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婚·山有扶苏
至章台宫
只见秦王嬴政来回踱步，见墨彦到来，
立刻面容欣喜的迎上前来。
见赵高还在随侍，立刻面若冰霜。
“赵高，你先退下吧。”
赵高闻言。
立刻低头，双手拱起，向后缓缓退去。
待赵高离去。
嬴政才面露微笑。
“墨先生，寡人等候多时了。不知道先生今日来找寡人何事？”
墨彦此时看着嬴政和蔼的样子，知道这是一种极为信任的。
君王不形于色，乃是王权之道。
唯有真正的视为朋友，方才会有如此表情。
“王上，看你神态。王上似乎也有心事，不妨一并说出，看臣下给王上出个主意。”
嬴政威严的看着墨彦，身上的威压剧增，却见墨彦依旧微笑面对，毫不怯场。
于是大声的笑了起来。
“先生依旧如故。寡人心中甚慰。人生难得知己。寡人曾羡慕孝公有商君为友，惠文王有张仪为伴，昭襄王有范雎为伍。而今寡人不再羡也。因寡人有先生。”
墨彦听到嬴政如此煽情的话。也是一阵感动。
对于嬴政墨彦是绝对将其看作朋友的。
“王上，君不弃臣臣不弃君。”
“好！先生既然如此，先生今日来此为何，直接坦言吧。寡人一并允之。”
墨彦闻言脸色露出了笑容。
“多谢王上。臣今日来，想请王上赐罪”。
嬴政闻言，瞬间愣了一下，随后擦了擦耳朵。
“先生，寡人刚才是否听错，先生是要寡人赐罪？”
墨彦见此立刻躬身大拜。
“没错。臣请王上赐罪。绝无虚言。”
嬴政看着眼前的墨彦，一时还是没懂，脸色依旧露出疑惑的神色，同手用手轻轻的放在墨彦的额头上。
又摸了自己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方才问道。
“先生，您这是病乎？怎么无缘无故要寡人赐罪？先生所犯何罪让寡人听听？再看看是否应该给先生赐罪。寡人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要求？”
墨彦闻言，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支支吾吾的声音自口中传出。
“王上，臣犯了重婚罪。请王上许臣以功抵罪。削爵以防悠悠众口。”
嬴政看到墨彦的这个尴尬的神色，又听完墨彦说的话。
有点懂墨彦的意思了。
“先生，寡人记得你未曾娶妻，何来重婚罪之一说？且大秦贵族一妻多妾未尝不可，为何先生一定要多妻呢？”
“王上明鉴。月余，臣会娶妻。
届时，自会犯错。
因此特来请王令，以堵悠悠之口。
至于妻妾之分。乃臣心中所固。
吾之爱人皆乃吾生死与共，彦不愿分大小，又怎么分妻妾呢。
因此臣下愿，皆娶为妻，哪怕受世人唾骂，亦不悔。
但我大秦，乃依法治国，我若如此知法犯法，将来又如何取信于人，因此请王令，削爵为惩，以堵悠悠众口。而不使我秦法颜面尽失。”
嬴政听完，先是感叹墨彦的情深意切，随后想起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竟与墨彦的重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嬴政心想
‘正好以先生为例子，到时候来堵大臣的嘴。不过芈华那边怎么办？’
嬴政看了眼墨彦，随后露出微微的笑容，显然是已有主意。
“先生，此事寡人允了。但先生需帮寡人一个忙。”
墨彦闻言，心中大喜。
“王上请讲。”
嬴政小声的在墨彦的耳边低语。
“寡人欲不设后，但芈王妃频频逼迫寡人，甚至请出来华阳夫人，寡人亦受此困扰久矣。只要先生能说服芈王妃不再言立后之事，寡人自当遂了先生的愿。”
墨彦听完，身体一顿，有些惊讶的看着嬴政，却见嬴政一副寡人看好先生的样子。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王上，后位乃正宫之主，亦乃王上左膀右臂。为何王上却不欲立之？乃因人？”
嬴政闻言，回忆起自继位以来这十年如同傀儡般的岁月，其中的罪魁祸首之一就是太后赵姬。虽然如今母子相亲，但嬴政却不敢忘记曾经的那些痛楚。
“先生，寡人也不欲瞒你。寡人自继位以来，历经十年，至今方才真正为秦王。寡人不欲后宫再有干政之存在。先生可知乎？”
墨彦看着嬴政脸上，那先是沉默，而又有点发怒，最后，又叹息的神情。
知道赵姬的事情依旧在嬴政的心中留下了阴影。
墨彦决定接下这个事情，不为自己，也要为嬴政的这份信任，
“王上，此事着实难办。但臣接下了。请王上等静候佳音，必定促成此事。”
嬴政听到立刻露出满意的笑容。扶住墨彦的双肩。
“寡人多谢先生了。”
。。。
与嬴政将具体如何操作的事情谈妥以后
墨彦刚出了章台宫，脸上立刻就露出后悔的神色。
‘中计了。刚才答应的太早。忘记自己是用爵位来换的王令，怎么还倒贴了一件事情进去。’
但事已至此，墨彦只能去求见秦王妃芈华，看看这个王妃的打算。
墨彦向一名内侍问清楚王妃的宫殿位置后，立刻起身前往拜访。
走在路上。
只见一名年约四岁的小男孩当面而来。而其身后跟随着四名的内侍。
男孩见到墨彦。
立刻原地站立。向墨彦行礼
“弟子扶苏，拜见老师。”
后面的内侍见此，立刻站于身后，不敢动弹。
墨彦看着眼前这个名义上的弟子微微的皱了下眉头。
无他，没有当前年龄小孩拥有的那种淘气，以及那种朝气。
墨彦心想。
‘这小子这样下去，肯定要废了！’
于是墨彦决定好好调教一下这个小正太。
“扶苏，你知道你的名字的由来吗？”
扶苏闻言，立刻一个标准的躬身拱手，随后奶声奶气的说道。
“老师，母后说扶苏的名字取自《诗·郑风·山有扶苏》中的，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墨彦闻言，微微点头，对扶苏的聪慧非常满意。
“不错。这是你父王对你的无限的期待。也包括老师对你的无限的期待。”
扶苏闻言，立刻拱手。
“扶苏定不辜负父王与老师的期望。”
墨彦见此，立刻眼中露出一丝笑意。
“既然如此，老师今日就给你上第一堂课！”
“老师请讲。”
墨彦看向四名内侍。
“你们退下吧。如果有人来找公子，就说我带走了。”
四名内侍闻言相互看了一眼。
“怎么，我没资格吗？”
四名内侍当即双腿发软。口中念道。
“不敢，不敢”
墨彦怒吼道。
“那还不快滚”
四名内侍当即向后退去。
扶苏看着发怒后又恢复了微笑表情看自己的墨彦。
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母亲的教诲一直在扶苏的心中萦绕，因此也不敢随便质疑。
墨彦牵起扶苏的稚嫩小手，来到了咸阳宫外。
宫外的士兵见到墨彦竟然带着公子跑到了王宫外，全都震惊，心中惶恐不安。
墨彦见此，也不难为他们。
“你们去禀报王上，就说今日我带公子出游，晚上再回来。”
士兵闻言，立刻派一名行动敏捷的快速前往章台宫。
。。。
至宫门前，赵高将人拦了下来。
“赵高大人，墨先生欲带公子出宫，请速速禀报王上定夺。”
赵高闻言也是吃惊，立刻着急的跑到章台宫中。来到嬴政的耳边低语。
“王上，墨先生，带公子出宫。目前正在宫门口，是否要阻止？”
嬴政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书。思考了一下。
“告诉先生，扶苏交给他了。”
赵高闻言，又是一惊。嬴政的这份信任，真是天下少有。于是不敢怠慢。
立刻来到宫门前。
“你去告诉墨大人。王上原话：告诉先生，扶苏交给他了。”
士兵闻言不敢怠慢，立刻跑到宫门前，将消息转达给墨彦。
墨彦听完，笑了一下。拉起扶苏的小手手。
“走吧，今天的第一堂课，叫童年。”
说完两人离开了秦王宫。
。。。
咸阳
长阳街中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咸阳作为秦国的王都，自商鞅变法之后一直都是秦国的政治中心。
由于秦国的招贤令自孝公以来从未断绝，因此不断的有山东民众前来秦国，造就了秦国如今的富庶。
此时的秦国人口已然占据天下三分之一。
而咸阳作为都城，自是所有人都要来的地方，因此此处聚集了七国富商，所售之物，北至匈奴。南至百越，东至齐国，西至巴蜀。
当真是应有尽有。
此时墨彦将扶苏抱在肩膀上，往人群中挤去。
不断的有人触碰到墨彦，墨彦对此也仅仅是微微一笑。
随后继续向前赶路。
而扶苏此时有些慌张的看着往来的人群。
因为这是扶苏第一次出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形形色色的人。
就算平日里装的再怎么稳重，终究还是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墨彦的头。墨彦感受到扶苏身上的恐惧。
“怎么？怕了？”
扶苏闻言，立刻假装镇静的说道。
“老师为何带我来此？”
“因为我要让你体会下什么叫童年。”
说完，墨彦朝前面的一个人群中走去。竟然是一个杂耍团队。
墨彦当即露出笑容。
“来，看看这个。”
扶苏闻言，看向了街边的卖艺的。
看到场中众人上下起舞，动作华丽，不由看呆了。
墨彦见扶苏看呆了，也不出声，直到卖艺的演完了，才叫醒扶苏。
“走，去下一个地方。”
说完墨彦又带着扶苏，往前走。见路边有一个制作糖人的老者，墨彦将扶苏放在了地上，牵起扶苏的手走了过去。
扶苏立刻被眼前老人那精湛的糖人手艺给吸引住了。
过了一会儿。
墨彦将钱币放于老者手中，从其手中接过一个糖人。
扶苏此时回过神来，见墨彦手中的糖人，虽然内心想要，但却不好开口。
“拿着。”
墨彦将糖人塞在扶苏的右手，又领着扶苏往前走。
扶苏看着右手的精致的糖人，见墨彦没注意，悄悄的舔了一口。顿时甜甜的味道传入味蕾。脸色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墨彦在的眼角看到这一幕，却不打破。而是露出丝丝微笑，继续带着扶苏向前走去。
由于扶苏还小，墨彦只好继续抱着扶苏往前走，离开了热闹的街区。来到比较幽静的小路。见几个小孩子在那里玩耍，墨彦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走向几个小孩子。
“你们在玩什么啊？能不能带带我身边的这个小朋友啊？”
说着墨彦掏出了几颗糖果。这是墨彦刚才路上买的。
几个小孩子见到零食，立刻凑到墨彦的身前。
“大哥哥，给我给我。”
墨彦也不小气，将手中的糖果全部给了几个小孩。
几个小孩子开心的在原地蹦蹦跳跳。随后拉起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扶苏，一起加入了玩耍中。原本扶苏还是很矜持的，但耐不住小孩的邀请，最终还是加入了其中，开始露出笑容。
墨彦看着露出真正笑容的扶苏。将手上的花生壳随地一丢。
“这才是你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