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家人

    罗杰的老家。

    米莉亚躺在床上。

    干净的寝具很舒服。

    今天，久违地有了家人的感觉。

    家人……

    虽然是经常没有的事情，但是想起了自己的亲人。

    ◇

    我的名字叫米莉亚。

    身上流着魔人族的血。

    所以头发是黑色的，眼睛是红色的。

    我最古老的记忆是什么呢？

    将层层叠在一起的景色强行剥离。

    那是婴儿出生的时候吗？

    是个男孩。

    她回想起父母当时的喜悦。

    因为是自己第一次看到那副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很不可思议。

    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人增加了而已。

    增加的人很快就消失了。

    没过几天弟弟就死了。

    孩子死亡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因为生病而轻易失去的生命。

    第二个弟弟没有出生。

    我的心有点乱，呼吸困难。

    后来我才知道，即使很淡，那也是一种悲伤的感情。

    我的家人。

    祖父、母亲、父亲、这就是全部了。

    祖父是魔人族和人族的混血儿。

    黑色的头发，略带红色的眼睛。

    容貌看起来像人类的四十岁左右。

    魔人族是长寿种，所以从外观上看不出年龄。

    我在十岁左右的时候也和人族一样成长，但之后身体的成长就渐渐变慢了。

    我的父亲是纯粹的人族……我相信这一点。

    因为母亲是祖父的孩子，所以继承了魔人族的血统。

    她是有着黑发，红眼睛的美丽女性。

    母亲总是待在家里，面带微笑。

    我还年幼的时候。

    父亲和祖父在庭院里练剑。

    我并没有特别注意到那个情况，而是自然地看着。

    两个人的身体动作，我都可以理解。

    不管怎么看，父亲都比祖父弱。

    受祖父的邀请，在保持姿势的情况下进行攻击。

    被戳中了这一点。

    我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父亲。

    “这种攻击，对爷爷不起作用。”

    父亲露出愤怒和憎恨的表情。

    拳头在眼前放大。

    我的身体漂浮在空中，倒了下去，血液在口中扩散。

    吐出来，白色的东西一起掉了下来，是乳牙。

    祖父阻止了还想继续打我的父亲。

    “冷静点，兴致来了，让米莉亚也练会剑术吧。”

    祖父既没有笑，也没有生气，而是淡淡地决定了。

    祖父把手放在我的脸颊上，默念着治愈魔法。

    手掌发出朦胧的光。

    疼痛消失了。

    我天生就很强。

    体内蕴藏的魔力很浓郁，像火柱一样燃烧着。

    我挥起了和自己身高一样长的剑。

    一开始只是摆摆手，试着模仿了一下祖父，就理解了术理。

    那个时候父亲就已经对我恨之入骨了吧。

    父亲也曾是剑士。

    梦幻流的高手。

    因为是第七阶的高手，所以绝对不是弱者。

    倒不如说，他在人类族群中确实是强者。

    祖父是个强大得多的人。

    首先，我试图让自己变得像祖父的复制品一样使用着剑。

    每天坚持不懈的训练。

    十年如一日地反复锻炼。

    目标是打破巨岩，却又能穿透针尖的精湛领域。

    微小的堆积，最终会提升到技术上。

    技术与技术相结合，向更广阔的技术进化。

    一旦掌握了新技术，就必须马上舍弃深究。

    舍弃深究之路，寻找新的。

    锻炼属于自己的剑术，只是这样持续着。

    人族和魔人族的成长是不同的。

    不久，父亲和祖父的外表就变得同龄了。

    那时，我已经成长为少女的模样。

    那天。

    很少搭话的父亲把剑递给了我。

    然后，他这样说。

    “现在，我和你的力量势均力敌。”

    “再过几年你就会比我强。”

    “今天是我能赢你的最后一天。”

    “所以，从现在开始和我战斗吧。”

    然后，开始了练习。

    虽说是练习，但也是使用了真剑与死亡相邻的行为。

    那已经是互相残杀了。

    父亲的脸、气势、攻击。

    无论哪一种，都有极其强烈的杀意。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认真地挥剑。

    一纸之断。

    忘却时间的殊死搏斗。

    我的心不会动摇。

    但是，情绪非常高涨。

    流着魔人族血的我，并没有那么累。

    但是，父亲越来越疲劳了。

    最后的拉锯战。

    面对技艺惊人的父亲，我丝毫不敢怠慢。

    刀剑相交。

    父亲的攻击太过激烈，我的剑失去了控制。

    刺进腹部的刀尖。

    我让父亲受了重伤。

    地板上蔓延的红色的血。

    父亲踌躇满志，悔恨地嘟囔着：“为什么敌不过。”

    如果不是祖父用治愈魔法治好的话，那是能成为致命伤的伤口。

    浑身是血的父亲挤出来似的对我说道。

    “你不是我的孩子。”

    “我不是你真正的父亲。”

    然后父亲这样说出来了。

    “就算再怎么想生孩子，和那家伙的孩子也只会化为流水。”

    “你的母亲流产了七次。”

    “好不容易生下来的男孩很快就夭折了。”

    “虽然你没有流过一滴眼泪，但那是我的亲生孩子。”

    “那时候我真的很难过。“”

    “没错，因为流产了好几次，所以我想也许是我的原因。”

    “可是，碰巧有一个魔人族的男人来到了帝国，我试着让他和妻子共处一夜。”

    “结果，只怀孕一次就生了下来……米莉亚，那个孩子是你。”

    “对我来说，你是外人。”

    “而且，我比你弱。”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教你的。”

    “作为女儿对待也只限于今天。”

    我从小感情就很淡薄。

    恐惧、愤怒、悲伤、憎恨、喜悦……

    每一个都像淡淡的薄雾。

    但是，表示不是父亲的父亲表情让我感到恐惧。

    我知道了真正的杀意和仇恨。

    之后，我跟着祖父工作。

    从侍从变成了见习骑士，在前一位皇帝陛下去世之前成为了骑士。

    随着皇帝陛下的更替，亚人受到冷遇，我们跟随的对象也辗转变化。

    母亲因多次流产和产褥期，导致身体损伤去世后，祖父和父亲便去参加了战争。

    我在坎贝尔伯爵的领地里，孤身一人。

    哪里都没有能与我一起战斗的人。

    除了一个人完成任务以外，没有什么能做的。

    战斗越危险越精彩。

    当死亡临近时，生命会燃烧起来。

    有一种生命越是珍惜就越会腐烂的真实感。

    而且，只有在死亡线上才能找到纯净真实的心。

    本应该是这样的。

    但是，现在不是一个人。

    而且，奇怪的是，和罗杰在一起的话，内心会起伏。

    时而像在跳舞，有时感到深不可测的不安……

    这样下去会发现什么呢？

    即使为了追求未知的东西而死，也一定会感到满足。

    因为在最后的瞬间，可以找到新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