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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生不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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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玉耳和西门欢那架势,如果不加以及时制止恐怕要吻出人命。

    可是我阻止不了他们,说不到他们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苦无良策,我走上去拍拍冯玉耳小姐的肩头,说,“你还要不要脸?”

    冯玉耳手忙脚乱,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权当是空气,津津有味地享受着西门欢对的爱。

    我撬不开冯玉耳这扇门,只好拍拍西门欢的肩头。

    “嗨,兄弟,你还有完没完?”

    西门欢听声音变味儿了,于是睁开眼,瞧见是我不是冯华山,就一把将冯玉耳推开,气急败坏地问道,“冯华山呢?”

    随即低头自言自语说道,“那龟儿子来不了这里,也看不见这里的一切,可惜啊。”

    然后抬起头看着我问道,“你可以不管闲事么?”

    “不行!”

    我看着冯玉耳小姐对他说,“我得带她回去。”

    “你当真要淌这脚浑水?”

    “不是我要淌这湖水,而是她在一九五八号别墅里活得太可怜了。”

    “可怜别人之前首先要照照镜子。”

    “什么意思?”

    “看看自己有没有实力可怜别人。”

    “我知道自己是乞丐,我也知道自己势单力薄,但是我更知道什么事该坚持,什么事不该做。带冯玉耳离开你是我一生的……。”

    “那好,”西门欢打断我的话说,“我们走着瞧。”

    说完,他转身将冯玉耳横抱在怀里。

    那些玄衣人涌过来将他们隐在人群中。

    我见他们要跑,一个箭步上前抓住西门欢的衣服,说,“你要带玉耳小姐去哪里?”

    黑衣人转过身看了看我抓住衣服的手,说,“兄弟,你抓错人了。”

    我定眼一看,只见他眼耳鼻遮得严严实实,腰里没有冯玉耳了。

    那个是西门欢,那个是冯玉耳,那一个是他们,我哪里分得清楚。

    我就问道,“我怎样才能认出西门欢和冯玉耳小姐?”

    玄衣冲我微微一笑,就离开了。

    忽然,那些玄衣人围着我像推磨一样飞快地旋转起来。

    他们一边旋转,一边吆喝,就像黑色的漩涡。

    我感到天旋地转,两眼一黑,身体失去平衡,瘫倒在地上,迷迷糊糊中,只听见冯玉耳小姐说:

    “你们把他抬出去喂狗。”

    我心里明白,但嘴里发不出声,手脚也不能动,只感觉无数双手按住我,就像杀猪一样把我牢牢摁在地上不能动了。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忽然感到身上没有什么压力了,那些黑衣人已经松开手。

    准确的说是鸡鸣五道,西门欢没有作法了。我手脚可以动了,能睁开眼睛。

    身体虽然感觉不到痛苦,但是总觉得有东西在身上爬行。

    我翻身爬起来,牛山还是牛山,绿油油的爬山虎墙还是绿油油爬山虎墙,大槐树还是大槐树,只见自己坐在孤坟旁,根本没有玄衣人。

    西门欢和冯玉耳不见了。

    我身上有数不清的黑色小蚂蚁。我走到大槐树下,脱下衣服裤子,拿在手里抖,一边清理蚂蚁,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西门欢的本事太大了,他可以改变人的意志,让我的神经错乱,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蚂蚁就可以对付我。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连蚂蚁都不如。

    这是西门欢对我的提醒还是对我的可怜?

    我撒开狗腿功,赶紧回到一九五八号别墅里,直奔冯玉耳小姐房间。

    我要赶在杨淑珍和燕门关前面见到冯玉耳。一来看她有没有什么变化,二来想问问她昨晚有没有什么感受。

    我没有吱声,而是悄悄地,轻轻地坐在床沿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玉耳小姐那张枯瘦的脸。

    只感觉那张脸好累的样子。

    她睁开一条缝,瞄了一下我,随即又合上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冯玉耳早晨醒来无精打采的样子,没有跟我要东西吃。

    一般来说,只要鸡鸣外面开亮,冯玉耳就会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要吃的,还不停滴抱怨。

    说自己又饥又渴,好久没吃东西了,催着要饭吃,而今儿个早晨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墨掉,我今早儿一点点力气都莫得,双腿软软的,还口干舌燥,太阳穴发胀,好像话说多了一样,是不是我要死了?”

    我看着她在心里想,你那里是要死了,而你是夜里和西门欢风流多了,玩累了,玩虚脱了,身体吃不消……。

    不过你确实说了不少话,在牛山你骂我,打我,你还记得吗玉耳小姐?”

    思至此,我说,“玉耳小姐,你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墨掉,我好累,好难受,你上床来抱抱我好吗?”

    “你有病能不难受吗?”

    我心里虽这么想,但嘴上终归不能这么说,于是转身取来蜜水,把她抱在怀里。

    “玉耳小姐,你先喝口蜜水润润嗓子,一会儿就打起精神了。”

    我一边说,一边把蜜水灌进她嘴里,可是她不咽。紧闭双眼,嘴唇微张有声。

    “墨掉,我身体好难受。”

    “哪里痛吗?”

    “麻木的。你能给我摸摸吗?”

    “我不会按摩。”

    “你是不是不敢碰女人?”

    “我不会按摩。”

    “你嫌弃我。”

    “没有的是玉耳小姐。”

    “我想立马死去。”

    “我也想。只可惜死不了。”

    “墨掉,我生不如死啊。”

    我从被窝里抱起她,一只手扶住她坐稳,一只手端起蜜水喂。

    她嘴里说不想动,难受,要死,其实是晚上运动量大了 ,把肚子整饿了,要吃喝东西。

    我是个明白人,也就不再说什么,不用勺子喂,直接端起杯子往她口里倒。

    一杯水喝下去,我说,“玉耳小姐,你这身体没有大碍,只是锻炼少了。”

    蜜水下肚,冯玉耳立马感觉好受多了,于是推开我的手,她说:

    “你就别安慰我了墨掉。我知道自己是在缓时候,至于今儿个死,还是明儿个去,我不在乎了。”

    “玉耳小姐,你快莫说丧气话,今儿个还是明儿个你都死不了,你要是死了,你爸爸妈妈这么大的家业不就留给别人享受了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古人的话,后人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冯玉耳是一个典型。

    所以她听了我的话忽然睁开眼睛,她不想死了。

    因而说,“墨掉,你说话怎么让我恨不起来呢?”

    说完,随即就把眼睛闭上了。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给你说个事玉耳小姐?”

    “先给我整两碗米饭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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