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拿什么为善良买单
我拔腿要走,老家伙双手一横,站在我前面,噼里啪啦啰嗦起来。
“年轻人,我知道戴绿帽子不好受。可是,你得听大爷我一句劝。这样的女人今儿个追回来,明儿个又要跟别的男人给你戴绿帽子,何时是个头?”
“依我看,与其追着她活,还不如回去洗个冷水澡睡个安稳觉,天亮了重新找一个定定心心地过日子。”
“老东西的话真多!”我看着他心里虽这么想,但嘴里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我也有姥爷,他也是一个老人。
我在这儿尊敬他,变相地尊敬自己的姥爷。
所以,我在老人面前不但恭恭敬敬,而且还和颜悦色地说道:
“老人家,我找他们有急事,还望你老人家告诉他们往哪儿去了?要是耽搁时间恐怕要出大问题。”
“告诉你可以。”老东西踩着烟蒂说,“但是你必须告诉我跟车上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老人家,”我焦急地说道:
“我找他们真有急事。至于我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现在一言两语说不清楚。你行行好,赶紧告诉我他们往哪儿去了,我怎样才能找到他们?”
“那不行!”他转过身背对着我说,“你不告诉我,我就没有办法告诉你。”
我瞧老家伙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个死心眼顽固派。
既然成心搭台抬扛拖延时间,那就不必跟他纠缠,向其他人打听还不行吗?
这时,他面向南,我就在他身后悄悄离开,往北面走。
可是,他那里是一位老人,不但手脚麻利,而且脾气还很大,一个转身,箭步冲到我前面,抓住我的衣领,差点连泥带土把我提起来。
“你怎么不问我了?”
“问你又不说,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看着他抓住衣领的手生气地说道,“快放开我,耽搁时间是要误大事的……。”
“误啥子大事?”
他打断我的话说,“别人小两口亲热,你着急忙慌的追赶啥子?”
我能把冯玉耳小姐和西门欢的事跟他说一遍吗?
不可能的事。
再说,我跟他说了他会信吗?
我一心只想查清西门欢的来历,问他为什么要祸害冯玉耳小姐,至于其它事情,我现在一概不加思考。
老家伙见我闷闷不乐不说话,手上使劲,衣领勒住脖子,我难受极了,就瞪着他,说,“你要干什么?”
“年轻人,你给别人一个空间,自己才会赢得位置-----。”
“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难道老东西是西门欢找来的帮手?在此截住我拖延时间?
那么西门欢要把冯玉耳小姐带到哪里去呢?
冯玉耳要是跟西门欢走了,就意味着她的灵魂被收走了,她的肉身在一九五八号别墅里就死了。
我只想赶紧脱身,于是扣住老东西抓住衣领的手腕,怒目道:
“松开!”
“你跟车上那位女人是什么关系?”
“松开!!”
“偏不松!”
“真不松?”
“你要咋地?”
“我要发疯了。”
“疯个球。”
老家伙不但精灵古怪,嘴里还很臭。
我一手抓住他抓住衣领的手腕,一手朝他腋窝一戳,上身稍微一带,只为摆脱他的手,不与之缠斗。
没想到他顺势往地上一趟,“哎哟”连天叫唤起来,像打断肋骨一样。
“哎哟哟,哎哟哟,快来人啊,不得了了,这个畜牲把我推倒了,尾巴骨断了,尾巴骨断了,哎哟哟,救命啊------。”
当时我吓懵了,自己并没使力,再说也无心摔他,他怎么就倒了呢?
可是老人的事谁说得清楚?
上一刻还好好的,转眼晕过去也有的事。
我在心里想,这咋得了?要是伤了,残了,我哪有钱给他看病?要是死了,我岂不要吃官司?
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越觉得自己理亏。
瞬间觉得不该多管闲事,为啥要充能?冯玉耳的生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现在老人爬不起来了,这辈子就搭进去了。
我瞧四周无人,本想逃走,可是两腿软弱无力,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善良的人总是心软。
心软需要金钱说话。
我哪有钱?
出门钱没挣到,如今面前躺一个人,还是我推倒的,我真的害怕了。
于是低头看着他想,我又没动手,对得起天地良心,我为啥要跑呢?
如果是冯玉耳老师姥爷倒了,我非但不会跑,还会扑上去扶他起来,赶紧送医救治-----。
我双腿情不自禁地朝老东西走过去,蹲下来扶他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老东西一把抓住我的右手,死活不松开,拼命地呼喊:
“来人啊,救命啊,畜牲要跑啊。”
就在此刻,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她一边朝我们快速走过来,一边大声喊道:
“他跑不了,我已经记住他的脸了-----。”
年轻女子来到我身边。我抬头看着她的脸,胭脂抹去她原有的纯洁,分明是在此碰瓷,敲诈钱财的。
我支支吾吾解释不清楚。
“老头子,你爬不起来了?”年轻女子一边扑向老东西,一边对我发起人身攻击,她说:
“你把老人撞倒了赶紧把他扶起来送医啊,你这个畜牲还站在那儿干啥子?”
我心里委屈极了。
“我又没推他,他自个儿倒的,关我啥子事?”
可是转而一想,我确实推了他一下,但是也不至于倒地啊?再说是他先抓住我的衣服,我才……。
我摇了摇头,自个觉得不亏理,自个觉得对得起天地良心,自个觉得问心无愧,一切是自我感觉良好。
就在我沉思的时候,年轻女子问道:
“谁能证明不是你把我家老头子推倒的?”
本来越想越害怕,加之夜游的人越聚越多。大家远远地站着,看着,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我的心虚了。
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傻也罢了,可是我嘴里还不断地念叨一句话:
“我又没推你,我又没推你-----。”
“你的意思他是自己把自己摔倒的?”
那个年轻女人已经扑在老头子身上,眼泪牵线一样一把又一把,没完没了叫个不停,哭得十分伤心。
“老公啊,他把你哪儿打了?快让我看看。”
她一边哭,一边撩老东西衣服查看。
我心里一个咯噔:老东西说是我把他推倒的,这婆娘说是我把他打倒的,他们还会说什么……。”
想到此,我一拳打在自己胸膛上,无话可说。
“我的天啊,他把你打成这样了,青一块紫一块……。”
“你瞎说,”我抢过来年轻女子的话说道,“我既没有打他,也没有踹他,是他自己倒的……。”
“这么说来我们冤枉你了?讹诈你的钱财是吗?”年轻女人站起来说,“你看看我们是缺钱的人吗?”
确实穿的很华丽。
她手指水牛医院方向,提议说,“先送医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