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理由
同样的时间,在京城的w-会所。
傅咏絮和傅兰心在坐在朦胧昏暗的包厢,姐妹两个旁边都坐了四个男公关,排场很大。
傅兰心手里端着酒杯,喝了一口:“姐,今天和宋子靖谈的如何?他肯来吗?”
傅咏絮指间夹着烟,若有所思,没有开口。
傅兰心:“名扬近来的动作频频,路易家族被他截胡,又用了大笔资金收购中台生技,这两年海外的经济危机也是有始以来最严重的,偏他的名扬资本获利履创新高,唉!”她叹了口气:“这样下去,我们还有立足之地吗?”
傅咏絮抬眼,警告地看她:“说什么?”
坐在旁边的男公关,举起酒杯要敬他:“您好!我叫mike,我敬您。”
傅咏絮看都没看他一眼。
傅兰心身边的男公关端起手中的杯子,与她碰杯。
傅兰心抿了口酒:“我说爸就是不公平,名扬要做的事,很少需要通过股东决议,盖个章就算过了,我们却要不断地和股东开会讨论,这算什么?”
“可他事前的凖备工作也确实做的滴水不漏,他团队的尽调可是行内顶尖的,这就是他做事严谨精凖的地方。”傅咏絮淡淡的说,抽完烟,捻灭烟头,再度看着前方。
如果她也有这样的团队,那她就更能放手一博了。
可惜,她这里关系户一堆。
本来以为宋子靖如果能来,那她就如虎添翼,偏他在原公司推动几个项目,不能一走了之。
傅兰心:“我就是觉得爸那种弥补的心态,根本不正常。”
“兰心,妳太不懂爸,也不了解名扬了”傅咏絮拿根烟,含进嘴里,男公关赶紧递打火机点上,她吸了一口,吐出烟,又像叹气,才说话:“棋差一着,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喝酒。”
姐妹两个举杯,隔空一碰,一饮而尽。
男公关见状,服务周全,立马倒酒。
“姐果然是女中豪桀,令人敬佩。”长得一张娃娃脸的男公关,笑容可拘地奉承。
傅咏絮侧眸,看他那拍马屁的嘴脸,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厌憎。
“我来这里是让你评论的吗?倒酒。”
男公关被吓到,抖着手拿起酒瓶注酒,酒洒出了些许在桌上。
马屁没拍成,拍到马腿上去了。
傅咏絮冷着脸:“重倒。”
mike立刻把酒倒回冰桶,重新倒一杯。
“重倒。”傅咏絮面无表情命令。
mike又把酒倒回冰桶,再倒一杯进杯里。
如此反覆几次。
“你,”傅咏絮的目光锐利地投向傅兰心身边的男公关,颐指气使:“把你们店里各种品项的酒,各拿一瓶来,顺便带上一个盆。”
男公关一张脸又惊又喜,立马起身照办。
半晌,店里的服务员一一把酒搬进包间,里面有白,有红,有威士忌,还有啤酒,最后进来的服务员端着一个大盆。
傅咏絮对mike说:“开酒,每一种各倒一杯进去盆里,倒完再挨个重来,我说停才准停。”红唇扬起一抹坏笑。
男公关们个格眉开眼笑,这么多酒开下来,今晚削海了。
mike也是,他来来回回不断重覆同样的动作,直到盆里的酒满了。
谁知
“把酒喝掉。”傅咏絮口吻轻佻,mike倒酒时,她也没闲着,手上的烟灰,全都恶意地撢到盆里。
mike低着头,脸色刷白,呆在那里。
傅咏絮:“听不懂人话?”她笑着:“还是要讲鸭话?”
傅兰心附和一笑。
mike伸出颤抖的双手,吃力地捧起酒盆。
“等等”傅咏絮出声制止,手中的烟头顺手丢到盆里,鄙夷地看着他:“到那儿跪着喝。”她用下巴点点前方。
鼐族大小姐,那种浑然天成的刁难气势,令人不得不从。
在场的男公关,噤若寒蝉,个个面色复杂,有同情,不满,难过,想帮mike说几句,也不敢,这是他们的工作,客人有千百种方式表达她们的不爽,即使事情与男公关没半毛钱关系。
mike站起来,抖着脚,走到桌前,秀气的脸僵硬,眼眶泛红,膝下一弯跪下去,面对傅咏絮,端着盆就着嘴开始喝。
他这礼拜才入行,菜鸡一只,什么都还没学会,就遇到这茬,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差点呛着自己。
傅咏絮命令:“买单。”
傅兰心迟疑了两秒,跟身边的男公关使使眼色,他按下服务铃。
“这家店等级太低了,让人玩不下去,我带妳去别家,下次别来这种人人都可以来的场所。”
话落,起身,正凖备离开,一道温润的声音,打断她的脚步。
“执行长觉得我们等级低,可您又好到哪了?”
傅咏絮挺直背脊,站在原地,也没有看向声音的方向。
傅兰心看着坐她那张沙发角落的男人:“你跟谁说话呢?”
“执行长心情不好,把气撒在我们这儿,我们照单全收,但要走了,也不必把我们贬的一文不值,这不也是骂到您自己,毕竟再怎么差劲,您也坐了一晚上,不是吗?”
傅咏絮偏首,循声望去,目露寒光,一个沉静俊美,身形挺拔的男子,映入眼底。
不过有个倾国倾城的弟弟,再怎么好看都没傅名扬好看。
令她没离开的原因是:男人深邃如海的黑眸,无畏地迎视她。
傅家样貌个个出色,傅咏絮也美,身为鼐族执行长,无论何时何地,她的姿容绝对无可挑剔。
虽已芳华四十有二,却仿若三十而已。
两人默默地打量彼此,包间内安静如鸡。
傅咏絮饶有兴趣地笑出来:“有意思了,第一次听到做鸭还讲尊严?”眼底满满的轻蔑。
“这个世界是这样,有买才有卖,交易只有一方是无法成立的,执行长,不会不懂这道理吧。”男人冷静反驳,最后那句毫不掩饰地嘲回去。
包间内的男公关听到这番话,忽然个个坐的挺直起来。
“果然有做鸭的本事,”傅咏絮转过身,笑道:说说,你叫什么名字?”
整晚屁也没听他放一个,买单了,才来个回马枪,想干吗?
“alex。”
“多少?”
陆庭之缓缓启唇:“谢谢,我不卖。”
傅咏絮打开包,从里头抽出一张卡,夹在食指与无名指间:“一百万。”
包间逸出一串呼吸声。
陆庭之站起来,向前走几步,抽走卡片。
傅咏絮微笑,眼里很是得瑟。
这种地方你端什么。
下一秒,啪!一声,卡被陆庭之折成两半。
“拿翘啊?”傅咏絮表情不变,轻蔑极了。
“妳给我们的只有轻视和羞辱,我有什么好拿的。”
两人针锋相对,一来一往,火药味十足。
傅咏絮唇角微提:“你成功引起我的兴趣了,不过”她摇摇头:“可惜了。”
“”陆庭之。
傅咏絮撇嘴笑道:你待错地了。”
说完,无视陆庭之惊愕的表情,踩着高跟鞋,昂首阔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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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了,冷意更甚,今年的中秋和国庆挨得近,汪颖忙着开拓客户,就没回去,打算月底在找时间回家。
一早,家里就来电话,因为今天发工资,父亲还是那几句,出门在外,注意安全,电话就被继母抢去。
继母照例先来个嘘寒问暖,然后就叮咛转钱的事情。
汪颖很快地把钱转过去,看到工资那一刻,百感交集。
那些钱仿佛只是占时在她这里休息,转瞬间,就没了踪影。
这几年都是这样,每个月工资一到手,除了留下为数不多的生活费外,其它的全转给继母,让她赶紧拿去还。
眼睛盯着户头里的数字,这次签了陈日新的大单,工资多好多,叹了一口气。
“过眼云烟,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什么过眼云烟?”纪彩薇进来,两人感情好,只要门没关,纪彩薇都是直接进去她的办公室的。
汪颖苦仇大深看她:“这个月又要吃土了。”
纪彩薇笑吟吟:“别怕,有姐在。”
“姐,我饿了。”汪颖捧着脸,装可爱。
“走,姐带妳吃好的。”
“好嘞。”
汪颖关掉电脑,捞起包包,两人笑着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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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颖和纪彩薇去大学母校附近,吃了灌汤包,烧烤,饱到打嗝。
看看时间还早,於是又到酒吧小酌。
夜幕降临,酒吧里,轻柔的音乐流转,昏黄的灯光漫漫,英国贵族宫廷风格的设计,让人慵懒。
这个点,客人还不多,零零散散的几桌,调酒师在吧枱里,双手高举在耳旁,帅气地摇着调酒壶,片刻,在注入酒杯,轻轻推给吧枱的客人。
“亲爱的,这里不错吧。”纪彩薇浅笑盈盈。
两人故意选转角里边的位子,光线昏暗,隐密又能看到全店的动静。
“嗯。”汪颖端起红酒,抿了抿。
不够看起来消费不低。
她刚刚撇了一眼手上这瓶红酒的价格,啧啧!全店最便宜,也要五千大洋,吸血啊
目光掉在手上的杯子,转啊转的沉思。
文华来找汪颖三天后,她正在办公室吃午餐,划手机。
那天财经新闻的热搜头条:都是鼐族成功收购中台生技,少主傅名扬以第一大股东入主中台。
几家新媒体,还做了专题报导。
报导内容指出,傅名扬近期将召开临时股东大会,预估会有一拨人事易动,该留的人留,该走的即刻打包走人。
这次的收购也被外界批评是罕见的敌意收购,充份展现其为资本家的商业形格,强势,冷血,冷漠且不留余地。
为了增加新闻的娱乐性,还特别提到傅名扬,传闻中的鼐族少主,盛世绝美,行走的费洛蒙,众女人的男神,更是无数异男想攻略的对象。
可惜低调,鲜少有人看过他真正的样子。
鲜少?
怎么她就经常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