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六畜无席
“嘿嘿~你们听说过鸭子咬人吗？”
李硕此言一出，我下意识的捂住裆部。也不能怪我，要怪只怪记性好。以前小时候我特爱赖床，爷爷也宠我。都快上幼儿园了，早上还是像对小孩子一样给我兜尿。当时我们家还养了不少青头鸭，就圈养在屋后。这种鸭子现在很少看到了，解放前就特别多。家家户户都养这些玩意，俗称大吃鸭。爷爷为了方便，一边给我兜尿一边喂鸭。结果我的小丁丁在鸭子眼中，成了会喷水的虫子。
我才尿出来，饿坏的鸭子直接一窝蜂朝我涌来。当时爷爷也不在意，以为是这些鸭子的习惯。毕竟有人来喂，它们就像土匪一般把你围得水泄不通，一边吃还一边拉，粪劲十足。直到我疼的嗷嗷大哭，爷爷才发现我的小丁丁，已经被三只青头鸭疯狂撕扯。主要部位，都已经绷得像快断的橡皮筋了。那件事情之后我躺了三天，后来就把兜尿的坏习惯给改了。爷爷因为愧疚，从此也没再养过这玩意。
“十八你怎么了？难道你被鸭子咬过？”
“没~没有，你说你的。不碍事不碍事。”
“对呀快说，磨磨唧唧的。那可是一千块！”
随着朱大常的这一针鸡血打进去，李硕才转入正题。
“那鸭场前些天不知道招了什么脏东西，原本温驯的鸭子，把五个饲养员都咬伤了。其中两个要不是被人发现得早，有可能都会被咬死。脖颈上的皮都扯没了，大动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要是再晚一秒钟，动脉一破人就真救不回来了。”
“这怎么可能！鸭子虽然会咬人，但也不会往死里咬呀。随便一挣扎驱赶就都散开了，哪还能不撒嘴？”
“朱大常，这就是真事！你还别不信，这些都是我爸说的！”
听完他刚才的话，我现在脚就更软了。要是我家当然养的鸭子，也这么凶悍。那我是不是，长大后的职业都选择好了~
“你爸，不会就是那些饲养员中的一个吧？”
“啊~高十八，你真神了。这都知道，我爸确实是其中一个。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老板除了出医药费之外，还陪了不少钱。这些鸭子怕是卖不出去了，谁敢要。就算杀来吃也不敢呀，指不定哪只就吃过人肉。”
李硕呀，李硕。你可真有一个好爹，啥事都能赶巧，怕不是什么碰瓷界的先祖吧。
“我说，要不你带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能有办法！”
“行倒是行，不过我们这三个小屁孩。人家老板会信吗？”
我已经不想参与了，现在一听到鸭子腿就软。到时候真跟李硕说的那般，我怕是第一个被咬的。
“十八你去哪？听说老板今天，加价到十二张票子了，你确定不去看看？你爷爷又是有本事的人，这一笔下来能少忙活半年呢！”
一千二！拼了！先看看，可以的话就叫爷爷来！
放假期间大家都闲着，跟爷爷打了声招呼后，就让李硕带我们过去。历经一个小时的路程，途中通过李硕得知。养鸭场地是开放式的，只有边缘有围栏。这件事之后，白天那些鸭子也不吃不喝，就是躲着，晚上才出来觅食。
听着都反常，家禽哪有晚上出来晃的。难不成真成精了？西游记我看过不少次，也没见过什么鸭子精。鸡精倒是有，鸡在六畜之中。爷爷说生牲畜常年养殖而不杀，就会出现灵智。如果再逃往深山修炼，便可成精，但这个过程极其漫长。就算家禽真能成精，那这养殖场，也没成立太长时间呀。
“到了前面就是大门，我爸说还有大狼狗。小心点，别靠铁门太近。”
“陈叔在吗？我找到人来帮您看看。”
李硕嗓门很大，一连叫了几声。弄得里面的大狼狗都不停叫唤。
“来了来了，是谁呀？”
大铁门才打开一条缝，一只大黑脑袋就探了出来，龇着牙满嘴都是哈喇子。这种狗一看就是吃生肉的，凶得很说会吃人我都信。
“大黑回去！”
“哟~这不是李四家的儿子吗？你爸好点了没？要不是我这边情况不允许，我都打算去医院看看了。”
一番客套之后，李硕才说出我们过来的目的。
“解决事情是给一千二不假，可你们这些小屁孩就被来逗乐了。我烦得很！”
看得出来这件事情确实让人头疼，这陈叔早已没了耐心。眼看他就要关门，我心一横。没办法了，只能这样糊弄一下。毕竟这是一千二，走了这么久的路。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谁能忍得了。
“哇！十八你是会轻功吗？跳那么高！小心点别摔下来了。”
全场只有李硕的声音，其他人都呆住了。这铁门少说也有四米高，我就这么一蹦就上去了。还站在只有两指宽铁门上，武打片不借助道具，估计都难拍出来。
汪汪~大黑狗的叫唤声响起，这才把大家的注意力拉回。
“小朋友~不对，小先生你先下来。有事情咱好商量，你说你站那么高万一不小心~哎哟~嘶。”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从上面跳下，稳稳落在他面前。听他的语气算是成了，有秦大哥帮忙装得还算成功。
“我是听李硕说才过来看看的，就算我本事不行。我可以叫我爷爷来，怎么？现在来了，连看看的资格都没有？”
“嘿嘿~有有有，哪的话。刚才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这事真把我折腾坏了，我就等您来呢！”
想想那些电视里的少年英雄，真不容易。但凡遇到个人都不信，怕是要逢人就露一手。原来是这事是真真的，要是我装个山羊胡，弄得老态龙钟，估计一开门就被请进去了。这身江湖骗子行头真是永不过时。
“来来来，先进屋坐，我慢慢跟你们说。”
在陈叔的带领下，来到离大门不远的房子中。这里面还能看到几个床铺，上面还有不少东西。应该是饲养人员休息的地方，可现在这里除了陈叔，再无他人。
“哎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这么大的场子就我一个人在。那些没受伤的，现在也以各种理由请假了。刚才语气不好，不要见怪，我是真被逼急了。”
边说着，陈叔还给我们几人都倒了水。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陈叔你有线索吗？”
“有~我怀疑是那天，从外地买回来的公鸭有关。当天一共进了一百只优质种鸭，当天还没什么。可第二天一早，鸭群就开始变得暴躁。任凭饲养员怎么驱赶，就是不吃东西。可一到晚上就到处刨坑嬉戏。我心想应该是这些外来鸭带出来的毛病，可再过两天。那些公鸭就死的差不多了。”
“啊？陈叔，不会是禽流感吧？我爸爸会不会有事！”
李硕一听这情况，整个人就坐不住了。我和朱大常，更是往门口处缩了缩。禽流感在以前，基本跟死刑差不多。学校里老师还经常宣导，电视更是不时会播放类似的新闻。
“放心，真是禽流感我也不敢待在这。当时还请了好些兽医来检查，都没有发现病鸭。那些鸭子都是被吓死的，胆在胸腔内都破了。”
我记得爷爷曾经说过，鸭子温补偏寒，既是六畜无席，亦是家禽水禽均沾。爷爷还时常拿我跟鸭子打趣，说我人看像人鬼看像鬼。鸭子也是，看它是家禽亦是水禽。不会真被什么脏东西盯上了吧。
“陈叔，现在这些鸭子躲在哪里？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陈叔闻言无奈摇头：“别说你想看了，我是这个场子的主人，白天想看都找不到。最少要到下午太阳落山后，才能看到一些踪影。要不这样，你先回去叫你爷爷来？这样就算晚上也没关系了，当然我不是信不过你的意思。可毕竟年纪摆在着，你说是不是~”
说是这么说，可一想到那路程。我就头有点大，一来一回不得腿走断！反正我跟爷爷说过了，去同学家可能会晚点回来。反正我现在能请神，有秦大哥在或许也不是什么难事。就算真是什么恶鬼，连秦大哥都没办法。我不是还能跑吗，不过看着陈叔还敢在这溜达。应该是我能接受的范围。
“陈叔鸭子咬人，是白天还是晚上？”
“是白天，那时候我爸就是白天被送医院的。”
“对，李四他们是白天被咬。准确的说，应该是早上八点左右。”
这就让我有些犯迷糊。五，六点钟公鸡打鸣，脏东西就跑了。八点在南方这边天早已大亮。如果是脏东西，怎么还会跑出来呢。难道不怕被晒到魂飞魄散？现在又变成白天看不到，晚上才出没。这些行为都太反常了，光凭猜测一点头绪都没有。
“十八，陈叔刚才不是说，鸭子晚上喜欢刨坑吗？你说，会不会在哪里打洞躲着？”
不得不说这朱大常，有时候头脑还是挺好使的。
闻言陈叔一拍脑门：“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现在我就去找找看。”
“陈叔不用了，我有办法。鸭子白天也咬人，你现在一个人去找不安全。真找到了也解决不了什么。”
说罢我随便拿起一张纸就开始折，没错既然人去不了。那我就用耳目童子去，到时候就算是洞也能钻进去看看。
对于这种手上功夫，我还是比较厉害的。只要弄过一次下次就会快很多，众人发问时我的小纸人已经完成了。
陈叔第一个凑过来，反观李硕朱大常他们就正常多了，毕竟知道我家是弄这玩意的。
“这是什么能辟邪吗？怎么还是个纸人，看着就邪乎。”
“你就看好吧，这样去找鸭子安全。”
说罢我已经咬破指尖，在纸人身上一点。下一刻被我平放的纸人，就自己站了起来。
“哎呀妈呀，这是闹鬼了！”
陈叔被吓得跳到一边，我通过纸人看到他此刻对我的眼神，已经没有那种时不时表露出的轻蔑，更多的是惧怕和尊敬。
“陈叔坐吧，这纸人代表我的眼睛和耳朵，我们静候佳音即可。”
嘿嘿~再加上这种高深的语气说话，贼鸡儿爽！
当我正在全身心控制纸人探出外面的时候，朱大常有些别扭的凑到我耳边。
“嗯~十八我身体好像又有些痒了，以前你爷爷给的护身符，一天只会痒一次。可现在已经第三次了，我没打算出来多久所以没带药。你想想还有没有类似的护身符，我记得上面的咒文就是这些，应该不会错才对。”
听朱大常这么一说，我反而松了口气。既然他能确定咒文没错，那就只有一处需要改了。这护身符最后步骤，是趁朱砂笔迹没干之前，撒上雄黄粉。而当时家里正好没雄黄，我就用硫磺代替了。
“你现在有多痒？能忍得住吗？”
“就一会，忍住没什么问题。就是次数多了，我有些担心。”
我还没到爷爷那种程度，更不懂降头术。但我听朱大常说，这种痒会间歇性发作。一天之内如果痒到第十次，皮肤就会开始发热。随后这种痒会越来越频繁，直到你无法忍受去挠。只要挠了一次，那就彻底停不下来来了。最后会把自己身上的肉，一块块的撕下来。朱大常大腿内侧有一块疤，面积很大。他说这就是以前挠的。
“我家现在有材料了，很快就能弄好。现在才第三次，要不再等等？把这的事情看明白了再走？”
“好，按照这种发作的时间。就算到了晚上八九点，最多也才六次左右。应该没问题的，不过到时候这边赚到钱了，可要请我吃好吃的！”
我点点头，其实这些都不用他说。就冲他以前的事，就足以跻身进我朋友的行列。
“喂，你俩聊啥呢，让我也听听？”
“一边去，你这个大块头。跟朱大常玩儿，别打扰我。”
说实话一直控制纸人确实有些累，不像上次虽然也在动。但中途都会停下来，被鬼婆追的时候也停了很久。现在可是无时无刻不在动，最主要这地方太大了。我真应该使唤一下陈叔，让他先把纸人送到一定区域再搜索。现在好了，刚才牛逼是牛逼了。一副啥都行的模样，现在跟人说。有点累啥的，那面子可不好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