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怎么会这样
就在我暗暗骂冯华山是“什么人”的时候,只听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她说我家大业大,还有我和她的关系。如果现在结婚,50岁要孩子,80岁寿终,我和她的孩子也有三十岁了,能继承庞大的家业,让我给她一个机会……。”
我忽然问道,“给谁一个机会?”
他转过头看着我说,“王院长啊。”
“那你是怎么说的?”
他咳嗽一声,然后顿了顿,说,“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你肚子里有反应吗?”
“她不能生?”
“我和她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
我打断他的话,岔开话题,问道,“玉耳小姐什么时候醒的?”
“我们只坐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见我看着窗外,无心听他说私事,才调转话头说道:
“第二天麻麻亮的时候,玉耳才醒过来。她睁眼就叫爸爸妈妈,还一个劲儿道谢陪护她的好友和医护人员,把我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好事啊,”我出口气说,“总算醒过来了。”
“谁知才是病痛的开始。”
“什么意思?”
“就在这个时候,玉耳要我和她的好友一律退出病房,她有话要跟她妈妈私聊。”
“玉耳小姐说什么了?”
“她说身体痛……。”
“哪个部位?”
“就是……,”冯华山难为情地看看我说,“两条……,腿软,腰痛,好像摇架一样,身上湿漉漉的,像剧烈运动过一样,要求洗澡,更换衣服…。”
“是不是病房温度开高了?”
“不是的。”
“那是什么?”
“她妈妈赶紧帮她洗漱,却发现裤头上有血,就问经期,她说前几天刚过。”
我担心地问道,“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她妈妈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就仔仔细细查看玉耳身体,发现身上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
“我就赶紧叫来医生,她们检查玉耳身上痕迹,化验玉耳身上异物,经各科室权威专家再三确认,大家一致认为玉耳-----。”
冯华山捂住脸低下头哭了。
“玉耳小姐怎么了?”我就看着他满头白发,问,“出什么事了冯老板?”
“玉耳失身了。”
“怎么可能!”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我说,“我当时也这么说的。然后手指门外乱骂,居然说我玉耳失身了。”
他低下头,小声一说道,“我心里虽然不承认,可是事实终成事实。”
我当时有很多想法,其中一条就是冯华山这样大户人家,富二代成人了还是处…,谁相信呢?
只听他说道,“我始终不相信医生说的如此邪乎,就跟他们争吵起来,还差点动手。”
“为什么?”
“小钱,自从玉耳昏迷不醒,是我把她从男同学怀里抱起来的,是我把她抱上车的,是我和她妈把她送进医院里的。”
“送进医院比送进监狱好,”我当时在心里想。
“……在医院检查身体的时候,我和她妈妈寸步没离,当时还有那么多好朋友,好同学在场。大家全神贯注地守护在她身边。”冯华山看着我问道,“小钱,你说玉耳是怎么失身的?”
“我也很纳闷。你们那么多人看着玉耳小姐,她怎么会失身呢?”
“可是她确实失身了。”
“后来呢?”
“后来我又仔仔细细想了又想,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空间,哪来的作案机会呢?”
他手指门口说,“但是医院各科室权威专家再三确认,说玉耳的的确确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在他们医护人员的陪伴下,一不小心失身了。”
“奇怪,真是奇怪,”我站起来说,“这是我头一回听说这么荒诞的事。”
“莫说你我不相信,就连医院里那些专家也不相信,就是说出去,也难得有人相信啊!”
讲到此,冯华山站起来,走到沙发后面,一只手扶住靠背,另一只手握成拳头,垂在靠背上,把头低下去,出了口长气,才看着我说:
“我们查看医院当天晚上所有监控,包括每一个细节。全程不是医护人员陪同,就是我们在玉耳身边守护,绝对没有任何可疑男子靠近。”
“你和王院长不是在屋顶吗?”
“我们是在屋顶,但是玉耳妈妈和她的好友、医护人员看着她的啊。”
“冯老板,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可以吗?”
“你说小钱。”
“你要是不离开,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不可能。”
“为什么?”
“就那天晚上以后,每到夜里八九点钟,玉耳就会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雷都打不醒,宛如死去一般。”
“还有这回事?”
“但是,只要鸡鸣,屋外麻麻亮的时候,她就会醒过来。她醒过来就叫爸爸妈妈,说这儿如何不舒服,那儿如何痛,全身上下难受得不得了,尤其是肚子饿。”
“难道她……?”我不敢说玉耳小姐玩饿了,所以停顿了一下说,“玉耳小姐是不是犯病前没有吃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冯华山坚定地说,“我们家怎么吃不饱呢?”
“你们是吃饱了,万一饭菜不合玉儿小姐胃口,她没有吃饱呢?”
“她妈妈问了。玉耳,你昨晚晚饭吃饱没有?”
“她怎么说的?”
“三碗饭,两碗汤。”
“相当于吃五晚饭啊,”我自言自语地说,“整晚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既没有运动,也没有醒过来,五晚饭能量去哪儿了?怎么会饿肚子呢?”
冯华山接过我的话说道,“所以她妈妈又问:玉耳,你是不是在做梦啊?如果是在做梦,你在梦里遇到什么了?梦见什么人没有?他们对你说什么话了?做什么事没有?”
“玉耳小姐怎么回答的?”
“她就一个劲儿摇头晃脑,只说脑子里很乱,模糊不清,什么也想不起,什么也记不得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会是迷奸吧?”
“她身边没有离开人啊。”
“后来呢?”
“后来我们求助警察办案。”
“没有查到蛛丝马迹?”
“成了一桩悬案。”
“现在还悬着的吗?”
“谁破得了呢?”冯华山睁大眼睛说,“当时我就想,谁要是欺负我冯华山的女儿?我是要报仇的,必须将他剁成肉泥,可是始终没有结果。”
我当时就想,“这么凶残的老丈人,哪个姑爷敢露面?”
只听冯华山说道,“后来我有请各大网站作家……。”
“武斗不行改文斗了?”我在心里想,“你这属于病急乱投医啊。”
“……问他们有没有写过此类文章,有没有看过相关小说?”
“才子高人们怎么回答你的?”
“大家只说旷世奇谈,为所未闻。”
“就这样把你打发了?”
“要不然呢?”冯华山两眼直直地盯着我问,“你说我该怎么办?”
“警局就没有再查办?”
“他们布下密探,写下厚厚几本记录,可以当小说书看了,可是至今杳无音讯。”
”怎么会这样呢?”
“医院可以说玉耳悄无声息地失身了,但是我坚决不相信这是真的!因为我们的女儿一直在我们的怀抱中,我们做父母的从来没有马虎过,我们全部精力都花费在她身上。”
“再后来呢?”
“再后来只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有忍气吞声,翻过这一页了。”
“就这样结束了?”
“不结束你说咋整?”冯华山说,“为了不把事情复杂化,为了不把事情传播出去,为了玉耳今后还要抬头做人,我们不得不采取传统方法,——家丑不外扬。”
“现在玉耳小姐还犯病吗?”
“现在……,”冯华山摇摇头说,“事情远远不像我们想象的这样简单。”
“怎么了?”
“她的病情不但越发严重了,关键一到晚上八九点钟,不再是不省人事地躺在床上一声不响了,而是身下的床垫摇得地动山摇,还发出叫声。”
“会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