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耳根清净

    第三天早晨，两个女人早早地来到地下室，又问我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这回我真犯难了，确实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所以我摇了摇头。怕挨打，我只有说：

    “你们别问我了，我真的什么声音也没有听到。”

    她们就睁大眼睛盯住我看。

    瘦女人十分惊讶地问道，“你这小伙子，怎么就听不见声音呢？”

    尤其那胖女人，一把抓住我的手，“小伙子，你真的听不见声音吗？”

    我怕挨打，只有大声说，“我真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我不想跟她们纠缠，于是又说，“你们给我吃给我住，我要是听见什么声音了，早就告诉你们了。”

    “我们先回去，”瘦女人拉拉胖女人的胳膊说，“我们走。”

    她们收拾起餐具走到门口，回头朝我笑了笑。

    瘦女人说，“中饭我们会准时给你送来的。”

    接连几天住下来，我不但没有听到两位女人所说的声音，就连虫子叫声也没有听到，哪里还需要耳塞。

    有一天晚上，两位婆子来到地下室，说是来陪我说话的，其实是来证实我有没有说谎话。

    可是我不理解她们的心思，于是说，“二位奶奶，你们该回楼上休息了。”

    胖女人说，“我们今晚和你一起睡。”

    我心想，“难道这就是我的下场？我人生第一次就要献给这两个丑八怪吗？”

    因而说，“你们不走我害怕。”

    “你怕什么？”

    “我不敢睡。”

    “怕老娘把你睡了？”

    “你长得多甜哟，”胖女人说，“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二位女人忽然不说话了，迅速从衣兜里摸出耳塞，一面塞耳孔，一面说，“小伙子，你也赶紧戴上啊。”

    我一时莫名其妙，一点响动没有，干嘛要戴耳塞呢？

    见她们戴着耳塞，又从柜子里摸出防爆隔音头盔戴上，然后蜷缩在地铺上，不停地抽搐，像犯癫痫一样，既可怜又恐惧。

    我开始心疼她们了。

    我外祖父家世代学医，还没有听说犯病戴耳塞，戴防爆隔音头盔的。

    因此，我就大声问，“二位奶奶，你们这是干什么啊？”

    可是她们塞住耳孔，戴着隔音头盔，就听不见我说话了。

    胖女人见我张嘴闭嘴说话，就手指楼上，用手语跟我说话，“小伙子，你听不见吗？”

    我也用手语说，“我什么也听不见。”

    瘦女人以为声音过去了，我才没有事，就试着摘下头盔和耳塞。

    她刚把防爆隔音头盔和耳塞移开，就一口血喷出，差点倒在地上。

    幸好她动作麻利，及时戴上耳塞和防爆隔音头盔，才没有酿成大祸。

    “你疯了吗？”胖女人搡了一把瘦女人，比划着说，“你不想活命了？”

    “我看那小子没有戴，”瘦女人缓了口气，看着我对胖女人比划着说，“他怎么没有反应呢？”

    胖女人比划着说，“他是傻子，是疯子，他也有病，你我是正常人，才听得见，才有感觉。”

    我才不信那个邪，就站起来往门口走。

    两位女人赶紧抱住我左右脚，像两个千斤沙袋，不让我屋子。

    我就比划说，“二位奶奶，你们听到什么了？”

    瘦婆子比划道，“楼上有人叫唤，声音里带有极强的内力，具有穿透性，杀伤力。我刚才摘下头盔，耳塞，内脏受到伤害，吐血了。”

    “是谁在叫唤？”

    胖婆子比划说，“我们不能告诉你。”

    “难道你们家有妖怪？”

    瘦婆子比划说，“既无妖，也无鬼。我们听得见，你为什么听不见？”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不见，于是比划道，“我还是童子身，童子身可以战胜一切。”

    胖婆子比划道，“你龟儿子就吹吧，你这么大了还是童子身？我们会检查的。”

    我赶紧比划道，“你们不信就算了。不过我还是想告诉你们，耳根清净的人是听不见杂音的。”

    胖婆子和瘦婆子同时比划道，“龟儿子，骂我们不干净是吗？明后两天饿你肚子。”

    我就跟她们比划着交流。

    两个女人身体支持不住，就渐渐入睡了。我这才移开她们的手，先是倒了一杯水喝，然后站在门口望了望，心想自己功力还不够强大，担心功亏一篑，于是退回来，关上门。

    回头见两个女人睡姿不堪入目，就只有关上灯，坐在墙角，开始练功。

    二位女人睡到半夜，见手里抱着的人不见了，赶紧爬起来，见我睡在墙角下。

    就一人拽住我一条腿，拖到地铺上。

    她们一人抱住我一只手，把我夹在中间，三个人躺平睡在一起，一夜无话。

    说来也神奇，两位女人就像冬眠动物一样，她们神奇般地放开抱住我的手了，慢慢爬起来，坐在地铺上，摘下防爆隔音头盔，摘下耳塞。

    胖女人推搡道，“小伙子，小伙子？”

    我从梦中惊醒，见她们坐在身边，迅速坐起来。又见她们头发凌乱，俊美高山春意盎然，那么近地坐在两侧，吓得赶紧摸自己的身体。

    “我不是睡在墙角的吗？”

    “水泥地凉吗？”

    “是你们把我弄过来睡在一起的？”

    “怎么，还嫌弃我们啊？”

    “惨了惨了，我的第一次就……。”

    两个女人相视一眼，胖女人问道，“水过几根田坎了？”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瘦女人看看胖女人说，“你的童子身呢？”

    “啊！”我低头看自己衣服，“你们把我睡了？”

    “屁童子身，”胖女人说，“还以为多牛呢。”

    我捂住身体，骂道，“你们这两个老婆娘。”

    说着要站起来踢她们。

    两个女人一人拉住我一只手，同时敲我的头说，“你想什么呢？开句玩笑不行啊。我们都是做奶奶的人了，还祸害你这个小屁孩儿？”

    胖婆子又说，“不过，你没有被击倒我们就放心了。从明天起，你就到地面去工作，给我们收拾院子。”

    瘦婆子说，“你跟我外孙女一样大，我们想下手，也无从下手不是？”

    就这样，我才走出地下室，在一九五八号别墅院子里拔草，除蛛网，修剪树枝，晚上继续回到地下室休息。

    但是，二位女人不许我上楼，也不允许我进入一楼大厅，进出地下室绕走车道。

    后来，她们见我不声不响地做事，还极其勤快，就支派我上街买东买西。

    也就是这个机会，我才从外面听到关于一九五八号别墅里的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