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诱惑
却说我一边追,一边喊,“玉耳小姐,西门欢姑爷,你们等等我,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我在后面追,冯玉耳和西门欢在前面跑。他们不停下来也就罢了,还时不时回头扮鬼脸逗我玩,故意气我。
我追得紧,他们跑得快。
追得紧,跑得快,穷追不舍,这就是狗腿功,也是农民功的精髓。
我停下来,冯玉耳就拉住西门欢的手停下来,始终和我保持均等距。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他们看见我不追了,就一只手按在膝盖上,支撑上身,弯腰驼背弓在那儿喘息,居然还调戏我。
冯玉耳伸出食指来回弯曲,勾引我,说,“来,来,来,继续追啊,追上了我做你的女人!”
她话音落,西门欢接着说道,“墨掉,你继续追啊,追上了我让冯玉耳跟你走。”
他还指身体说,“我这儿还有两颗茶叶蛋。”
一个动作暧昧,一个表情龌龊,如此羞辱我,哪个男人受得了呢?
俗话说得好,猪尿包打脸虽不疼,但是臊得慌啊!
所以,气得我摩拳擦掌,恨不得追上去一拳放倒他们。
可是我使出农民功配合狗腿功,铆足功力追,却就是追不上他们。
拿他们没有办法,我就坐在路边石头喘息。
可是冯玉耳和西门欢就做各种动作戏耍我,那些下流的动作无法用词语来形容。
冯玉耳见我沮丧地坐在石头上不动了,更得意了,就装腔作势地说道,“你不来追,我就要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我虽然低着头,但是用余光暗中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而冯玉耳生怕自己送不出去一样,说的那些话可以把肺气炸!
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娇滴滴滴地说道:
“墨掉,你赶紧追啊。你要是追上我,我就带上嫁妆做你的婆娘,安逸得很。”
“作死的妖女。”我在心里骂,“你迟早晚要被西门欢弄死的。”
我见他们手舞足蹈,失去防备和耐心,忽然发起猛攻,杀他们措手不及。
没想到冯玉耳看似大大咧咧的,嘻嘻哈哈的,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她的心细着呢。
她一直高度警惕着我的一举一动,见有我移动,立马采取行动,拉起俊美男子的手鞋底抹油又跑了。
不管我怎么追,始终追不上他们,就像在梦里一样,始终保持均等距离。
我就索性不追了,但是心里很困惑。
“这是怎么回事呢?冯玉耳和西门欢在一起不但没有毛病,而且跑得还非常快,连我的狗腿功都追上,太神奇了。难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男女搭配跑路不累?”
所以,我再次确定,冯玉耳小姐脚上的老茧,血泡,鞋底磨穿,确实是跑出来的。
她确实是一个长途跋涉者。这一点毋庸置疑了。
既然这样我还追什么呢?随便她鬼混去吧。西门欢又不奸我的灵魂,遭罪的是你冯玉耳的身体。
我决定放弃追冯玉耳了,重新回到大棵槐树下,等鸡鸣天亮,西门欢必定回到这里。
这次我决定坐在孤坟旁边,不再躲藏了,看他如何变身,又如何钻进坟墓。
于是转身往回走,却没走几步路,冯玉耳在身后高声喊道:
“墨掉啊,你咋不追了呢?追上了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就是一九五八号别墅里的姑爷。”
听见冯玉耳在身后叫喊,我虽可怜她,但不再心疼她有怪病了。
病是自己作出来的。
她不和地面世界男人好,偏偏要和看不见摸不着的西门欢在一起,只为图个灵魂上的快意?
如今,她的肉身枯瘦如柴,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还有几天几夜时间折腾?
初情男人总是善良的,充满正能量。
我觉得冯玉耳小姐就是冯玉耳老师。冯玉耳老师是好人,好人就应该有好报,必须逢凶化吉,因而,我又不忍心放下她不管。
可是想到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情,我又不怜悯她了,甚至觉得她活该。
但是她跟冯玉耳老师一个名字啊,救她就是救冯玉耳老师。
初情总是充满美好的!
冯玉耳老师是我的恩人,刻骨铭心的记忆,化成灰都无法忘记的那种回忆。
所以,我的心里又堵得慌。
见死不救是小人。
听见玉耳小姐在后面叫喊,我虽未回头看,但是我的心里全是她。
“玉耳啊玉耳,你要自重,你说的那些话我不怪你,谁叫你跟冯玉耳老师一个名儿呢?”
我一边想,一边往前走。
冯玉耳拉着西门欢的手虽紧随其后,但又时时提防我,怕我突然杀回马枪,捉住西门欢坏了她的好事。
既然决定不追了,我就不再回头了。
决定智取。
而冯玉耳以为我拿他们没有办法了,认怂了,不再纠缠西门欢了,她就得意忘形地指着我的背脊骨说道:
“墨掉啊,你要上那里去?黑灯瞎火的别走岔道掉进坑里----。”
我在心里一直为她祈祷,愿上天保佑她度过此劫,愿她逢凶化吉,自己拯救自己。
可是她呢?在后诅咒我掉进坑里。
不!
我不能跟她一般见识。
我要记住干爷爷的话:“正是因为她有病,才体现我的价值-----。”
我快步走了不知多少个时辰,但是始终没有走出牛山。
其实牛山并不大,像我这样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又有狗腿功,快步行走的话,半个时辰就可以走到山下。
可是今儿个晚上,我总感觉在原地打圈圈,走不出牛山了------。
四周景物也是古里古怪的,似曾见过又未曾见过,尤其静的出奇。
八月十六的月亮像死人的脸一样发出苍白的光芒。
牛山一片死气沉沉!
我停下脚步,身体斜靠在大槐树上,心里发麻,不禁问道:
“这是什么地方?”
忽然,身后一片开阔,像大操场一样。
一个男子回道:
“这是牛山火车站,欢迎领导视察工作。”
接着传来一堆人的欢呼声。
我连忙回头看。
皎洁的月光下,一个个身穿玄衣的人静静地站在一起,黑压压连成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
好多玄衣人啊!
他们宛如无尘车间里的操作工人。只留一双晶亮的眼睛在外面,看不清他们有任何表情。
我根据他们手里拿着的家伙,来判定他们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刚才明明走在冯玉耳和西门欢前面,这会儿怎么被一堆人围在中间?
他们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他们是西门欢的帮手吗?
可是,他们见到我时,为什么要称呼我领导?
欢迎领导视察工作?
牛山火车站!
这一连串问题让我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