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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悄悄然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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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见到那关静姝,也不想惊动离夕而令她多心,离朝把子稷拉到了外院。

    “少主,我晓得你是太子,年轻有为、权倾朝野,且仪表堂堂,多少达官贵人欲与你攀亲联姻,可不代表你便可随意滥情呀!”

    “随意滥情?”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子稷尝试梳理自己的思绪。

    “难道不是吗?塞边枫林里,你率禁卫营救姐姐;晋京西凉人作怪,你再次亲身解救且收留解困;姐姐潜心医术,你还为她筹办医馆。”

    “你可知你的这份心意已然令她交付出了真心?可谁承想,你竟有如此多份这样的心意?”

    “你到底欲与我说什么?”子稷还是不明白。

    “关静姝,说是太后欲指婚而非入别苑不可,可借着皇后的意思,你大可拒绝。你倒好,不但不拒绝,方才还与她……”

    “我与她怎么了?”

    这人,厚颜无耻!竟还敢问!

    离朝生气地皱起了眉。

    “你与她当众亲昵呀!你难道不知晓她是晋京关府的人吗?你让她与我姐姐同住一院落,可知我姐姐因此会有多难过?”

    当众亲昵?

    似乎与他当众亲昵的应是另有其人吧!

    回忆当日在稚雅轩内院里,子稷情不自禁脸浮笑意。

    “你竟还笑!她是太后指婚,我姐姐呢?你到底欲把我姐姐视作何人……”

    她仍然未施粉黛,凤眼眼角微翘,沁透清澈,净是这双眼睛,已能全然勾住他的魂;粉红薄唇,说话时的张张合合,异常灵动,令他舍不得移开眼睛。

    他一直日思夜想、梦寐以求,每微动一下都能挑动他心弦的脸,正在眼下……

    情使然,心使然,借着那异香催化,子稷双手捧起离朝的脸,俯身亲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双唇。

    怦怦……怦怦……怦怦……

    这样一个出其不意的吻令离朝的心不由得如被放出圈外的小鹿,胡蹦乱跳起来。

    可很快,离夕与子稷辇车旁分别的情景,及离夕躲入卧房前的伤感表情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还有,方才关静姝与他,也是这般贴近……

    一股不可名状的厌恶由心底涌出,离朝毫不犹豫地使劲推开子稷,“你这是作甚!”

    这重重一推,子稷仿佛如梦初醒,异香之瘾顷刻褪去,乍时眼前的脸又变得如以往般,只能是心中渴求,而不可得。

    只有如此,才是最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

    离夕说得对,他确实不应该与离朝如此亲近!

    “千百年来,小如一方权贵,谁家不是三妻四妾?大如我皇室后宫,随时可佳丽三千。我贵为太子,已到婚配年纪,往后更是多如牛毛的利害联姻。”

    子稷解释着,慢慢走近离朝,欲牵过她的手。

    他深情地望着她,“你只须记着,我心仪于你,其余的,都是身不由己。”

    此话令离朝心底又是一阵难以形容的厌恶。

    这算是何道理?

    难不成对一个人好而付出的行动,都可以是为追逐利益而逢场作戏的手段?

    那些进出后宫的时日里,在宫中廊道行走时的牵手、凉亭午膳时的告白及亲身躲在暗处的随时保护,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或许,根本全都是假的,她当真只是为掩人耳目才与他故作情侣的对手而已。

    瞬间,属于“小哥哥”的曾与虚无记忆中重合的脸,在离朝心里被撕成了碎片。

    她毅然把手缩到了身后,不愿与他触碰。

    “我娘生前教我,做人做事,只在于个人本心,不在天意,更不在其他人的意愿!少主的厚爱,我承受不起!”

    离朝向后退了一步,“可我姐姐……我绝不容你轻待她!”

    她行礼,转身跑走了。

    子稷在说出那些话时,就已预想到会是此种结果。

    就是因为她们实在太过相像,才导致他总想要看到她,跟她在一起,对她好……

    才导致他陷入疯狂的偏执眷恋中无法自拔……

    ……

    昨夜先一步躲进被窝里的离夕没有等到料想中的离朝轻声抽泣,倒等来了次日大早,一堆被收拾好的包袱摆在床边。

    “姐姐,每日从别苑到医馆,又要从医馆回别苑,马车来来回回,当真是累。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医馆小院里住吧,还能接些夜里急诊。”

    “不!你是怕了那三房的人?从前在小市场里,你怕过谁?”离夕故作挑衅。

    不敢跟离夕说昨夜发生的事,更不敢说出子稷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

    “姐姐,你……心仪于小哥哥?”离朝问得小心翼翼。

    正解着包袱的离夕假意不敢望向离朝,轻声应道,“嗯。”

    其实即使姐姐不回答,她也知道是这个答案。

    只是心中还存有一丝侥幸,希望能得个否定的答复。

    “可他将要被太后指婚了,姐姐若执意,岂不是……”

    “真心爱一个人,怎会顾虑其他?”离夕一脸天真。

    “且……”她把嘴巴凑到离朝耳边,“在晋京时,西凉人扰我,我心绪不宁,除死,已无他法。现下,那日你也见着了,他是太子,能庇护我,我又心仪于他,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你怎就确定他是否也如你这般专情,只心仪于你?”

    “你当真认为他是对的人吗?”

    离朝忽然想起子烁问起过她的话。

    作为旁观者,心当真是要清些的。

    “专情?我不奢求!我以真心待他,他若不能真心待我,我至少也获得安稳,亦算是各取所需,何必强求他必须只心仪于我一人?感情付出,本就不能公平。”

    离夕的话,乍听过去,似很有道理,但离朝听着,却很是别扭。

    难道姐姐是因为曾死里逃生的缘故,所以比从前看开了些?

    可是,抛开身外一切条件,感情虽然没有公平之说,但不对等的感情,往后能幸福吗?

    “好了,别多想了!你总希望人人都如爹娘那般,一生一人,至死不渝。可谁又能有他们那般的好运气,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呢?就眼前,将被指婚的两个人,未必就是两情相悦!”

    离夕拿过最后一个挽在离朝手腕上的包袱,把里面的东西都放回去原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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