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亲身体会
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在一楼大厅跟燕门关和杨淑珍没说几句话，就来到地下室，躺在地铺上，根据望闻问切掌握的情况，对冯玉耳小姐的病情进行分析。
于是又把冯华山说过的话想了一遍。
当他们把玉耳小姐藏在医院里，藏在五星级酒店被窝里，藏在深山老林里。
十几口人全副武装把住洞口，只要时间一到，玉耳小姐嘴里依然发出叫声。
就是飘洋过海，也不能阻止她犯病。
在飞机上，轮船上，不管在哪里，都会准时准点犯病。
所以我就问玉耳小姐，你觉得哪儿好玩，印象最深，最难忘，最开心，还想去的？
有没有特别想要见的人，或者想要做的？
尤其犯病的时候是先闭上眼睛才睡呢，还是睡着了才闭上眼睛犯病的？
玉耳小姐的回答让我非常吃惊。
她说每一次都是感人的环境，每一次都是惊喜的眼泪。
她好像闭上眼睛了，又好像没有闭上眼，稀里糊涂就睡着了。
好像睡着了，又好像没有睡着，到底睡着了，还是没有睡着，她是不知道的。
但总是迷迷糊糊、腾云驾雾，飘飘欲仙的感觉，非常美妙-----。
讲到此，我就打断她的话，站起身来，要为她把脉。
当时她的脉象让人望而生畏。
可以说是盘古王开天地，几万亿年不曾出现过的脉象，居然在她身上出现了。
这确实是个奇迹。
玉耳小姐的脉象，像一个运动员参加马拉松之后，心跳快，呼吸急促，极为不协调。
像这样的病人，要是受到外界的刺激，尤其受到男人的刺激，就会发出奇怪的叫声。
所以我说，“玉耳小姐，你躺在床上既没有运动，也没有行走，心跳为什么会如此剧烈？呼吸为什么会如此急促？”
“我没有感觉到啊。”
“你犯病后怎么流汗水呢？”
“我也不知道。”
“你叫唤的声音为什么带有极强的杀伤力呢？”
“我虽然练过截拳道，但是我没有练过内家功啊。”
“他们说你连三点八吨实心紫檀红木床转动得起？”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从表面上看冯玉耳小姐躺在床上风平浪静，一动不动，其实她的内心，也就是她的灵魂一直在做加速运动。
一旦到晚上八九点，受到猛烈刺激，问题就集中爆发出来了，——就会发出具有杀伤力的叫声，以此舒缓内心的痛苦。
我坐在地下室自言自语地说，“冯家既不缺吃，也不缺穿，就一个女儿，她为什么要剧烈运动呢？是谁安排的这场运动会？又是那些人在关注这场运动会的结果呢？”
有一次，我坐在玉耳小姐床沿上和她说话，不知是她累了，还是她困了，她闭着眼睛，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我就很小声说，“要是干爷爷和狗干爹在的话，就有办法救你了------。”
她闭着眼睛说梦话一样问道，“幼稚，幼稚，你在外面叫干爹，关起门来我就叫老公了吧？”
说完，她瞄了我一眼，就把头扭向一边，紧紧地闭上眼睛睡着了，怎么也叫不醒。
我又说，“玉耳小姐，你那么多鞋，烂成那样子，你知道要走多少路才会成为破鞋吗？”
她却说，“破鞋就是破鞋，不走路也是破鞋。”
我紧着问，“让你走那么多路的人是你爷爷呢，还是有你父母？还是你自己偷偷地在外面锻炼身体？”
“他们舍得让我走那么多路吗？”
玉耳小是睡着了的，她怎么跟我说话呢？
她生气地说， “他们爱我都来不及，怎么舍得让我走路？墨掉，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像个女人，话多，啰嗦，总是神神秘秘的。”
“他们就是因为爱你，才把你抱上轮椅的。”我说，“玉耳小姐，你以前坐的是婴儿车，后来坐上六百八十万法拉利跑车，让你坐上轮椅的人是谁？”
“墨掉，你是说我遭报应了？”玉耳小姐打断我的话说，“请你告诉我，是谁在打击报复我？”
记得那天中午，突然闪电雷鸣，下起瓢泼大雨，玉耳小姐立马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接着发出不堪入耳的叫声，整栋楼房都在颤抖。
杨淑珍和燕门关戴上耳朵，戴上防爆隔音头盔从她卧室里爬出去，锁上门，走进电梯。
回头看见我坐在玉耳小姐书房里，她们就用手语说：
“小伙子，你还不快出来？你会没有命的。”
可是我并没有走出书房，而是坐在那儿细听。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听到。
但是我耳孔里，眼睛里，鼻孔里，口里开始流血。后来从椅子上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燕门关和杨淑珍一人拽住我一条腿，像拖死狗一样，把我拖到走道上。
杨淑珍锁上门，然后和燕门关把我拖进电梯里，快速下到地下室。
后来她们以为我断气了，就往走道上一放。
杨淑珍说，“你能活到今天已经够意思了。”
她们就走进书房，坐在椅子上，等雷阵雨过去。
雷阵雨过后，天空放晴，玉耳小姐停止犯病，她们摘下头盔，耳塞，丢下我上楼去了。
因为她们要做饭吃，要不然天黑玉耳小姐犯病，就吃不上饭碗了。
天黑之后，我才醒过来。
我一面往起爬，一面自言自语地说，“格老子的，好大的杀伤力啊。我要是没有农民功护体，恐怕就死了……。”
我只觉得口干舌燥，肚子里发干烧，身体发干热。
发干烧而发干热难受，连喝五杯冰水，还想喝，可是肚子已经撑不住了。
就坐在地上找原因，叫声为什么这么厉害？
经过亲身体会，我反复思考整个过程，原来是听到声音后，体内温度骤然升高，没有及时散发，把内部烧伤了。
也就是说，听到叫声之后，不能站着不动，而是要剧烈运动排汗，消除注意力。
而他们听到叫声之后，往往会聚精会神细听，思考，想象，不运动排汗散热，才导致内部发干烧，外部发干热。
干烧而发干热，才烧坏身体的。
因此叹道，“真是厉害啊！”
于是来到一楼大厅，燕门关和杨淑珍见到我，非常吃惊，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
她们拉住我的手，又是问这里，又是问那里，一番关心之后。我才抬起头问道：
“姥姥，奶奶，我的鞋子呢。”
燕门关看看杨淑珍，杨淑珍手指头上说，“在五楼走道上。”
她们把我往电梯里拖的时候，把鞋子弄丢了。
杨淑珍松开抓住我的手，转身去拿。
我却拉住她的手说，“奶奶，那是一双破鞋，已经不能穿了。”
“你说什么？”
“那是一双破鞋……。”
杨淑珍脸色大变，指着我的脸，“龟儿子，你骂谁是破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