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原本叶语奈还计划一起去逛商场，但分完生日蛋糕之后，她怎么看自己都是那个电灯泡，打的车来后她赶紧钻进去敏捷地关上了车门。
“我突然有事，”叶语奈强调，“特别特别急的事！真的抱歉了宋时，你和苏苏再打一辆车吧，这里打车很快的！”
看着网租车开走，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无奈。
附近就是火花市最著名的玉堂江，夜晚的江景很美，他们都默契地沿着江边走，没有人提起再打一辆车。
晚风吹在身上很舒服，连荡秋千的树梢也变得温柔，让人不禁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今天许愿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宋时避开玩闹中没注意看路的小孩，自然地往苏蕴妍身侧靠近半步，两个人的手臂挨得很近，随着走动的步伐，手背时不时会贴在一起。苏蕴妍没躲。
她把另一边的头发别在耳后，“我在想…许下的愿望实现与否，是看自己还是别人。小时候过生日，我妈妈总是让我把愿望说出来，她说，说出来的愿望才能实现。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大部分人都是在心里许愿的，他们告诉我，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呢？”
“我？”
宋时微微偏头，一阵风吹乱了女生的头发，他看着她的手指从发顶慢慢地捋到发尾，才轻声问，“我不许愿。”
听见这个回答苏蕴妍也没有很意外，他们认识没有很久。
宋时大概看出她在想什么，没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从认识开始他就想这样做，没有什么手感的现实与想象的差距，只觉得本该如此，不柔软也不扎手，像她一样。
“我说的是真的，我不许愿。”
他的手只停留了很短的时候，离开后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苏蕴妍目视前方，跨江大桥上的霓虹灯闪烁，夜幕降临之后，路途有点模糊，现在好像能看见今晚的终点了。
“就算是所有人眼里的人生赢家，也会有愿望。”
“嗯，我有愿望。”宋时勾住她的手，等了几秒后才慢慢牵牢。
“你觉得‘如愿以偿’、‘心想事成’是同义词吗？”他似乎没想等到回复，很快就顺着往下说，“我认为它们不是。比起‘心想事成’，我觉得‘如愿以偿’更美好，它是行动之后的，努力达成的结果，是徘徊在百分之五十的目标，‘心想事成’太虚无了，像是随便许下的，意外完成的，而这样的这样的几率趋近于零。”
苏蕴妍谈过两段恋爱，在很多人看来太小的年纪。感情的开始都有相似之处，很多人因为顾虑绊住自己，错过这个时间地点，气氛情感都会不一样，苏蕴妍从来不想以后，以后的分手、争吵都与现在的爱情无关。
她的手微微用力，宋时很快顺着她的力道放开，若即若离的瞬间，苏蕴妍的手指顺着他掌心的纹路滑进指缝，和他十指相扣。
“我是你的如愿以偿吗？”
聊的话题八竿子打不着，问题问的也很突然，但两人都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苏蕴妍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明明是她对宋时有兴趣，但更像是宋时在追着她走，从初见就开始了，当时他不跟上来，就不会发生带路的那一段，也不会有所谓的生气与要求。按照苏蕴妍自己的速度，他们从陌生人到认识的关系，大概都要不少的时间，并且如果没有东西钓着，她很容易半途而废。
明明周围吵闹依旧，聊天声音乐声孩童的尖叫声不绝于耳，却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将他们隔开了，其他声音变得很钝，宋时清晰地听见自己的沉闷的心跳声和渐渐加重的呼吸声。
“你是。”
你当然是我的如愿以偿。
同样的地点，宋时牵着她的手往小区走，原本那天他也是想把她送到单元门门口的，那时候他有点生气，加上苏蕴妍看上去不想他送，他就没有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想起上周末了？”
苏蕴妍现在简直捏死了他的情绪，原来她感觉到的所有情绪都是真的，她如今无比相信自己的直觉。
“上周你为什么和那个男同学在一起？”
“我和他一起去的，肯定得一起走的啊。”
苏蕴妍松开他的手，快步走到他面前和他面对面。
“吃醋啊？”
宋时微不可察地点头，也不开口，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样子，但他今天的穿着太加分了，黑框眼镜从火锅店出来就摘下了，失去遮挡，一双漂亮的眼睛只看着苏蕴妍一个人，眼睛里有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
苏蕴妍摸摸他的耳朵，突然凑近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宋时反应慢半拍，直到苏蕴妍的手往他的喉结附近探，才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再亲一口。”
苏蕴妍不答应，“可是你已经不生气了，这是我哄你用的。”
“再亲一口。”宋时微微低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苏蕴妍看。
他也不主动，他喜欢苏蕴妍靠过来亲他的样子。
“不行。”苏蕴妍轻轻摁了一下他的喉结，感觉到喉结在自己手指下上下吞咽了一道才满意地放开。
只是亲一下而已，为什么不可以。宋时抓着她的衣摆不让她走。
苏蕴妍真的吃他这一套，如果谈恋爱之前她对他的喜欢有到60的话，今天晚上能飙升到75。
“那你叫我声姐姐。”苏蕴妍有段时间对这个称呼很上头，但是后来听多了不仅免疫buff加满，还对这个称呼有点ptsd了。不过她没听过宋时叫，突然很好奇。
听见她这个要求宋时显得有点纠结，苏蕴妍以为他是在算两个人的年龄，“我九月份过生日，你比我月份小，叫我姐姐不是正好吗？”
“我十二月份的。”
“差三个月也是差。”
宋时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苏蕴妍想可能确实有点为难他了，但真的很难开口吗？难道和她听多了一样，叫多了？
“你不……”
“亲三口，”宋时可能也知道这样谈条件有点不要脸，默默低下头不看她，音量也随之压低，“三个月亲三口。”
苏蕴妍震惊，“那我找个幼儿园的男朋友，不是得亲到吐。”
宋时脸都黑了。
苏蕴妍站在单元门前的楼梯上，比宋时高一点，她伸手捧住他的脸，“喊一声姐姐就这么难？”
这一口亲在他的嘴唇上，和她想的一样，他的嘴唇很软很好亲，想到这里，苏蕴妍坏心眼地舔一了下他的下嘴唇。原本想立刻离开的，却被宋时拦住腰带了回来，又重重地亲了一口。
“要想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