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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迎来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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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君巡城之后,金刀文卫们尽数出动,扮成普通百姓上街。

    上街做何?见人就道:“君王风度翩翩,哪里能是暴君?”、“王上对一个普通掌柜都如此有礼,怎地能是无良之人?”、“王上至今都没有纳妃,伴驾都是军士,谁说王上祸乱后宫?”、“”

    虽然君王不在乎民间谣传,但君王毕竟是君王,是一个国家的脸面,是皇家的脸面,怎么能顶着一个无良残暴的标签?于是,文卫们私下里商议,借新君巡城之机,秘密做些什么。但新君并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必然会阻止。他过于执拗,认为自己的形象要在以后的治国中建立起来,而不是靠嘴去说,等到自己有所建树,谣言自然不攻自破。文卫们深知这一点,所以才秘密进行,反正如同那些谣言,无人知道由谁传起。

    果然,文卫们的努力初见成效。王城不少百姓都远远望见了新君的仪态,都认为新君面善,并非像是残暴之人,且新君当街召见小酒楼掌柜的事情,在全城都传了开来。再加上文卫们的口口相传,百姓们对新君的印象慢慢有所改观,茶余饭后谈论起新君,已不再是从前那般摇头叹息,言语间也有了夸赞之词。

    新君灵前继位,巡游王城,算是完成了新君继位礼,正式成为兴安国的君王。继位过程虽然遭遇了戊汇安的行刺以及群臣的阻挠,但总体上还算顺利。

    十五岁的少年,扛过了各种疾病的袭扰,忍受了人们的冷言冷语,经受住了各种阴谋阳谋的打击,终于登上了王座,成为高高在上的君王,受万民膜拜,世人见之会下跪行礼,群臣见之会高呼万岁。可是啊,谁又知道这个少年所背负的千斤重担?

    皇家势微,母亲如今贵为太后,但性格羸弱,不经纷争;群臣心怀各异,国家大事难以委托;众将平平无奇,若起战事断不能挡;他国虎视眈眈,天下局势,瞬息万变。此等内忧外患,纵然心智过人,也断不是这个十五岁的少年能够解决的,他所能仰仗的只有一个七皇叔,所能依靠的只有一个七皇叔,所能信任的只有身边两百余金刀秘卫。

    如此君王,何等哀哉?

    新君自然清楚自己面临的是何等境遇,是的,他比谁都清楚。虽戊汇安已除,戊来炳暂被困住,但戊家这个威胁,断然不仅仅是这两个人。戊家根基庞大,在朝中、在国中、甚至在周边各国,势力均有渗透,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并且,戊汇安暗里还有家室,那日在狱中初遇杨昭霆,从他口中得知戊汇安有四个儿子后,新君就派金刀秘卫调查,除了查得戊汇安四个儿子分散在周边诸国,其他信息全无。这四个戊家子弟,身份为何,境况如何,一片空白。新君又赐死了他们老爹戊汇安,难保这几个人他日不会联合起来为父报仇,对自己何不是一个巨大威胁?

    但这些都是后话,当务之急是王城的戊家雨觉寺,这是酣睡在卧榻之侧的劲敌,此敌不除,整座王城都如在火山之口,随时有毁于一旦的可能。

    可是,金刀秘卫对雨觉寺进行了为期数年的监视暗查,甚至安排密探假扮僧侣打入其内部,除了获知到雨觉寺组织严密、党徒众多以外,在寺中没有任何异常发现,这让金刀秘卫们对雨觉寺束手无策,新君对此也甚是苦恼。仅由此就可见,雨觉寺的威胁不可估量。

    新君秘密到应天府金刀秘卫总部,欲召集秘卫们商议此事。

    刚入应天府,就被府尹林得贤碰上。准确地说,应该是被林得贤候到。

    见到新君,林得贤便上前行礼,道:“下官料到王驾将临应天府,遂在此侯驾。”

    新君奇道:“免礼平身,你如何得知朕要过来?”

    林得贤回道:“实际上是夏统领差人为下官送来一大一小两个锦囊。”

    新君问道:“那看来夏统领定然是让你给朕献计咯?”

    林得贤回道:“献计不敢,夏统领差人让下官打开小锦囊,囊有短信,只知会下官说王上近日若驾临应天府,则将大锦囊交予王上。”

    说话间自官服袖口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锦囊,呈于王上。

    新君接过来,打开看到,竟是一小尊玉佛。玉佛仅有指头大小,但五官精致,衣着精美,通体莹白,可见其绝非俗物。但锦囊中仅有此玉佛,无其他说明,新君不解,看了半天也不解其中何意。遂问林得贤道:“你看,这玉佛是何意?”

    林得贤接过玉佛,仔细端详片刻,回道:“下官愚钝,不知何意,但下官前些时日抓获一个盗贼,此贼专盗世家祖墓,王城世家几乎均被此人光顾过,审问中此贼招供本欲行窃戊家雨觉寺,这佛像跟寺庙有关,不知此贼可知一二。”

    新君不解,问道:“既然盗墓为生,盗雨觉寺何意?”

    林得贤应道:“下官也是不解,详细问之,此贼却守口如瓶,任由下官如何施展,就是闭口不说。”

    新君问道:“此人在何处?”

    林得贤回道:“就在狱中。”

    新君道:“朕去看看此人。”

    如此,林得贤领路,带新君来到盗贼狱前。

    见到林得贤,此盗贼甚是嚣张,叫道:“林大人,你莫不是奈何不了老子,又带了帮手来?”

    林得贤喝道:“放肆,王上驾临,还不跪下见驾?”

    盗贼迟疑了片刻,不信,转念一想,应天府尹定不敢乱说,于是稍微收敛嚣张态度,说道:“王上?王上又如何?我这烂命一条,也没机会出去我这小人来惊动了圣驾,老子这辈子也值了”

    新君也不生气,问道:“你姓甚名谁?”

    盗贼一扬头,答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程息息是也?”

    “程息息?”新君笑道,“此名甚好,只是不应做个盗贼。”

    程息息态度傲慢,应道:“老子名姓是父母给的,盗贼又有甚不好?没有盗贼,要你们官家有甚用?”

    新君点头道:“有几分道理,听说你要盗戊家雨觉寺?”

    程息息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新君问道:“你以盗墓为营生,为何要去盗一个寺庙?”

    程息息回道:“千金难买老子喜欢。”

    林得贤看不下去了,喝道:“你这贼人,在王上面前还如此放肆,当就地正法。”

    程息息笑道:“就地正法?老子要是怕死,还能去惹那些达官显贵?林大人你莫吓唬我,不管用。”

    新君示意林得贤不要说话,对程息息道:“无碍,做贼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条汉子,我且问你个事情,你若如实回答,片刻你就能走出这牢狱获得自由之身。”

    程息息显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当真?”

    又摆手道:“官家说话向来不算数,罢了罢了,光是盗王爷墓葬这一条就是死罪,还莫说掘了那么多大世家的坟”

    新君道:“有自知之明不错,你先莫拒绝,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便把佛像取出,扔与程息息。程息息伸手接住,看到是尊佛像,先是一惊,随后起身,言语也恭敬起来,问道:“王上从何得到这尊佛像?是否为夏焕刀所给?”

    新君道:“嗯?你如何知道我的秘卫统领?”

    程息息听罢立即下跪道:“小人罪过,竟对王上不敬,请王上恕罪。”

    新君与林得贤对程息息此般反应都感到惊讶。

    程息息说道:“夏焕刀正是小人师父,小人家父本是大将军戊来炳帐下一个主簿,哪知一日说了几句话惹怒了戊来炳,被戊来炳借着酒劲当场砍杀,后来为了掩盖罪行,戊来炳差人来我家中抚恤,道说是我父亲病重而亡,已经按军中最高礼节厚葬,我娘亲承受不住打击,从此就一病不起,一两年后,父亲同乡退伍回来,吃酒吃醉了,道出了我父亲冤死的真相,我娘亲得知后当场吐血而亡,那时我才十岁,无父无母,也没有亲戚,为活下来找戊来炳报仇,只好做些偷鸡摸狗之事,约摸十年前,我偷一老羊倌的羊被发现,欲逃走时却被老羊倌以一碎石击倒,在得知小人身世后,就说收小人为徒,教授小人武艺,以后行走江湖防身之用跟随师父学艺五年,后来一天师父突然说有要事就离开了,那之后就很少见到师父,前几日也有十几日了,师父突然找到我也不知道师父如何找到我的当时师父让我去一个地方师父知我脚轻身快让我去戊家雨觉寺里查看是不是有宝物,听到说是戊家,我就立即应了下来,趁夜深进去转了一圈,发现寺中有暗室,待详细查看时,被寺中人发现,慌乱之中从一佛龛中拿得这碧玉佛像寺中人身手不低,小人差点没能全身而退小人找到师父,将这佛像交予他老人家,师父吩咐等过些时日,再去雨觉寺查探清楚没承想被抓来这牢狱之中了”

    听罢,新君甚觉新奇,此盗贼拜师于自己之前,算是同门师兄,隧道:“你我同一个师父,你先我入门,应是我师兄啊。”

    程息息忙道:“不敢不敢,小人冒犯了王上,请王上治罪。”

    又感慨道:“只知师父有要事在做,竟不知师父竟然是王上的身边人。”

    新君笑道:“也很久没见到师父他老人家了。”

    又对林得贤说道:“林大人,放人吧。”

    林得贤显然不乐意,说道:“王上,虽然此人与王上有这般关系,但他触犯了律法,理当领刑。”

    新君道:“林大人,非常时期,朕用人之际,你不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林得贤还是不肯,回道:“王上,此例不可开,若是开了此先河,那以后王上身边的秘卫若是犯了律法,是否也能因跟王上的关系得到豁免?”

    新君不悦道:“林大人,这应天府府尹是要换人?”

    林得贤应道:“就算王上砍了下官,下官也要以律法为重。”

    新君道:“别说了别说了,你林大人是个好官,朕知道了,来人。”

    片刻间,进来四名金刀秘卫。

    新君道:“把林得贤请回内堂歇息,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出房间半步。”

    林得贤惊道:“王上怎可如此?”

    新君没说话,示意秘卫们带林得贤下去。等林得贤被带走后,新君又命人将牢门打开,放出程息息。

    新君将程息息带到金刀秘卫总领室,问道:“你手中这尊小佛像有何秘密之处?为何师父要将它交予我?”

    程息息应道:“王上您细看,这佛像底座上,有三个卡口,中间有‘天干’两个小字,佛像背后还有‘戊’字,当时是在一个禅室,与一般禅室不同的是,这禅室四周无窗,也不是四面墙壁当日小人慌乱间没有看仔细,但大约看到每面墙壁前都有一个佛龛,佛龛内都是这样的小佛像,小人便拿了其中一个。”

    新君道:“也就是说,这石室内有玄机?”

    程息息应道:“师父他老人家应是在暗查雨觉寺,将该佛像交予王上,许是提醒王上雨觉寺内有玄机。”

    新君奇道:“那为何师父要让林得贤交予我?”

    又问道:“你是几时被抓?”

    程息息应道:“约有十日前。”

    新君想了片刻,道:“那应是师父知道你入了狱,才引林得贤见朕,尔后找到你。”

    又道:“你且再去当日禅室探个究竟夏右之何在?”

    一秘卫回道:“回王上,夏副统领去了神医杨家。”

    新君奇道:“他去杨家做甚?”

    秘卫回道:“夏副统领临走时交待,若是王上问起,就说是受托而去。”

    受托而去?杨昭霆不是在应天府上?原来如此。

    新君对秘卫道:“等他回来,你让他去宫中见我。”

    又对程息息道:“你先安顿在此处,尔后听夏右之安排。”

    王上吩咐,自然是答应。只是程息息还不明白,这些随时听候王上差遣的侍卫到底是何人,看上去都身手不俗,不对,又好像其中一部分温文儒雅,不像是习武之人,师父夏焕刀跟王上、跟这些侍卫又是何关系?副统领也姓夏?莫非

    程息息一介百姓,他又如何能知道金刀秘卫呢?不过,他的出现,无疑为新君对付雨觉寺的艰难处境迎来一丝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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