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真相大白
“是你在锐河坡部落救走的那个女子,让你来找我的吗?”锐河坡部落酋长经过一番谨慎斟酌后,首先开了口。
“嗥——嗥——嗥——现在是我在找我妈耶!这老太婆居然还惦记着那古灵精怪的蛔虫妖!”奚鼠氏只觉得眼前飘过一抹清瘦靓丽的身影,立时心浮气躁地用爪子驱赶了二下,然后直视锐河坡部落酋长满怀期待的双眼点了点头,算作回答。
一丝显而易见的喜悦,掠上锐河坡部落酋长的眼角和嘴边。
“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去找她。”锐河坡部落酋长站起身,面对不动如山的奚鼠氏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她就是——”
坐在山洞中纹丝不动的“雪娇女”,从沉思中惊醒时,环顾四周后发现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雪娇女”长叹了一口气,决定是该离开这里、做该做的事情的时候了。即便人海茫茫,前途未卜。
洞外骄阳似火,但“雪娇女”却觉得身心都如陷冰窖、严寒刺骨。
自己何时开始变得如此胆怯和依赖了?
“雪娇女”露出一丝苦笑,迈开坚定的脚步。
无视随时将爆发的第二场半角部落和锐河坡部落之间的部落战争,奚鼠氏左手勒住锐河坡部落酋长,火急火燎地向来时的山洞奔去。
耳边风声呼啸,奚鼠氏的脑中却充斥着刚才锐河坡部落酋长所说的那句话——“她就是你的亲人”。
只凭“亲人”这二个字,奚鼠氏只一愣神,就火速放下手中视如珍宝般随身携带的彩陶,抓起锐河坡部落酋长,不管三七二十一突破重重阻挠,向山洞急奔。
“嗥——嗥——嗥——亲人!我终于找到我的亲人了!我也有亲人了!哈哈哈哈——”奚鼠氏好想昂首大声嚎叫,但刚张开的嘴却突然嘎然而止,任由迎面而来的风呼呼灌入。
“嗥——嗥——嗥——上一次大声嚎叫,是在什么时候?”奚鼠氏眼前的那抹倩影,越来越清晰。
“嗥——嗥——嗥——那个未卜先知、擅长折磨人的小蛔虫妖,居然是我的亲人。哈哈——对了,记得她说过她姓‘娃’、名‘娆’,”奚鼠氏望了一眼抱在左臂的锐河坡部落酋长,脚下却仍然持续加速飞奔,“应该和这老太婆一样姓‘娃’,难道我也是‘娃’姓氏族的一员?好想快一点见到她!小蛔虫妖,乖乖别动,千万别走开啊!”
心事重重的“雪娇女”,忽然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接近,来人似曾相识。“雪娇女”起身藏在暗处,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而挟持锐河坡部落酋长前来山洞的奚鼠氏,却大失所望——翻遍了整个山洞,差点连洞里的泥土都要掘地三尺,就是找不到丝毫“雪娇女”的踪影!
“……”
轰——轰——
“嗥——嗥——嗥——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奚鼠氏话从口出,却只换来响天彻地的二声响雷。
毫无防备、尚搞不清楚状况的锐河坡部落酋长,只觉耳边嗡嗡不休,耳中阵阵生痛,大脑始终眩晕。
承受不起声袭的锐河坡部落酋长,刚要抱头鼠窜,却发现脖子上架着一只刺骨冰寒的手,虽然现在还是火云如烧的夏季。
望见不速之客的真面目,奚鼠氏不由心中一颤。果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来者正是奚鼠氏唯一仅知的亲人——虽然目前尚不知晓具体是什么关系的亲人。不过根据外貌猜测的年龄,想必是奚鼠氏的妹妹吧!
记得最初相遇时,奚鼠氏是凶神恶煞的“青面人形兽”,她是面无血色的“雪娇女”。后来,“青面人形兽”变成了如今的奚鼠氏,而她则自称姓“娃”名“娆”。本以为天南地北永不相见的二人,再度相遇时,却已经有了一丝血缘联系,变成了亲人。世界真奇妙。
“嗥——嗥——嗥——幸好当初没有吃掉。”
吓出一身冷汗的奚鼠氏,眼睛死死地盯住“雪娇女”,却觉得自己的嘴边酸酸的,似乎有什么液体流经。
“多年不见,灵机一动想测验一下,结果你怎么还是不肯放过我,护族氏!”
“雪娇女”说话的声音依然甜美,但话语中却分明透出刺骨的严寒。
初时大吃一惊的锐河坡部落酋长护族氏,不必回头、只凭声音就确定了挟持自己的来人身份——虽然已经十多年没有听过这声音,但十多年来日日夜夜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人的声音,又岂是想忘就能忘记的?这个让护族氏既充满希望,又面临绝望的女子!
“我是来赎罪的。我带你儿子来见你了!”护族氏字字珠玑,语不惊人死不休。
奚鼠氏和“雪娇女”面面相觑,发现对方的震惊绝不下于自己。
“我儿子?哼!你编故事的水准落后太多了!夏娃氏代代单传的都是女子,唯独没有儿子这个说法。”
“雪娇女”首先跳出震惊和疑惑,对护族氏的话嗤之以鼻。
奚鼠氏本来绷紧的心,却因为“雪娇女”的一句否认而针扎般刺痛。
“十四年前,当我看到现在的半角部落酋长火轮氏,秘密把本以为必死的你送来锐河坡部落赎罪兼谈和时,我觉得这是上天赐予我锐河坡部落的一份厚礼——从此天地间独一无二的“人类无上至纯血脉”,就将在我锐河坡部落生根发芽。
所以我千辛万苦、想尽一切办法救活当时遍体鳞伤、面临毒发身亡的你。打算等你伤势痊愈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再精心挑选数名勇士供你交配,繁衍后代。
届时,人类最勇猛、最聪明的“夏娃”氏族,母女二人都在我锐河坡部落效力。再加上我锐河坡部落本就强悍的民风,必然人丁兴盛、所向披靡。锐河坡部落岌岌可危的灭亡危机,自然迎刃而解。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你伤痕累累、重伤未愈时,我那禽兽哥哥就趁你尚陷昏迷、无力反抗,迫不及待地将你多次占为己有。我知道后,为时已晚。碍于亲情,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虽然你醒后并未明确表示反抗,但我料想你也不会再帮助我锐河坡部落出力,惋惜之余只好将希望转向你的下一代。我天天虔诚向女娲大神和列祖列宗祈祷,终于盼到你临产的一天。我亲自上阵接生。
结果你生下来的,却是一个异于常人的青色皮肤、两颗尖牙突出嘴外、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兽的“怪物”,刚出娘胎就用充满戾气的残暴眼神瞪视所有人。
更重要的是,夏娃氏族历代单传的唯一传人,这次居然是个男婴!
你也知道,在母系氏族时代,没有女孩就意味着母系亲族的毁灭。历代惟一单传的“夏娃”氏族,这次居然产下男婴,代表“人类无上至纯血脉”的“夏娃”氏族,也将从此灭亡了。”
护族氏说到这里,一声长叹,似有无尽的惋惜。
其实不仅护族氏,“雪娇女”又何尝不是感慨万千。事态的严重,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像。
奚鼠氏听完,颇不以为然:“嗥——嗥——嗥——怎么感觉老太婆说的好像我就是多余的?如今母子相认,母亲不仅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还多了欲加之罪?这可恶的老太婆,除了欠母亲的债,现在还要加上欠我的债。我们之间,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