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净听不见杂音
冯玉耳犯病时发出的叫声和震动,我确实没有听到过,也没有感受到,冯华山感到万分惊讶,我也觉得非常好奇。
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拉住我的手,再三问道,“小钱,你真没有听到楼上的叫声?”
“没有。”
“楼房震动也没有感觉到吗?”
“没有感觉到。”
“你是不是耳朵有问题?”
“如果我耳朵有问题,心一定会感觉得到,”我看着他说,“冯老板,我不但耳朵没有问题,身心还非常健康,刚才……。”
我指着花园里对他说,“刚才你站在阳台上叫我,我站在花园尽头修剪树枝,我们相距有五六十米吧?我能听到您的叫声,那么站在门口,就感受到你说的震动……。”
“但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应该感受到楼房震动啊,”冯华山打断我的话说,“你晚上睡在地下室,听不到楼上的声音我可以理解,震动不可能感觉不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小钱,声音就是震动传播的,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应该更加明显。”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
冯华山手指门口问道,“昨天下雨雷阵雨时,你就真站在大门口?”
“是的。”
“也没有听到叫声?”冯华山紧紧地盯着我问。
“我确实站在大门口躲雨,”我也站起来说,“那场雷阵雨足足下三个多钟头……。”
“我们坐下说话。”
冯华山坐下,然后示意我坐下。我坐下之后,他就说,“下那么长时间雨,你应该听得见楼上的声音啊。小钱,你怎么听不见呢?”
“冯老板,楼上要是有什么动静,要是有你说的叫声和震动的话,我应该听得到,也应该感受得到,可是我真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听到呢?”
这个问题确实难回答。
我就看了看他说,“后来我发现厅门没有闩,就壮起胆子走进这个大厅。(因为他们只允许我在地下室活动,进出地下室走车道),”我指着门口鞋柜回忆道,“我就站在那里四处张望。”
“你看到什么了?”
“突然想小便了。我本想站在门口撒在雨里的,怕路过的人看见坏了你家名声,就四处找洗手间。”
“是吗?”
“是的!一楼洗手间门锁了,进不去,看看要撒在裤裆里,我就赶紧溜到二楼。”
“你上二楼了?”
“嗯。”
我手指电梯后面那扇门说,“我是走楼梯上去的。”
二楼是冯华山丈母娘的地盘儿,所以他问道,“你没有看见玉耳姥姥吗?”
“我见门关着打不开。可是我尿急啊,就走进电梯里。电梯就自动开了,把我送到五楼。”
冯华山不淡定了,脸色变绿了,非常紧张地问道,“你还上五楼了?”
“嗯!”
我淡定地说,“可是五楼两间屋子门打不开,另外一间用铜锁锁住,还有一间倒是开着门,可是里面没有厕所。”
“你怎么做的?”
“我出来什么都没有想,赶紧往楼梯口跑,要不然要尿裤子里了。”
说到此,我低下头,抱歉地说道,“后来没有把持住,就尿在三楼楼道上了。”
“五楼挂锁的那间房是玉儿的卧室。她就在里面犯病,你在门口也没有听见她叫唤的声音?也没有感觉到震动?”冯华山问道:
“小钱,你戴耳塞和戴防爆隔音头盔了吗?”
“我没有戴耳塞和头盔!”
我说,“如果玉儿小姐在五楼房间里犯病,我肯定感受得到的!”
“这就奇怪了,”冯华山开始自言自语地说,“你怎么就听不见玉儿叫唤的声音呢?震动也感觉不到,真是奇怪了……。”
“冯老板,”我就打断他的话说,“我当时还想,你们那么好的门,怎么挂一把铁锁呢?好不协调。”
此时的冯华山没有为女儿的病痛感到痛苦了,而是为眼前这个年轻人感到吃惊!
于是就看着我再次问道,“小伙子,你真没有听到玉儿在屋里叫唤的声音吗?”
“冯老板,我真没有听到声音,”我加重语气回道,“我要是听到什么声音的话,早告诉你了。”
冯华山忽然说,“小伙子,如果你耳朵没有问题,你的心就一定在作怪,你说是不是?”
“冯老板,”我严肃而认真地说道,“只有幸灾乐祸的人才拿别人的痛苦开玩笑。这个时候,我会对你撒谎吗?请你相信来自乡下来的年轻人,他不会欺骗你们的。”
冯华山细细地打量着我。
我除了一嘴与年纪不相符的黑胡子外,就看不到有什么花花肠子,确实不像有心机的人,倒像一个庄稼汉。
他拉着我的手,心平气和地问道,“小伙子,你是水清镇的?”
“也叫泥巴场。”
“你叫钱墨掉?”
“你就叫我墨掉吧!”
为了让冯华山信任自己,我就说出两个人物给他听,因为这些不影响他判断玉耳小姐的病情。
他听后点点头,然后问道,“你有证明身份的证件吗?”
我把清水镇说成水清镇,泥巴场是我路过时记住的一个小镇,就在水牛市边上,所以冯华山觉得耳熟。
我这样说只为保护自己。有些大户人家爱秋后算账,我不得不防。
冯华山问我要证明身份的证件,我就摸了摸衣兜,在心里想,“我要是有证明身份的证件,不就露馅儿了吗?正好我没有。”
于是低下头说,“证件弄丢失了。”
“没关系。”他拍拍我的肩头说,“我每月给你五千块钱。你一定要听两位老人的话,要是有什么事……。”
他指着桌上电话机,“你就给我打电话。”
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张金色盒子,拿出金色名片递给我,“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我把名片举到眼前细细看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装进上衣口袋里,就望着他听吩咐。
他见我把名片装进衣兜里,像触发到他的灵感一样,就关心地问道,“小伙子,你兜里有耳塞吗?”
我当时就想,“心里干净的人,是听不见杂音的,就不需要戴耳塞,更不需要戴防爆隔音头盔了。”
但是还是从衣兜里摸出一副没有拆封的耳塞给他看,消除他的担心,同时证明自己没有说谎。
他拍拍我的手说,“一旦听到叫声,就立马戴上它知道吗?”
我点点头,“二位奶奶给我说了,可是我就是听不到你们说的声音。”
“你会开车吗?”
我摇了摇头,“不会。”
他摸摸我的头,“找时间学会它。”
我当时就想,“车都没有,我要驾照干什么呢?”
他见我走神不说话,转身从抽屉里摸出一把钥匙,交到我手里,“这里是别墅区,进出不方便,你先开院里那辆三轮脚踏车,是老园艺师留下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
没走出几步,又回过头看着我说,“小伙子,你搬到楼上住吧,到三楼,四楼选一间自己喜欢的房间住。不过那些房间很久没人打扫了,你要自己整理。”
就在他进电梯的时候,我跑上去,“冯老板,我可以看看玉耳小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