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您好,我是你家女婿
玖号花园,别墅凉亭,蟹宴。
“老三,这两日在家反省的可好?”
仁伟江用小巧的银勺挖出一大块蟹黄,递给一脸馋相的孙子仁一鸣,他的儿子仁正言正在给仁伟河斟黄酒。
“反省?反省个屁!今天去了趟老宅,想和老头子说句软话,哪知道又被教训了一顿,到现在腿还疼呢。”
仁伟河大口啃着黄油蟹,吃的满嘴流油,至于那些精巧的蟹八件,被他丢在了一边。
“叔,螃蟹性寒,您多喝几杯黄酒,对身体有好处。”
仁正言看着二叔一副饿死鬼嘴脸,心中没什么鄙视,而是关心着他的身体。
“好好好,我知道了,”仁伟河不顾手上的油腻,抓起酒杯一饮而尽,黄酒中加了姜丝,喝到胃里暖暖的,“哎~,大哥,还是你有福气啊,生了正言这么有本事的儿子,你看我家那两个不成器的玩意儿,简直就能气死个人。”
仁伟江呵呵一笑,瞟了眼再次给他叔倒酒的儿子,略带不满的说道:“他有个屁的能力,还不是在家族的庇佑下,做了一个小小的公务员嘛。他虽然愚笨,但心肠还是蛮好的,要不然我也不会赞成他考公务员。
至于正行和依灵,他俩都还小,都还没大学毕业哪有什么成就?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老二家的静静那么有能力,小小年纪就能掌控联皿这么大的产业。”
仁伟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趁着喝酒时酒杯的遮挡,暗暗观察老三的反应。果然,老三啃螃蟹的力度明显加大,哪怕嘴角被蟹壳刮破,还咬牙切齿的大嚼。
静静和正行相差一岁,如果按照正常的华国传统思想,这个家业肯定交到身为男子的正行肩上。但是,老爷子偏偏违背这个思想,通过一系列暗中比试,最终把联皿交给了依静。
虽然这也不是老爷子第一次玩这种骚操作,但还是让自己这个三弟气的差点吐血。自己接班没接上,到了儿子这一辈,让然被老二家的俩孩子压一头,这如何能让他甘心?!
“哈~这吃蟹佐以绍兴黄酒,简直就是天作之和呀!”
仁伟江心满意足的放下酒杯,摇头晃脑的感慨着,假装没看到老三的窘样:“我今天也让人去老二那里,请他过来品蟹。但下人回来说老二家有贵客,好像是未来的姑爷上门,忙着杀鸡宰羊招待,没时间来我这。
呵呵,看来静静的好事将近,我们家又要添丁进口了,哈哈”
“哼!”
啃螃蟹的仁伟河不满的哼了声,不接仁伟江的话,还是闷头吃蟹,哪怕他面前的螃蟹残尸已堆的像个小坟包似的。他们都不知道,仁伟河的上衣兜里,一个暗红色的指示灯,在一闪一闪亮晶晶。
“倒酒!”
仁伟江大声让儿子倒酒,伸手在自己孙子头上抽了一巴掌:“吃东西要专注点,不要撒的那都是!”
第二天早晨4点,老马换上自己的干净内裤,起床晨练。
云仙山不高,但架不住q市的适宜气候,整个小山郁郁葱葱,随处可见一些放养的小鸡和小鸭子等家禽。空气凉爽,空气湿润,含氧量极高,很适合早晨锻炼身体。
马致远顺着小道做了几次折返跑,就当热身,然后开始练习从小学的通背拳和弹腿。通背拳,就是和赵老师的拳法一样,讲究大开大合、放长击远,打起拳来声如霹雳,这种响声在行家嘴里叫击响,就是甩动衣服发出的响声。
弹腿就是村里的老辈人改良过的少林潭腿,少了些攻击的招式,多了些炼体的架势。但老马的弹腿和村里的弹腿还不太一样,他练的主要是进攻的招式,多以攻击下盘为主。因为他的手指比较细长,练不了炮拳等杀伤力大的拳术,练的弹腿主要是配合通背拳形似两条皮鞭的进攻方式。
改良他弹腿的人,就是“阴阳守门人”周大爷。
“呼哈”
“劈啪”
林间的清风根本吹不散老马身上的燥气,哪怕他已经练的全身如煮熟的螃蟹,但他身上依旧不见几滴汗水。在吐气开声之时,能看见那一道道的如水蒸气样的白雾,利箭般的从口中射出,四五米后方才消散。通臂拳粘衣发劲,双臂如鞭,甩动间啪啪见响,呼呼生风,动作刚劲有力。弹腿多练习下盘发力,通常腿三寸不过膝,攻势小速度快,两者结合威力更大。
树林里的树叶子都被拳脚间带起的劲风,刮得四处乱飞。
仁依静背靠一棵怀抱粗细的大树,看着场中那道身姿矫健,眼中异彩涟涟。
她知道他会功夫,比他知道自己知道的时间要早,早到他都忘记我知道他会功夫了。
那一年,是个夏天,自己和哥哥跟着正言大哥去他姥姥家玩,好像是叫一个平县的地方。具体风景不记得了,但是那个大大的人工湖记忆犹新,当时自己和哥哥不知道因为什么,和几个同样大的孩子起了争执,推搡的时候把她和哥哥都推进湖里。
正言哥把他们打跑了,但他也不会游泳,急得直跺脚。在自己失去意识前,一个不算结实的臂膀把她推上了岸。
后来她就觉得有人按她的肚子和胸口,用了好大的劲儿,还往她的嘴巴里吹气。嗯,当时好像是茴香苗味的。
当时挺馋的,记忆犹新。
再次睁开眼时,映入自己眼帘的,就是湿漉漉的小黑孩儿,晒得通红的那种黑。脸上的笑很好看,眼睛大大的鼻子挺挺的,牙齿很白,就是牙缝上的绿渣渣有点掉分。
后来的事不记得了,自己被他压的肋骨骨裂,在医院治疗了大半个月。在这期间,父亲多次寻访那个救自己的小孩,但始终也没找到,自己再也没见过那个黑黑的小男孩。
把那个记忆中的小孩等比例放大,就是眼前这个练武的男子。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大,鼻梁还是挺,只是嘴巴没有了当时的茴香苗味儿,但是很甜,她昨晚尝过的!
周一,早晨9点半,民政局。
仁依静和马致远手里拿着各自的大红本,从里面并肩走出来,脸色很是平静,仿佛结婚的不是他们俩。
“咱们现在去拘留所?毛毛和我爸爸都在那等着呢,我们现在过去也来得及。”
仁依静把红本本仔细地放进自己的手包里,脸上貌似平静,但颤抖的手却怎么也不能把本本放到包包的暗袋里。
“嗯,可以,等会我开车,你穿着高跟鞋不方便,”马致远点头答应,拿过她的包包和本子,连同自己的本子,一起放进了她的包里,“我的也放你这,你比我仔细,我怕到用的时候找不到。”
“嗯~”
仁依静红着脸接过手包,把车钥匙递给老马,自己走向副驾驶。
由后排老板座转移到副驾驶座,这算不算地位上的进步?
今天上午领证是两个人临时起意,本来想接出“狱”的母亲回家以后,下午再来领证的。但仁依静考虑到母亲的脾气,还是决定先斩后奏。
自己都是有证的良家妇女孩了,你能奈我何?
“你这开车技术挺熟练的,要不这辆车你先开着?这样出门办事也方便。”
仁依静看着窗外倒退的建筑和行人,才发现早已看腻的景物居然还有自己没发现的一面,内心充满了好奇与喜悦。或许,今后的日子会更加的有趣。
“这到不用,我一个送外卖的,哪能开着一辆宝马上班?开车的局限性比较大,不说堵车和难找车位,一些隐蔽的捷径小路,汽车也开不进去啊。所以,我还是骑我的小电驴比较方便。”
马致远专心开车,他的驾驶技术还行,虽然去年才拿到驾驶证,但在老家开惯拖拉机的他,表示开车有手有脚就行,简单的一批。
听说新国标的红绿灯马上开始实施了,对他这样的脑子转的慢的人,好像不是很友好。
“奥~”
仁依静略有失望,自己第一次送男孩礼物,竟然被拒绝了?!
蓝受,但没有香菇。
“那这车钥匙就放你那吧,我是我平时也不开这辆车。”
仁依静还是看着窗外单调的景色,眼角却盯着玻璃上的那个他,手指抓着手包带,无意识地揉搓。
马致远看了看车上崭新地内饰,车里还有微微新车特殊的臭味,再看看里程表。
嗯~不到一百公里,新车中的新车,你买了车就在家里放着玩?
本想再次拒绝,但想到毛毛那个小家伙,她可是很喜欢爷爷的小农场,周末开车带她去玩两天,好像也不错。
“那好吧,我拿一把钥匙,另一把你拿着,车就放在车库,谁有事谁开。”
马致远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仁依静的提议。
“可以,那这辆车就算我们俩的共用车,谁用谁加油。”
仁依静瞬间来了精神,伸出嫩白葱指指着仪表盘,“这箱油是我加的,下次就轮到你加油了。”
马致远无语的点点头,你好歹身价上亿的女总裁,至于和我计较这三瓜俩枣的吗?
马致远想了想:“那我们的领证的事,是保密呢还是只告诉你的亲人长辈?”
“保密?这哪能保的住?”仁依静孩子气的嘟囔着,“我那几个叔叔伯伯、哥哥妹妹知道了,那就代表整个城市想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切~”
马致远开车的心思突然有些不够用,眼睛像是得了斜视病似的,老是往副驾驶瞅。
“你看什么?”仁依静拿包挡在胸前,语气有些羞恼但眼睛里满是喜悦。自己的魅力还是蛮大的嘛,自己这还只是略施小计,这就顶不住啦?!(p≧w≦q)
老马脸不红心不跳,淡定的回道:“看你那边的后视镜,后面车多,我找机会超车呢。”
你家超车从右边超?仁依静翻了一个俏皮的白眼。
马致远:“我家那边,需不需要说一下?”
“那你自己看着办呗,我又没拦着你。”仁依静脸蛋泛起红晕,看来自己找时间让闺蜜带自己去挑几件合适的衣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到了。
“奥。”
“小兰都快出来了,静静这孩子怎么还没到?”
仁家老太太带着在家的老大、老二、老三,还有一些小辈,浩浩荡荡的来接即将出“狱”的儿媳妇。
这次豪车堵塞生命通道的事影响很大,虽然仁家对外道过歉,做过赔偿,但是表面文章也是得做足的。
不就是丢人卖惨吗?
做错事就要挨打,挨打的时候立正站好,乖乖的伸出脸蛋,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样才能让民众消气,企业才能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立足。
现在的华国,不是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法律是所有人的行为底线。违法后还想心安理得挣钱,以前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想。
仁伟泽抱着毛毛,陪笑道:“妈,静静她临时有点事,刚才和我打过电话了,说一会就到。”
仁伟江陪在老娘跟前,没有说话,只是脸色稍微有些阴沉。
他的心里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具体的也说不上来。自己安排在公司的人汇报说,仁依静是向行政处请了一天的假。按照正常的逻辑,孝道大于一切,她应该先来接她的妈妈,下午再去和那个穷小子领证。但她今天来的晚,就连毛毛都没带。
难道说
仁伟江眉头一皱,向一直关注这边的仁伟河悄悄做了个手势。
仁伟河接到大哥的信号,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整理下身上整洁的西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二哥,大前天大哥买了些螃蟹,邀请咱哥俩儿过去尝尝,你怎么没来啊?家里有事?还是哪匹小马又病了?”
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脸的笑,看似是替他避开母亲的盘问,其实这话里面诘问的意思更大。
仁伟泽把毛毛往上抱了抱,小家伙这几天吃得多玩的开心,应该是长了点肉:“大前天?你说的周五晚上吧?嗨,那天晚上静静带着毛毛去了我那边,毛毛骑着小马疯跑,谁也抱不下来她,只能谢绝了大哥的好意。”
“奥?真是这样吗?”仁伟河明显不信,他笑眯眯的看着毛毛,“毛毛,三爷爷一看你就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是不是?那你告诉三爷爷,大前天你和谁在爷爷家骑小马呀&34;
毛毛没回答,抬头看着爷爷,看到爷爷允许,这才小声委屈道:“我不知道前天是哪一天。”
周围身长耳朵偷听的人瞬间无语,这回答实在是绝。
仁伟河还想问,就听他二哥冷冷的说道:“老三,静静来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可以找她,逼问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那张老脸也挂得住?!”
仁伟河一脸尴尬,嗫喏的说不出话,只好假意咳嗽几声,扭身不再面对二哥。
转身之时偷偷的向自己的司机使了个眼色,司机收到命令,悄悄地退出外围人群,找个僻静地地方捣鼓手机去了。
在众人地注视下,一辆白色地宝马x5稳稳地停在不远处地停车位上,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女人一身纯白色连衣裙,典雅大方,下车后走到车尾等待后下车的男人。
男人关上车门,手拿一把鲜花快步绕过车尾,来到女人面前,接过她手上的包包,递上鲜花。
女人接过鲜花,一脸甜蜜的搂着男人的手臂,两人迈步朝这边走来。
此时的仁伟江,脸色黑的都快成锅底了,自己千般算计,都没想到仁依静这个丫头居然敢先斩后奏,看来自己的计划,需要好好改一改了。
“奶奶,爸,大伯,大伯母,小叔,婶子,还有各位哥哥弟弟妹妹们,我给大家介绍一下,”仁依静搂着马致远的手臂,满是幸福的说道,“这是我丈夫,马致远。”
众人看着站在一起的俊男靓女,一脸被雷劈的表情,呆呆地站在原地。仁伟泽心中多有不忿,但也是没有办法。毛毛则是小狐狸偷到鸡地得意表情,小手捂着小嘴笑得很是畅快,眯缝着大眼睛看一眼爸爸妈妈抱在一起的手臂,就又能在笑好一会,小脚丫在凉鞋里翘的老高。
马致远弯腰朝老太太和众位长辈鞠了一躬,笑道:“各位长辈,我是静静的丈夫,也是仁家的女婿,我叫马致远,请多多关照!”
一口小白牙,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
一群蹲守仁家二奶奶出狱新闻的记者,疯狂的按动快门,记录下着精彩的时刻。
这次本地头条,算是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