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情敌
今天的看守所开门时间有点晚,比平时晚了将近二十分钟。
老马挎着自己媳妇的小包,抱着笑的快岔气的毛毛,一脸无语:“毛毛,爸爸和妈妈结婚,你这么高兴干嘛?”
毛毛捂着小嘴笑得咯咯的,听到爸爸的话也不回答,直接掏出撒手锏——(づ ̄3 ̄)づ╭~,然后就接着捂嘴笑。
老马被这一招彻底打服,满是宠溺的给她顺着后背,这真是笑岔气,也够这孩子喝一壶的。
仁家人分成了两派,以赵老太太为首的女性,拉着仙气飘飘的仁依静盘问着什么,还不时的朝马致远的方向指指点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丝毫没有避讳着老马。
但这里面有个明显心不在焉的,自从老马出现后,这个人就一直盯着老马,哪怕仁依静宣布了和他的关系,那个人还是偷眼打量他。这个人就是仁伟河之女,仁依晨。
老马虽然会些功夫,对周围感知也算比较强,但今天这么多人都或明或暗的打量着他,他也没注意这位与众不同的仁二小姐。
仁家男人那一堆还是比较客气的,虽然也是聚到一起,但声音小,也没比比划划的,这让老马很是满意。
在领证之前,马致远就考虑的很清楚,自己和仁依静领证,肯定会让许多人不满,尤其是仁家的一众长辈。但他知道自己的定位,简单的说就是拿钱办事,帮一个和自己投缘的孩子决绝些必要的问题。
至于说什么霸道女总裁爱上我,离婚分的多少亿的财产,说实话,自己也做过这样的美梦,尤其是大前天晚上。但是梦醒之后该干嘛就干嘛,自己骑着电车送外卖,她坐着宾利执掌联皿科技。
一个高高在天,一个挣扎在地,没什么太多的交集。
所以,服务行业嘛,总会碰到一些态度差的客户,但没关系,忍忍就过去了。要是真的忍不了,那就放开手脚干他丫的!
“嘎啦啦”
一阵令人牙酸的开门声响起,在一位警察叔叔的指挥下,一行二十多人的队伍,迈着整齐的步伐,从里面走出。
“立定,”警察叔叔等众人站好,“讲一下,稍息。今天是你们回家团圆的日子,大道理我多的也不说了,你们在里面应该都听的够够的。我只重复一句,吸取教训,不要再回来。好,每人都有,立正~”
一行人整齐划一。
“解散。”
鸟兽群散,一行人都朝自己亲人跑去。
马致远看的津津有味,这些人在社会上也算是各行各业的“精英”,或许之前自觉本领通天、家财万贯、树大根深,但来到这里之后还不是被训得服服帖帖?
人心似铁非似铁,国法如炉真如炉。再牛逼的人,面对国法你也硬不起来!
“爸爸,那是奶奶。”
笑个不停的毛毛,也被警察叔叔洪亮的声音镇住,靠在老马的怀里,小手指着一位向这边走来的一位中年妇女。
仁家的一行人蜂拥过去,把妇人围在中间,嘘寒问暖。
老马抱着毛毛站在最外层,无聊的看着周围的人的喜怒哀乐,每个出来的人表现得不一样,或哭或笑或是一脸平静,端的是人间百态。
或许,只有白天的殡仪馆,能和现在的场景有的有的一比。
“致远,把毛毛抱过来。”
正在神游天外的老马,被自己媳妇的喊声惊醒,连忙抱着毛毛挤进人群。途中不知道踩了谁的脚,感觉还挺软,不像是皮鞋。
“妈 ,这是我丈夫,叫马致远。”仁依静伸手拉着老马,给夫人介绍。老马弯腰鞠躬,跟着喊了声“妈”。
妇人好像是根本没听到周围人说什么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马怀里的毛毛,双眼迅速变得通红,眼泪扑簌簌地涌下来:“毛毛毛,奶奶对不起你啊。”
说着,似乎心中的愧疚猛然爆发,在大庭广众之下失声痛苦,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毛毛似乎也被奶奶吓了一跳,急忙躲进爸爸的怀里。想了想觉得自己是个懂事的乖孩子,不应该害怕自己的奶奶,便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条小手帕,伸手想给奶奶擦擦眼泪。
仁依静的妈妈任由毛毛给她擦泪,但是眼泪越擦越多,小家伙的手帕都快湿透了。
一旁的记者按动快门,记录下了这温馨一刻。
随后,仁依静让妈妈抱着一脸乖巧的毛毛,在记者的镜头前,反省自己的过错,并发誓绝不再犯云云。然后有人带着记者离开,回市里招待。仁家一行人也坐上各自的汽车,返回青台山仁家老宅。
老马站在空荡荡的拘留所门前,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的丈母娘和仁家人演了一场好戏,舞台是拘留所门前,导演是自己的新媳妇,观众应该是看电视的观众和某些领导吧?!
卖惨,卖的真实。豪门贵妇衣着邋遢的从拘留所放出来,哭的都不成人样了,这还不够惨?
卖同情心,卖的真实。毕竟这次最受伤害的就是她的孙女,自家的事和旁人无关。
卖家世,卖的心安理得。儿媳妇虽然犯错,但我们充分尊重的了法律,受到惩罚后她还是我家的人,这就是世家气度。
大戏散场,大家吃完瓜继续过自己的日子,或许在某个喝多酒的夜晚,会有人把这件事再翻出来,评头品足。
大家族,有钱人,就是这么的“朴实无华”!
马致远转身上车,和那些人背道相驰。有些想大爷了,该找他老人家喝几杯。
“静静,你刚才在门口说话以后千万别说了,让人听到会误会的。”
车里,简单打扮之后的赵晓兰扭头凝视自己的女儿。
仁依静从包里掏出两个红本本,微笑道:“我说的是真的,今天早上领的证。”
“你这死丫头!”
赵晓兰心里发急,伸手就要抢女儿手里的结婚证。
仁依静早有防备,身子一扭躲开了母亲的伸过来的手,把结婚证重新放回包里:“妈,我已经结婚了,虽然没有办婚礼,但这是受法律保护的婚姻关系,请您以后别再安排我相亲了,好不好?”
赵晓兰盯着一脸平静的女儿,胸口起伏的厉害,显然是气的不轻:“你就算不想相亲,不想结婚,那也用不着和一个不认识的野男人结婚。仁依静,你还有没有点廉耻心?”
“那是我爸爸,不是野男人。”
毛毛依偎在爷爷怀里小声反驳,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叫野男人,但凭感觉认为这不是什么好词。
“闭嘴,你个小丫头片子,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正在气头上的赵晓兰,扭头怒斥毛毛,“你爸爸是我儿子,不是那个野男人。”
“赵晓兰,你特么的是不是疯了?!”
仁伟泽一拍座椅扶手,狠狠瞪着眼前的女人。本想让她母女俩自己解决这个问题,自己好好看孩子就行,哪知道赵晓兰这个刚被政府教育好的娘们突然发疯,当着孩子的面说些不该说的话。
“妈妈,我怕!我想找爸爸,呜”
小家伙被爷爷奶奶的吼声吓了一跳,小孩子的内心最为敏感和脆弱,她能感觉到大人对自己的态度。
毛毛哭泣的伸手让妈妈抱,躲避奶奶伸过来的手,也不理爷爷的哄声,只是委屈巴拉的等着妈妈抱。
仁依静伸手抱回毛毛,从包里掏出纸巾和手机:“毛毛乖,不哭了啊,来,你给爸爸打电话,就说你想他了,想吃他做的饭饭。”
毛毛立即大雨转晴,拿着妈妈的手机就要给爸爸打电话。打电话很简单,妈妈前两天教过宝宝,宝宝可聪明了,一学就会。
仁依静微笑的看着毛毛摆弄手机,理都不理脸色阴晴不定的赵晓兰道:“妈,我今年已经22岁,已经当了毛毛两年多的妈妈,掌控了两年多的联皿,我心智很健全,知道做事的分寸。至于我和谁结婚,您和爸爸只有建议权但没有决定权。我认可的事,出了再大的后果,我自己抗就是了,您没必要把火发到一个孩子身上。
至于我和马致远结婚的事儿,一会到了老宅肯定还会有人问我的,当时候我就做个说明,省的叔叔伯伯再气出个好歹。”
说话间,毛毛已经和老马打通了电话,说话的语气那叫一个腻乎,听的仁伟泽心里翻酸水。别的毛脚女婿顶多带走一个,可这个王八犊子倒好,顺手牵羊、买一送一,直接把老子的两块心头肉都给挖走了,真是不为人子。
“毛毛,把电话给妈妈,妈妈有点事儿给爸爸讲,”仁依静接过电话,当着父母的面,大大方方的说道,“老公~~人家想吃你做的菜,你给人家做好不好嘛~~毛毛也想吃呢。嗯~ o( ̄▽ ̄)o我要辣味的,毛毛要清淡一点的,好的,谢谢老公,(づ ̄3 ̄)づ╭~。”
说完,把电话还给毛毛,示威似的瞥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母亲。我就是秀恩爱,你能奈我何?想当初你和我爸是怎么虐狗的,这些你都忘了吗?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就趁着这段时间,我要好好报一报当年你当我面秀恩爱的仇!
仁伟泽砸吧砸吧嘴,有点明白女儿这么做的意思了。毕竟前两天他们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生活,俩人客气的和陌生人似的,哪能结个婚就老婆长老公短的称呼了,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哎?刚才这话好像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像是暴露了什么似的。
回市区路上。
老马挂掉电话,看着一旁歪歪斜斜的宝马车,脸上写满了无奈。
谁能想到堂堂一个大总裁,竟然会对自己撒娇呢?毛毛对自己撒娇自己都顶不住,更何况她的妈妈?
这不,汽车也顶不住美女总裁的娇媚,直接原地爆胎,不走了。
抬头看看四周,这郊区的车辆还是不少的,幸亏自己遵守交通法规,靠边停好车才接的电话,这要是开车打电话时突然爆胎,也够自己这个新上路的老司机喝一壶的。
领证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只是在她长辈面前装装样子吗?怎么这会连“老公”这样的称呼都说出来了?
碰到闪现开大的“镜”了?不对,好像“镜”都是带的惩击,两天不玩游戏感觉有点生疏了。
挽起袖子,从后备箱里拿出工具抱出轮胎,50米外放上三脚架,这才安心动手换轮胎。
刚把轮胎卸下来,一列豪车车队,从他车前驶过,速度很快。
“一辆宾利雅致,四辆路虎揽胜,啧啧,都是豪车啊,这要是爆一个轮胎,估计得花不少钱吧。”
老马把新轮胎换上,松开千斤顶,苦笑一声:“他们的车胎贵不贵不知道,看来这个车胎就得要了我一个月的生活费。本来就不富裕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苦煞我也~”
摆个京剧的造型,马致远单手举起报废的轮胎,放回后备箱:“咦?现在的有钱人还真是任性,竟然在大马路上倒车玩,真当头顶上的摄像头是摆设吗?哎吆我去,这还真没摄像头呢!”
道路两边光秃秃的,除了两排绿化树别的什么都没有。
马致远看着倒车回来的豪华车队,眼珠一转,掏出手机开始连环拍摄,还录了一段小视频。这要是往有奖举报邮箱一发,换轮胎的钱不就来了吗?!
老马喜滋滋的收拾好所有的工具,把远处的三脚架也拿了回来,突然就发现豪华车队竟然停在自己车前。路虎车门大开,从里面下来八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
不就是偷拍几张照片吗?至于弄这么大的阵仗?
老马 无语的摇摇头,合上后备箱,拿出手机准备删掉刚才拍的照片。为了千八块钱,惹一个有钱人不值当。
八个保镖迅速把宾利围了起来,警惕的四处观望,没发现什么危险,这才伸手拉开宾利车门。
一个黑的发亮的皮鞋先从车上放下,随后就是一尘不染的白色西裤,紧跟着一位身材还算高大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马先生,您好,第一次见面有些唐突,请您多多原谅。”
从车上下来的贵公子180左右的身高,身型挺拔,一身白色西装加红色领带,让人看着眼前一亮,棕色的衬衣凸显了主人的沉稳。中分的内卷的韩式发型油光水滑,没有一斤的发胶是出不来这样的效果的。
五官还算凑合,眼睛不大鼻子不小,涂了不知道多少粉的脸,像是刚从南极冰川拿回来似的,冷的吓人。
看来这是认识我,有备而来的呀。
马致远顺手打开手机的摄像功能,屏幕朝里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赶紧上前客气:“您也好,我是马致远,不知这位先生是?”
其中一个保镖一伸手,拦住了想要上前握手的老马,脸色冰冷的瞪了他一眼。
老马没觉得尴尬,很自觉得退到原地,等着贵少说话。
“马先生,我是鼎鸿药业的总经理,斯蒂夫。”斯蒂夫双手插兜站的笔直,目不斜视地盯着老马,“听说马先生是仁依静小姐的狂热追求者,多次在各种场合骚扰她和她的家人,我特意来劝告马先生放弃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不要再作这些违法的事,否则你会有想象不到的后果。”
老马皱起眉头,这家伙有病吧?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斯蒂夫先生,你是仁依静小姐的什么人?您难道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吗?”
“结婚?和谁?谁有这样的资格?”斯蒂夫僵尸似的脸终于出现了第一个不屑的表情,“我是仁小姐的男朋友,是她妈妈亲口承认的,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和她结婚?!”
这特么的就是个二百五加自恋狂啊!
老马心中有底,脸上带着调笑的表情:“原来是仁小姐的男朋友啊,失敬失敬,我不知道你的这层关系,您多多原谅。”
斯蒂夫僵尸脸柔和了些,对老马的识相很是满意,朝保镖使了个眼色,一大摞百元大钞送到老马面前。
“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小意思,你用这些钱做点小生意,别再做攀上豪门的美梦了。记住,以后要是再让我发现你纠缠我女朋友,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老马连连答应,生怕晚一会斯蒂夫把钱拿回去似的,“斯蒂夫先生,这些钱是您赠我的?您要是这个意思的话,请您落笔写点什么,我怕到时候有人找我麻烦。”
“你”
其中一个保镖有些不耐烦,举拳准备给老马点颜色看看。
“退下!”斯蒂夫轻呵一声,让保镖退下,从另一名保镖手里接过纸笔,刷刷点点写下几行大字,大体意思就是某年某月某日,赠谁二十万,条件是不在纠缠谁谁,特此立证,下面还有签名什么的,还挺正规,“给,这样可以了吧?”
老马接过那张纸,没发现什么问题,特意在手机前展示了几遍,这才接过那二十万大钞。
“斯蒂夫先生一看就是讲究人,上流社会的精英,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智商人才,马某真心佩服。”
马致远满脸堆笑,马屁不要钱似的狂拍,恨不能把马屁股抽肿喽。
他查过法律了,调戏高智商的傻子,不犯法。这一下,顶自己一年半的收入,美滴很。
“知道就好,”斯蒂夫脸色缓和了很多,“只要你拿钱办事,我保证你在q市活的顺风顺水。”
这句话反面的意思,恐吓味很浓。
“我们走!”
呼啦啦地一群人上车,扬长而去。
老马提溜着好几斤的钞票,心里那叫一个美。等会把手机垃圾箱里的照片复原,这又能赚一笔,或许连今天的菜钱也省了呢。
“要不,拿着这些钱买个钻戒?”
老马看着这些钱寻思着,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仁依静都送自己一辆车车开了,自己好歹也得回礼,要不然自己这真成吃软饭了。
至于史蒂夫公子,知道这些钱给仁依静买了钻戒,他应该会很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