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篝火晚宴

    回到庄上，下人们便忙开了。杀猪宰羊，备酒备饭，不在话下。三人累了一天，满身灰尘，便各自回房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稍稍歇息一下，等到夜幕降临，半空中一轮满月照亮整个夜空。那月大而且圆，亮度极好，所以整个天空不见几颗星星。只有几颗最亮的星星在无精打采的闪着，就像那快要燃尽的火星。

    此时正值晚秋，白天还有些热，到了晚上，还是让人感到一丝寒意。李德胜泡过一个热水澡后，不仅洗去了一身臭汗，也解了一些疲乏。只不过身体倒是清爽了，可胃里却饿得咕咕叫。原来那时候的人一天只吃两顿饭的，怪不得当下人伺候完李德胜洗漱时，李德胜说中午没吃饭，问他有没有吃的，那人听了觉得好奇怪，说他自打娘胎出来就没听过中午要吃饭这回事。还把他的话和别的下人说。李德胜听到他和其他下人在窗外窃窃私语，还不时偷笑，虽听不真切，但他猜想一定和吃饭有关。难道他们不知道民以食为天，一顿不吃饿得慌这个道理。

    洗完澡，由于肚子咕咕叫，李德胜便独自一人四处闲逛，看看有没有啥吃的垫垫肚子。由于对柴进府上不太熟悉，在东游西走中，李德胜闻到了一股香味。这可勾起了他的蛔虫。李德胜闻着味走，不知不觉来到了厨房。里面各种肉香扑鼻，李德胜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他正想进去搞点吃的，刚迈进一只脚，便见到了服侍他洗漱的那个下人在那指挥别的下人做事。见此状况，李德胜只得悄悄退了出来，不然被他撞见又会被笑话了。李德胜饿着肚子朝前厅去了。

    刚一进门，正好碰到柴进出来。柴进道:“正找你呢，你倒自己来了。走，喝酒去，林兄已经过去了。不要让他久等。”二人信步去到园中。李德胜还未到便已闻到了烧烤味，等到耳闻目见，那滋味别提了。

    只见园中好不热闹，有烤肉的，切肉的，烧火的，煮酒的。还有一个小戏班正在唱戏。柴进一来，众人都来打招呼。柴进只是抬抬手示意一下，便拉着李德胜来到林冲身旁坐下。柴进对林冲道：“让林兄久等了，我二人自罚一杯。”

    说完便要自饮，林冲用手轻轻一挡，道：“小人不敢当，还是同饮吧。”说罢对李德胜道：“李兄请。”柴进不好再说什么，说了声：“请。”三人同饮一杯。李德胜自幼爱酒。一杯酒下肚，有心要露露脸。

    便道：“大官人，这酒是绍兴产的黄酒吧。”柴进一回头，哦了一声，道：“看来李兄是酒中高手。一口就尝出这酒是出自绍兴。”李德胜暗笑：“我们那，只有绍兴那的黄酒最为出名。没想到自己蒙对了，看来这古今的酒品都差不多。”李德胜道：“哪里，我瞎猜的。”

    柴进道：“李兄不要过谦了，这只是开胃酒，所以不会太烈，待会还会有更多的酒上来，李兄和林兄可不要客气。”李德胜听到‘开胃酒’还挺吃惊，原以为这是西方人才会有的，没想到在宋朝就有了，也不知这外国人是不是偷学的我们的技术，交没交税的呦！

    李德胜正在胡思乱想时，上来了烤肉和酒。柴进道：“大家一定饿了，先吃点吧，空腹喝酒伤身体。”李德胜一边大口吃肉，一边说是，是，是。李德胜心想：“这宋朝吃喝确实先进，连这都知道。看来也是有切肤之痛才会感受如此之深。”肉吃了一些，李德胜感觉胃里舒服多了。柴进给二人又倒了一杯酒。这酒刚一流出，李德胜便闻到了一股高粱味。柴进道：“李兄，请猜上一猜，这是什么酒？”李德胜心想：“这太简单了，我就不出这风头了。”便道：“还是请林兄来吧。”

    “也好。”柴进道：“林兄请。”林冲略闻了闻道：“应该是高粱酒。”柴进笑道：“看来林兄也是此中高手。”林冲道：“不敢当。大官人见笑了。”柴进道：“那就干了它。”

    如此这般的喝了不下七八种酒，听着戏，吃着肉，真是好不惬意。这正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大概是‘猫尿’喝多了，李德胜要去小解。在回来的路上，看到李固正在烤肉，李德胜凑了上去，用力拍了拍李固的肩膀。李固脸上烟熏火燎，有些不耐烦。头也没回，没好气道：“谁啊，没看到我在忙吗！”一回头，见是李德胜，那脸色变的那叫一个快啊——不过也看不出来，毕竟他的脸已经被熏黑了。再加上天色已晚。李固的声音马上低了一个八度。含糖量也升高了。陪着笑脸道：“是先生您啊，对不住，没看到是您。”李德胜喝了些酒，也不太在意，打了一个酒嗝，用略带飘忽的眼神道：“没事，我刚好路过，来看看你，顺便谢谢你。”李固依旧保持着空姐的标准笑容，露出八颗牙牙齿道：“我都是听老爷安排，不用谢我。”

    李德胜暗笑：“什么时候也不忘拍马屁的机会。”“对了，你怎么亲自动起手来了，这应该是下人干的活。”李固道：“我自己烤的比较放心，而且老爷也习惯吃我烤的。李德胜暗笑：“什么时候也不忘拍马屁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李德胜接着道：“我看看，你都烤了些什么。”李德胜探头一看道：“啊呀呀，怎么全都是肉啊，就没有青菜吗？”李固一脸茫然道：“青菜？没烤过。”

    “哎呀，那真是对烧烤美味的一大损失啊，可惜，可惜。”李德胜接着道：“不过不要紧，有我在，你有口福了。你去拿些辣椒，茄子，韭菜之类的来。快点。我给你们露一手。”

    李固半信半疑，心想：“那能好吃吗？”但是见李德胜信誓旦旦，言之凿凿，只能姑且信之。于是吩咐下人去取来这些食材。自己则陪着他，李德胜一边准备着，一边道：“放心，肯定好吃，还解腻，肉吃多了难受，光喝酒也不管用。”

    不一会，食材拿来了。只见李德胜有条不紊的鼓捣着，一会要孜然，一会要胡椒。然后还要刷些油。李固在一旁搭把手。很快，就烤好了一些，李德胜用手抓了几根韭菜尝了一下，点点头道：“不错。”又拿了一根给李固道：“你也尝尝我的手艺。”见李固有些犹豫，李德胜道：“不是嫌脏吧，我刚才上厕所洗了手的。”

    李固颇为尴尬的笑了一下道：“那怎么会。”&39;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已经把李德胜骂了几万遍了。李德胜凑近李固道：“我最爱吃这烤韭菜了，吃过后嘴巴虽然有些味道，但是他能壮阳，俗称壮阳草。”这后一句话李德胜是不怀好意的笑着说的。他相信没有几个男人能抗拒，除非是伪娘或是那方面无能的人。

    这一招果然奏效。李固一听这话，两眼直放精光。他抓住李德胜的手，把他的手都捏痛了，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矜持。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当真”

    李德胜使劲点点头道：“这还有假，我早就试过了。这韭菜本来就壮阳，再加上用火烤，火上加火，那效果就别提了。保证让你嗨翻天。”这番话让李固很是兴奋。在一同给柴进他们上菜时，李固故意让李德胜走在前面，表面上是客气，其实是在后面偷吃烤韭菜，李德胜用余光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但未揭穿他，只是在心里偷笑。

    菜上了之后，柴进对李德胜道：“我们还以为李兄喝多了，掉茅厕了，正准备叫人去捞你，没想到你倒自己回来了。快说，到哪里去了，是不是酒量不行，想躲。不过，你今天无论如何是躲不过的。今晚不醉不归，谁也别想逃。更别想耍花招。”李德胜笑道：“大官人，可错怪我了，我是去给您弄菜去了，不信您可以问李管家。”说完朝李固挤挤眼。柴进‘哦’的一声，那意思好像既表现出好奇，又有些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