猪毛。
烧的黢黑的猪蹄放入温水里,拿钢丝球猛刷,两三下就露出了泛黄的表皮,但看着还是没什么食欲。
猪蹄再次清洗,然后焯水下锅,马致远又去泡发海带和芸豆。
白姨摘着辣椒,悄悄地靠近扒蒜的珍姨:“妹子,你说咱姑爷倒腾这些猪蹄干嘛?看他这些做菜步骤吗,也不是做猪脚饭呀。”
珍姨扒着蒜,朝洗干净的益母草努努嘴:“看你弄来的益母草,你还不清楚吗?”
白姨很诚实的摇摇头。
“你啊,就是只想着吃。你看啊,益母草,是给咱们女人用的,姑爷做的猪脚,也是熬汤的步骤,两者结合,不就是给咱们女人做的补身子的猪蹄汤嘛!”
“给我们做的?就我这一百七十斤的体格,还用补吗?”
“你脸咋那么大呢?你也不想想,咱姑爷做饭只看毛毛小姐和大小姐的意愿,毛毛小姐还这么小,用不着益母草,所以说这就是给大小姐预备的。”
白姨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你这么一说听着还真靠谱,不过姑爷为啥给大小姐做这么一锅汤?她喝的完?”
珍姨翻了个白眼,抬头扫视四周,没发现可疑人员,这才低声道:“你没结过婚啊?你和你老公刚结婚的时候每天做什么心里没数?
咱们大小姐看着身子挺丰盈,前凸后翘的,但你别忘了咱姑爷是什么体格。这新婚燕尔的,两人你侬我侬,如胶似漆,干柴烈火,这不就是吧?
大小姐应该是受伤了,姑爷这才做大补的益母草猪蹄汤,给大小姐补补身子。
懂?”
白姨脑袋点的跟磕头虫似的:“懂懂懂。你还别说,我刚结婚的那会儿,我家那个死老头子看着瘦但身子骨可壮实了,那一晚就咱姑爷壮的跟头牛似的,大小姐不得遭老罪了?”
“噗”
珍姨嗤笑,伸手指点了一下白姨的脑门:“亏你还是过来人呢,大小姐这是有福的。等熬过了这一阵,后面不就每天快活的跟什么似的?!
啧啧,大小姐就是享福的命啊。”
两位保姆对视一眼,都陷入了当年新婚燕尔的甜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