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血色泾河·赵女·善舞
进入芷兰宫，墨彦自然是要看看为之付出巨大代价的赵姬。
当然赵姬为墨彦付出的，墨彦也深深的记得。
当墨彦进来的时候，赵姬一脸欣喜的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墨彦每次见到赵姬，都感觉她是越活越年轻了。
而赵姬此时也正如墨彦所看到的一般，有着一张天使般的容颜，却又有着一颗少女般的心性。
还未等墨彦躬身行礼，身穿火红衬衣的赵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跳到了墨彦的身上。
墨彦只能无奈的抱住赵姬。
赵姬对着墨彦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两口，盖上了两个红色印记以后，方才揽住墨彦的脖子。呵气如兰的说道。
“想死我了。”
墨彦微微笑了一下，似乎也为赵姬的这种性格高兴。
“平日里干嘛不出去走走？”
“这附近我走了十年，也待了快十年，你说我还会觉得好看吗？再美的山水，千篇一律，也会看厌，再漂亮的风景看到了也索然无味。
现在，除了你，我不觉得其他的东西还有我在乎的了。”
墨彦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也许吧。对于许多人来说，锦衣玉食是梦寐以求的，但对于有些人来说，却更在乎内心的追求。”
赵姬闻言，慵懒的在墨彦怀中撑了个懒腰。
口中说道。
“天天在宫闱之中，出门都是宫女内侍跟随，一旦出去，还需要仪仗摆设。还需要戴那些沉重的华章礼服，我才懒的出去呢。”
墨彦看着犹如一只懒猫一样的赵姬，心中不由一动。
“你想不想去咸阳看看？”
哪知道赵姬却毫不留情的说。
“不想，我才不想那么麻烦。”
墨彦闻言，立刻打消了带赵姬去咸阳的打算，而且天色也快暗了，带她去咸阳赶到的时候，肯定是天黑了。
咸阳如今可没有夜市的存在。
“那你想干什么？”
赵姬闻言，眼睛在墨彦的脸上转了一圈，墨彦顿时凉飕飕的。
却见赵姬噗嗤一笑。挑起墨彦的下巴。
“听说夫君是儒家的嫡传，这六艺不知道夫君都精通多少？”
墨彦闻言不解的看着赵姬。
“六艺皆是从小练起，只能说都略知一二。”
“那好，妾身要夫君为我弹奏一曲。妾身要为夫君献舞”
墨彦看着赵姬眼中的那种期待。
突然想起赵姬以前可是赵国有名的舞女，赵女善舞绝非浪得虚名，不由得有些期待。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为你小试一手。”
话音刚落，赵姬拍了拍双手，莫胡立刻自角落跑了出来，一架古琴立刻放于墨彦的面前。墨彦看着莫胡从角落中冒出来，立刻点点头，随后来到古琴面前。
“下来吧。”
赵姬见墨彦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方才慢慢站在了地上，向后面帷帐中而去。
墨彦手抚在古琴之上，随着手指掠过，古琴的声音立刻响起，音色立刻被墨彦记住。
作为一个琴中圣手，墨彦已然能做到由音色而知琴韵的地步。
看着眼前的琴，墨彦想起了自己家中的那架古琴，不知道是否带来了。
轻轻的调试了一下音色，墨彦就开始缓慢的沿着古琴的琴弦慢慢的律动起来。
随着手指的按压，古琴在墨彦的手中开始焕发生机，一阵动听而悦耳的旋律开始响起。
赵姬与莫胡闻言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惊讶以及崇拜。
两人都未曾想到墨彦的琴艺竟如此高超。
而墨彦此时随着旋律的触动已经渐入佳境，久未碰琴，如今又重逢，有一种久逢相识的感觉。
只见墨彦随着心中的所想，旋律开始拉升，脑袋随着琴音开始摇摆，手已如光影一般飞快的在琴弦上拨动，但是声音却未曾有着丝毫的急促感。
赵姬此时见琴音缓慢，知道是墨彦特意给的入场时机，
立刻缓缓自侧面飘出，音乐随着赵姬的入场，开始有旋律的一点点的攀升，赵姬也在场中飞快的起舞，一双玉臂展示着精巧的手法，手中的轻纱随着火焰的身形开始在空中飘舞。
而墨彦见此，一按手指，旋律立刻低了下来，而赵姬也缓缓地盘坐在地上，周深的轻纱慢慢的飘落在地上。
低调的旋律持续了几秒之后，墨彦似乎感觉到高潮即将到来，手指舞的飞快，同时开始调动周深的光点盘旋在赵姬的身边。
赵姬感觉自身下方有一股力量正在衬托着自己缓缓升空。
惊讶的同时，手中的轻纱开始上下盘旋，一双长腿开始高高踢起，伴随着旋律的迸发，赵姬惊讶的看着自己竟然一跳就跳出了几米。
当即吓了一跳，刚想喊救命却见墨彦脸上露出笑容对其点头示意。
于是出于对墨彦的信任，赵姬开始在空中跳跃，整片大殿犹如舞台，任由赵姬盘旋。
这是赵姬有史以来从未经历过的感觉，自由的在空中舞蹈，却无任何的拘束。
伴随着音乐任意的伸展躯体。
随着最后一个临空飞跃，琴声在到达高潮之后，开始犹如退场一般，缓缓谢幕。
赵姬也觉得承托自己的力量在渐渐减少，随后缓缓站在地面，完成了整场舞蹈的退场。
只听见鼓掌的声音响起，墨彦一边鼓掌，一边走向赵姬，眼中充满了欣赏之意。
“你跳的真美”
却见赵姬一脸深情的看着墨彦。
“夫君真乃天人，琴艺通神。妾身有生以来，未曾有过如此经历。”
“你喜欢就好。”
话音未落，赵姬已然扑进怀中。
墨彦刚刚抱住赵姬的腰肢，却见赵姬在墨彦的耳边低语。
“夫君我要”
墨彦闻言立刻心领神会，省略两万字。
。。。
次日，墨彦辞别了在床榻上的赵姬与莫胡，一人独自骑马前往泾县。
两日后，到了泾县之时，只见营中秩序井然，所有的百姓看到墨彦都会热情的喊一声墨大人。
墨彦见到百姓如此的热情亦是一一回应。
来到营地中见到了营墙上挂着的尸体，立刻知道这几日有人铤而走险，被三娘所杀，三娘以之悬挂，以作震慑。
墨彦叹了一口气，走进去。
门口的士兵见是墨彦，立刻派人去同时梅三娘，同时躬身行礼。
墨彦挥挥手，士兵退去。
走在营地中，看着营中之人面色淡然，相互之间尽皆是笑逐颜开，不由心生满意。
而梅三娘此时的身影自前方露出。
单膝下跪。
“墨大人，末将不辱使命。未曾逃得一人。”
墨彦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梅三娘，不由得露出一丝愧疚。
原先梅三娘无忧无虑，自从跟随自己之后，老是让她陷入杀戮。
但，这就是乱世，如果不结束这个乱世，又如何保护自己的家人呢。
“起来吧。梅三娘，郑国大人在哪里？”
梅三娘闻言起身。
“郑国大人，正在瓠口查看河渠情况。”
“李斯呢？”
“李斯正在营帐内”
“走，和我一起去找李斯。”
“诺”
墨彦去找李斯的时候，李斯正在营帐中查看最近粮食的储备是否有异常。
“师兄”
李斯听到师兄这两个字，看到营帐外进来的墨彦，立刻激动的向前，刚想说什么，却仅仅是抱住了墨彦的胸膛，随后分开。
“师弟，回来就好。”
墨彦看着李斯这个神情，知道李斯还是关心自己的，心中也是一阵温暖。
“师兄，粮草如何了现在？”
“北郡前日一直有粮草入内，目前已将军粮奉还。不负之前忧患。”
“军功分田之事，踌躇的如何？”
“已经计算好所有，皆已转成军功。多则几亩，少则一亩，人皆有之。”
“好，既然如此，静待河渠开渠之日。师兄，我先去瓠口看看老哥哥，告诉他一则好消息。”
“师弟，去吧。”
墨彦转身而出，而梅三娘依旧跟随左右。
墨彦看着眼前的河渠，减慢了脚步，而梅三娘亦步亦趋的同样减慢了脚步。
看着落后自己一个身位的梅三娘，墨彦口中叹道。
“三娘，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梅三娘闻言，缓缓地低下头。
“恐惧，当天我就做了噩梦。梦见被我杀死的人来向我索命”
墨彦听完心中闪过一阵怜惜。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营地不可能这么安稳。”
梅三娘摇摇头。
“我只是想帮你，我知道，你其实很累。我们帮不上大忙，只能帮你减少一些压力。我，惊鯢姐姐，还有焰灵姬都是这样的想法。”
墨彦看着佩戴银甲面具的梅三娘，心中闪过了温暖之色。
随后转身向前走去
“走”
两人朝着泾水背部的瓠口而去。
见郑国还有墨家子弟皆在于此，墨彦当即上前。
灵焚与唐姑果见墨彦到来立刻露出喜悦的神色，刚想呼喊，却见墨彦一伸手指，放于嘴巴。
两人立刻闭上了嘴巴。
墨彦走到郑国面前，却见郑国正对着水面一阵计算。
“老哥哥”
郑国听到耳边一声老哥哥大惊，待看到了墨彦之后，立刻激动的抱住墨彦。
“墨大人，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河渠目前万事俱备，明日就可开渠入水了。”
墨彦看着一脸激动的郑国也感动身受，十年的辛苦终成正果。
“老哥哥，你可知此渠，王上命名为何？”
郑国听到自己辛苦建造的河渠有了名字，立刻迫不及待的拉着墨彦的手，焦急的问道。
“快说，快说啊”
只见墨彦缓缓地吐出三个字。
“郑。国。渠。”
郑国听到郑国渠三个字，立刻愣住了。
“郑国渠，郑国渠，郑国渠。。。”
眼看着老哥哥宛如魔怔般不停的嘟囔着这三个字，墨彦可吓坏了。
这个关口，老哥哥可不能出任何的意外啊。
却郑国突然跪在地上，满脸泪水纵横的向地上叩首。
“秦王大恩，郑国无以为报。愿此身献给秦国”
随后又转向墨彦。
墨彦见此立刻拉起郑国，却发现拉不动。
只好无奈的跪了下来。
郑国顿时大惊。
墨彦拦住了郑国的手。
“老哥哥，这条渠是你的心血，每一片山河都流淌着你的汗水，每一块土地都遍布着你的脚印。彦只是后来之人，焉敢切居此功。所以老哥哥，是彦要谢谢你才对，没有你就没有郑国渠。”
周围的人闻言，立刻对着郑国行礼。
“谢谢郑国大人”
郑国看着眼前这一群可爱的人，终于明白为什么秦国会如此的强大。
因为秦国有这一群人，他们无私无畏，却又愿意为之而拼搏。
而韩国缺少的就是这样的人，或者说，这样的人，永远没有机会去展示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