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年高文在发了条[早安,吃早饭了吗?]之后一直没有等到回复,估计那个睡神又睡着了。
他这些天没有空去找何彦松了,上午在店里陪着年承旭,下午要去琴行挣外快。
何彦松昨晚的态度他很满意,可以放心让何彦松趁假期放松一下,虽然这位睡神每天都在睡,但黑眼圈一个学期了还是那么重,干脆别整天窝在家里出去玩玩更好。
果然在中午饭点的时候收到了睡神回复的消息。
知道喜欢的人在干什么是件令人特别踏实的事。
因此下午的时候,年高文觉得拉琴的这些小屁崽子拉出来的调调都没那么刺耳了。
真好。
真想一直这样踏实着。
年高文掏出手机打开了何彦松的聊天面板,划着聊天记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
停在那个热辣的吻的语音听了好几遍,接着又翻到头,按住屏幕发了条语音。
何彦松收到消息的时候,白齐正坐在他对面像仓鼠进食一样吃着烤玉米,并递给了他一根没有烤但被这人用烧烤签子串起来的火腿肠。
他很想说“不,我不爱吃”,但火腿肠已经插进了他的嘴唇里并抵在牙齿上。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于是,他把火腿肠叼在嘴里,点开了语音,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措不及防地功放,声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对面滚动烤玉米的白齐停下了进食动作。
“我操!这么……浪漫?”白齐瞪圆了眼睛,“声音真他妈性感。”
何彦松默默地吸了口气,没说话,又点开听了一遍。
他抬眼看着白齐,重复了一遍,“一直跟着我,我会拽紧你的手。”
“啧啧啧,傻狗。”白齐表情在一秒下意识地嫌弃过后,立刻转变为纠结,“这样我很难抉择啊!”
“不,我是在想这句话的意思。”何彦松微微皱了下眉毛,点开又听了一遍。
“想个屁,赶紧的,娶一一不是,嫁……操!”白齐啧了一声,“这也很难抉择啊!”
“这个无所谓,我都可以。”何彦松指尖点着桌面。
“别想了,赶紧回消息啊!”白齐拍了一下桌子,看上去很是激动。
何彦松皱着眉,盯着手机屏幕。
这句话的头两个字他就没有办法回,更别说后边……后边确实挺浪漫的……
“诶!您在心里走万里长城呢吧?”白齐咂着舌,“我都快急死了。”
何彦松拧着眉瞪了白齐一眼,按下手机屏幕发了条语言,“不吻我的手就想带我走?”
白齐愣了愣,拍着桌子笑了起来,“渣男!”
“告诉我这句话的你,”何彦松咬了一口火腿肠,“更渣吧?”
“我那不是觉得很适合绅士的一一”白齐愣了愣,满脸惊讶,“你别说你随便回的。”
何彦松没说话,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皱着眉头输着字,打了删,删了又打。
最后在手机震动的同时,他发过去一句[总不能你放手了我还跟着吧。]。
看着年高文发来的[是不是得吻完您的手,再给您说句“请”?],他输的下一句[虽然我是条狗。]被活生生卡在了输入框里。
他笑了起来,同时有种不好受的感觉又让他收回了笑容。
随着年高文陆续又发来的两条消息,最后他只能皱着眉强行吸了口气调整着呼吸,站起身出了店门,逃离了白齐的视野范围。
[我手没劲了你就抓紧我,我们换着来。]
[你在后面保护我,我在前面保护你。]
何彦松低下头,点着手机回了一个字。
[好。]
他吸了好几口气,又下定决心回了一条消息。
[该走的时候就走,不需要管我。]
不同于他以为的那样,年高文很快就回过来了消息。
[需要。]
他叹了口气,看来年高文不懂。
他点了根烟,默默地吸完,把烟头弹到了地上的一颗小石子上,烟头反弹在了地上,滚动了几下不动了,就那么慢慢自燃着,直至熄灭。
他感觉自己做完一个梦后,脑子里的颜料少了很多,甚至觉得自己体内的中二之魂正在消退,以至于现在连唱几句歌的想法都要斟酌。
但他明白,不唱歌的自己就变成了只想不说话或是抽根烟,然后努力适应被压迫的状态,把这种状态变为习以为然。
但不管怎么样,都是为了两个字,好过。
何彦松又点了根烟。
需要。
那就等到你不需要的时候再思考吧。
无论是现在跟着你跑,还是后来那被现实奠定了的你飞我跑,就以你的方向为方向跟着你吧。
直到我跑不动了,你也松手了,再或是我跑不动了,你也不需要我跟着了。
“那一天,那一刻,那个场景,你出现在我生命,未知的,未来里,未定机率,然而此刻拥一一”他唱着唱着发现路过的人往这边瞅。1
他顿了顿,转身往店里走着又唱了起来,“拥有你,某一天,某一刻,某次呼吸,我们终将再分离,而我的,自传里,曾经有你,没有遗憾的诗句,诗句里,充满感激。”2
白齐拿着吃了半串的烤豆角兴奋地看着他,等他唱完后嘴里的豆角渣瞬间喷出了不少,“我操!新歌你听了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我告诉你,今年有五月天的演唱会!我们去看!”
“说得好像就今年有一样。”何彦松看了一眼服务员端过来的面,拿起了筷子,“没钱。”
“我有一一”白齐刚张嘴就又闭上了嘴。
“你去看的时候录上发给我就行。”何彦松笑了一下,吹着面开始往嘴里塞。
“可是……”白齐恨铁不成钢似地瞪了他半天,最终长长地叹了口气,咬了一口烤豆角,“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哎……我就喜欢听你唱歌弹钢琴,你偏是个画画的,哎……哦对了,我们班那几个女生可想你了,缠着我问,我都没透露一点风声,怎么感谢我?”
“谢谢。”何彦松把盘子里的一串青椒夹给了白齐,笑了一下,又勾下头吃起了面。
“可是……你不回去……”白齐把青椒整个吞到嘴里,像是为了下决心似地嚼着,眼睛转瞬就泛红聚集了眼泪,“我操!辣死我了!我告诉你!你不回去肯定会后悔的!你知道你生日我为什么来不了吗?”
“为什么?”何彦松看了一眼白齐,抽了张纸递了过去。
“谁他妈要纸啊!水!水啊!我的绅士松跑哪去了!”白齐吐着舌头扫了一眼桌面,一把抓起水杯开始灌。
“辣子是你自己吃进嘴的,”何彦松又把纸塞了回去,“但眼泪不是你自己要流的。”
“操!何彦松!”白齐辣得哈着气,但表情格外得一本正经,“咱是好兄弟不?”
“你觉得是就一一”何彦松笑了笑。
“是!”白齐坚定地打断,死死地盯着他,“一辈子的!所以!你能谈场恋爱我为你高兴!”
“啊一一”何彦松拉了个长音,“所以你想说什么?”
“所以我不会让我兄弟丢面儿的!”白齐激动地说着,辣得不得不又灌了一口水才再次开口:“你太他妈的幸运了!”
“我一直觉得我很幸运。”何彦松皱起眉,“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行了,我太他妈辣了,太他妈激动了,”白齐又灌了一口水,“走,带我见见神仙大老爷。”
“……”何彦松十分无语,站起身跟着已经冲出座位的疯子白出了烧烤店。
这个点估计年高文在店里陪年承旭,走过去时间也绰绰有余,但他不想走,他本来想着出了巷子带白齐坐公交车的,但白齐明显已经走出了失恋状态,直接手一挥打了辆车。
到了面馆门口,何彦松刚抬手一指,都还没来得及说话,疯子白就抬腿冲了进去。
这他妈简直比我还激动啊?
我男朋友还是你男朋友啊?
他“操”了一声,连忙跟了进去。
“神仙大老爷,你好啊。”白齐冲过去笑嘻嘻地看着坐在桌边抽烟的年高文。
“……什么?”年高文愣了愣,看向这人身后拧着眉的何彦松,更愣了,“……你好。”
他指尖敲了下桌面,“孙浩,往里坐。”
“操,我不想挪窝,”孙浩看了一眼白齐,“你坐里边。”
“诶我操!你这人有点儿狂啊!”白齐转头看着何彦松,“这他妈谁?”
何彦松看着年高文,心情瞬间阴转晴。
他笑了笑,微微撇了下嘴。
年高文眯缝了一下眼睛,勾了勾嘴角,往里挪了挪。
“这是我儿一一”何彦松顿了顿,看了一眼孙浩,憋着笑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年高文身边,“这是他儿子,孙浩。”
“操!”孙浩瞪圆了眼睛指了指他,收回手指捏成了拳头,十分不情愿地坐在了里边。
“乖哦。”白齐笑了笑,坐在了空出来的板凳上,在孙浩转头要张嘴前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白齐。”
“你他……”孙浩看着白齐的笑脸愣了愣,扭过了脸,低下头继续写着作业。
“松啊,让你男一一”白齐猛地一顿,对何彦松吐了下舌头,“同学好好管教一下他儿子。”
“你是不是找揍?”孙浩一把抓住了白齐的手腕。
白齐扭过脸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又看着孙浩。
“操!”孙浩甩开了白齐的手腕,再次低下头写起了作业。
何彦松愣神之余有点……不,是十分想笑。
他伸手在桌子下面捏着年高文的腿,努力控制着表情,“差不多得了,把人孙浩气得脸都红了。”
“我有什么办法啊。”白齐对他耸了耸肩,“脾气真大,跟我有一拼。”
“来吃饭的吧?我去要。”年高文搓了一把何彦松的大腿根,站起了身。
“吃过了,”何彦松拽着年高文坐回了板凳上,“我一一他想见你。”
“啊……对对对。”白齐笑了起来,“我们代表我自己来见你。”
年高文又搓了一把何彦松的大腿根,笑了笑,“有什么事吗?”
“神仙大老爷,我问你,”白齐一脸严肃地指了一下何彦松,“你听过他唱歌吗?”
“听过。”年高文点了点头,皱了下眉,“神仙大老爷是什么?”
“对你的尊称。”白齐笑了笑,“别管这个,我就问你他唱歌好不好听。”
“好听。”年高文看了一眼何彦松,也笑了笑。
“我告诉你啊,他只唱五月天的歌。”白齐指了一下何彦松,随即又一脸严肃地看着年高文,“神仙大老爷,你喜欢五月天吗?”
“他还唱过别的。”年高文在桌子底下摸了摸何彦松的手,回头看着白齐,“喜欢。”
“什么?!”白齐瞪圆了眼睛,惊异地看向何彦松,“你还唱别的?”
何彦松没说话。
“操……哎操,不是,我是要说别的!”白齐摆了摆手,随即又一脸兴奋地指了指何彦松,掏出手机点了起来,“所以我说你小子真他妈幸运……”
“你能别神叨叨的吗?”何彦松皱了下眉。
“能。”白齐呲着牙笑了一下,又低下头点着手机,边点边哼哼着,“每秒都活着,每秒都死去,每秒都问着自己,谁不曾找寻,谁不曾怀疑,茫茫人生奔向何地。”3
白齐唱完深吸了一口气,笑着抬起头,“我都怀疑你偷偷让咱偶像给你写歌了。”
“我倒是想啊,但你看我有这个本事吗?”何彦松看着白齐,白齐笑着和他对视着。
本来该有的情绪莫名其妙全化成了勾起的嘴角。
他突然觉得,这就是自己和白齐之间的默契吧。
年高文看着两个人带着笑容的对视,忍不住皱了下眉,在桌子底下拉住了何彦松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何彦松扭过头看了看他,随即下移视线盯着他的嘴唇,狠狠地搓了一把他的腿。
“……你唱歌还……挺好听的。”孙浩瞅了一眼白齐,又立刻低下头写着作业。
“啊?”白齐愣了愣,哈哈笑了半天,“那是你没听过何彦松唱歌,我一男的都心动。”
“你到底是不是直的?”何彦松没忍住笑了一声,结果发现男朋友正一脸疑惑又复杂地盯着他。
“操!”白齐看了一眼年高文,随即表情嫌弃到了极致地看着他,“你会不会说话,我们神仙大老爷坐在这呢你说话能不能带点脑子啊。”
还没等何彦松开口,白齐又笑嘻嘻地看向年高文,“他就是个傻狗,瓜地很,你别听他胡说,我不喜欢男的,听说你两是好朋友,难为你了啊。”
“那你心动个屁。”孙浩扭过头瞅了一眼白齐。
“不行吗?”白齐嘴角一收,看着孙浩,“难不成对你心动啊?”
“吭”的一声,何彦松趴在桌子上狂笑了起来,笑得桌子都在晃。
“动……”孙浩瞪着白齐,看上去很气,气得都结巴了。
“我告诉你,”白齐指了指孙浩,把手机扔在桌子上伸手比划了起来,“初中的时候我们学校有个特别大的礼堂,他在那唱过歌,当时那观众席跟他妈一样,你坐那听一次你都得心动。”
“动你妈动。”孙浩咬牙切齿地指了指白齐,低下头又开始写着作业。
何彦松喘了几口气,匀了匀呼吸,瞬间又想笑。
他看了一眼时不时往这边看的年承旭,愣了愣,想起来今天来没给这小孩打招呼。
他起身走过去坐在了年承旭对面,“嗨小年儿,哥哥陪你画画。”
“然后呢?”年高文看了看何彦松,又看向白齐。
他特别感兴趣,想听一听自个儿男朋友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白齐的话里感觉到了何彦松在发光。
“然后啊?”白齐笑了笑,“你知道《夜访吸血鬼》那首歌的调子吧?”
“知道。”年高文点了点头,“摇滚?”
“他啊,”白齐指了一下何彦松,凑到桌上小声说:“抱着个吉他,坐在那边弹边唱……啧,怎么说呢,好听是巨好听,但特别压抑,反正当时我旁边一女生哭得稀里哗啦的,你想想。”
年高文愣了愣,突然想起了何彦松上次坐在毛毯上唱的前两句的调子。
他转头看了一眼何彦松,又愣了愣,皱起眉,“他不是不会吉他吗?”
“他跟你说的?”白齐也看了一眼何彦松。
“嗯。”年高文皱着眉又看了一眼何彦松。
“你是神仙大老爷,而且他就是个傻狗,所以这事我得告诉你,”白齐又看了一眼何彦松,趴在桌上,凑到了年高文耳边捂着嘴小声说:“他喜欢咬手,弹吉他还不用拨片,手指头全是血,我也只见过他弹那一次,我那会儿还不认识他呢,你别问他啊。”
年高文定定地听着,眉毛越皱越紧。
想起何彦松以前那狗啃的手指头,他心里难受得要命。
幸好现在不咬手了,那双手很好看。
“干嘛呢!”何彦松吼了一声。
年高文吓了一大跳,还没回过神就看见何彦松扑了过来。
何彦松一把抓起了白齐的领子,把人拎回了板凳上。
“干嘛?跟你朋友说个话都不行了?”白齐笑了半天,拐了一下孙浩,“哥们,给根烟。”
“你他妈的自己没有吗?”孙浩恶狠狠地瞪了白齐一眼,从兜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拍在了桌上。
“哟呵。”白齐看了一眼孙浩,拿起烟盒摸出根烟点着,笑着看了一眼何彦松,“这儿的人真好玩。”
“嗯,要不要来。”何彦松一屁股挤在了年高文旁边,“来这上学。”
“哎一一”白齐吐了口烟笑了笑,看着孙浩红得充血的耳朵,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下,“你要是个女的我就来了。”
“干嘛?!”孙浩呲牙咧嘴地扭过头。
“男……”何彦松愣了愣,没忍住又“吭”地一声笑了起来,“男的咋了。”
“不干嘛。”白齐又弹了一下孙浩的耳朵,赶在拳头挥上来之前抓住了孙浩的手腕,“哥们,你觉得两男的在一起咋样?”
“你恶不恶一一”孙浩正咬牙切齿着,猛地一顿,看了一眼年高文,一把抽回了手,再次写起了作业,“我又不喜欢男的我哪知道。”
何彦松也看了一眼年高文,在桌子底下飞速摸了一把年高文的大腿根,满足地吸了口气,笑了起来。
年高文立刻回摸了一把,并狠狠地抓了一下。
“操!”何彦松叫了一声。
“咋的了?”白齐回过头,看见何彦松正瞪着桌子上的筷子筒,再看看年高文……他猛地一愣,“操!这眼神!我记起来!”
“什么?”何彦松还是瞪着筷子筒。
“神仙大老爷,你是不是寒假去我们那的大剧院参加演出了?”白齐十分激动,盯着年高文,“那个小提琴独奏就是你吧?”
年高文愣了愣,没说话。
“你咋知道?”孙浩睁大了眼睛看了看白齐,随即也一脸兴奋,“咋样?帅吧?他拉琴特帅。”
“……大剧院?”何彦松愣愣地看向白齐,又看向年高文,“啥时候?”
“你跳河那天。”白齐笑了半天。
“跳河?”年高文和孙浩异口同声,全都看向了何彦松。
何彦松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断断续续地呼了出来,又深吸了一口气,顺畅多了,“你话有点多,你可以走了。”
“这会儿……”白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伸手又弹了一下孙浩通红的耳朵,“我走了,拜拜。”
“操!”孙浩咬牙切齿地抓着自己的耳朵,扭过头瞪着走出店门的白齐,“这就……走了?”
一股似曾相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心理莫名其妙地涌了上来。
因为这股感觉,何彦松连一秒都不敢停留,猛地起身冲出了面馆。
只想逃回狗窝。
跳河,当时不后悔。
虽然现在也不后悔,但如果没有那件事,自己就不可能来这,不可能看见刘琛死,更不可能因为钱被迫改变对画画的态度。
支撑着自己不后悔的就是遇见了年高文,然后在一起,然后……
本来的“然后”是以之前想好的年高文提分手为句号的。
而此时此刻的“然后”,因为那股似曾相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心理而措不及防地改变。
年高文以后会考出去,可以去大剧院演出……
是啊,早该猜到那是个无比优秀的人了。
不然怎么会吸引自己,让自己崇拜,让自己当作救赎,让自己像追着光一样跑。
那么,相比之下的自己呢?
跳完河,来到这里,到现在都不认识路,因为钱连生存都无法保证了。
说着喜欢画画,可连喜欢的人都是用别人送的颜料画的。
哈哈,怎么会这么可笑。
本来就是抓不住地的根,还要一步一步烂成泥是吧?
是吧?
是。
是的。
只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