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输掉时间
老东西怕他们相认,因为那辆马车太耀眼了,男人见了想拥有,女人见了想爬上去,老东西见了急眼。
他怕小女朋友坐上他的马私奔。因而三步并作一步走上前抓住小女朋友的手,说,
“人家都有喜欢的人了,你跟上去相认不合适。”
“看什么看?快快闪开,快快闪开----。”西门欢甩响马鞭,马车在观光走道上飞驰而过。
年轻女子在后面追着喊道,“等等我,等等我,我也要过湖。”
西门欢的马车来到渡口,他勒住牲口,跳下车,把冯玉耳抱在怀里,走上渡轮,他们要过湖去。
年轻女子见马车和车上的人站在渡轮上,通往渡轮的铁门已经关闭,她还是急急地跑过去,拼命的拍打铁门叫喊着:
“老同学,老同学,你还认得我吗?我是王凤英,我是王凤英啊---。”
王凤英幼年死了娘,父亲续弦,又给她生下弟弟和妹妹,爹对她爱理不理也就罢了,关键后娘凶是凶得不得了,活得痛苦。
还好本人争气,发奋图强,考取水牛市水牛大学,跟冯玉耳小姐同班。
冯玉耳见她生活拮据,在校经常饿肚子,非常可怜。不但接济她生活,还给她零花钱。
逢年过节的时候,还带她回一九五八号别墅里,所以王凤英对冯玉耳小姐的感情是刻骨铭心的。
冯玉耳生日晚会犯病的时候,她也在现场。
那天还在医院里守了一夜,后来多次去医院和家里探望,燕门关念她寒门出身,考取水牛市大学不容易,怕耽误她的学业。
尤其怕冯玉耳发出的叫声伤害到她的身心,就骗她冯玉耳小姐死了。
她躲在被窝里伤伤心心地哭了三天三夜。
后来受南方刮来的经济风影响,在结婚前要玩够,要耍够,顺便把结婚后零用钱挣够,就彻底改变她的坚持了。
别人都在为婚后事情考虑了,而她还在为吃饱肚子痛苦,这就是现实。
没有办法,在大二的时候,看见老东西车顶摆着三只瓶子,矿泉水瓶,冰红茶瓶,维c瓶。
她根据传统规矩,把维c瓶拿在手里,就跟老头子鬼混了。
今儿个远远地看见像自己的好同学冯玉耳就拼命往上扑,却被老东西攥住不放手。
他们坐上渡轮,通往渡轮的铁门关上了,老东西才松开她的手,但是一切都晚了。
她拍打铁门,喊破嗓子,船已经开了,停不下来了,急得她捶胸顿足,泪流满面。
老东西走上来站在她身旁,阴阳怪气地说道:
“如果都念旧情的话才是情分。船都走远了,你又何必苦苦追认?”
我凭着灵敏的嗅觉和强大的狗腿功追至水牛区人工湖。
由于此地人山人海,打乱牲口留下的气息和西门欢和冯玉耳身上非人非鬼的气味儿,追踪受阻。
等我追到渡口时,气味完全消失了,开往西岸的最后一班船已经启航,就此断了线索。
但是我不甘心,继续寻找到达对岸的途径。
就站在轮渡口望着湖面游船上的点点灯火,听着湖水拍打浮台的哗哗声。
为了上下客通勤顺畅,连接浮台和湖岸的铁栅随波发出吱嘎,吱嘎地响声,致使我烦躁不安。
我就沿湖岸马路往前走。
路上还有夜游客人。我便走上去,向他们打听过河的路径,却遇到一件麻烦事。
一对男女一前一后倚栅而立,与其说他们是一对情人,还不如说是一对发生争执后的父女。
我压住喘息,轻轻靠近男人,站在他身后恭恭敬敬地问道:
“老人家,您可见过一辆四轮马车上坐着的一对青年男女?”
老家伙慢幽幽转过身,一脸委屈相,十分可怜。他有气无力地打量着我。
他见我满脸是汗,两眼着急,屏息听他回话。就不慌不忙走到我跟前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了大半天,脸上的阴云忽然消失了,好像等待的人出现了一样。
就放心地从衣兜里摸出一支烟燃起,深深地吸两口。虽成竹在胸的样子,但说出气死人不关己的怪话。
他把烟叼在嘴里,腾出双手,一边曲指头,一边数道:“两匹马,拉着一辆四轮马车,车上坐着一对青年男女,男青年后背背着一个大大的米黄色‘玄’字,下面竖着三行小字,幽而不幽,玄而不玄,黑而赤者----。”
说至此,他猛地抬起头,鼓起拳头般大的眼睛看着我问道:
“年轻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做出的表情致使我连连后退,心里发憷。
“这老东西好古怪啊!看见了就说看见了,没看见就说没看见,咋这么多废话呢?不瞎耽误我追女人功夫么?”
我救人心切,没有时间测度他的心思,转身要走。他却叫住我,说道:
“年轻人,我说的不对吗?”
我快速沉下心,不耐烦地连说三个,“对。”
然后上前细问道:
“老人家,你看见他们往哪儿去了?”
他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摸后脑勺,不愿意和我靠近,而是一边问自己,“他们往哪儿去了呢?”
他一边原地打圈圈,像虫虫在干柴上打转转一样,急得眼珠子乱转,还自言自语地说:
“他们上天了?不可能,他们入地了?没有门,那他们去哪儿了呢?”
“哦,我想起来了----。”他忽然站直身体面对我,摸头的手指向水牛区人工湖说:
“他们钻水里了!我亲眼看见的。”
说完,他看着我摇了摇头,说,“看来只有变王八钻进水里摸王八了。”
他竟然被自己的话逗笑了,于是哈哈大笑起来,“王八摸王八……。”
“这老东西不是故意拖延时间拿我耍嘛!”
我真想一拳打死他。
“你这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幸灾乐祸的老东西,怎么这副德行?”
可是他是一个老人,满脸皱纹,一头银发,我攥紧的拳头又放下了。
当我转身又要离开时,老家伙突然冲到我前面拦住去路,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做出一副地头蛇的样子,嘲笑道:
“年轻人,你跟车上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不等我开口回答,他又说,“她不会是你的女人吧?”
我气得青筋暴起,恨不得捶他一拳。
可是他不靠谱,毕竟是一位上年纪的老人,我哪有脾气跟他一般见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