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看不到吗？
“十八，爷爷先去准备一下。晚上放学爷爷再去接你。”
看得出来爷爷生气了，可这吴家在哪？我们村并没有姓吴的人家。
“小十八，你还不上学就要迟到了。”
是村尾的刘姨，她是出来名的爱溜达。
“刘姨早，刘姨我问您个事。我们村是不是有人家姓吴的？”
刘姨也是个健谈的人，要不也不会那么闲不住。
“姓吴？我年轻的时候，刚嫁过来好像听过。都多久的事了，记不住了。不过好像是有一年发大水，姓吴的那户人家住的地方地势低。半山腰有个大池塘，也是他家的。大雨引发山洪，直接就把池塘冲垮了，滚滚大水听说把他们家都冲跑了。”
看着刘姨绘声绘色的形容，我真怕听她说完，学校可能都吃要午饭了。
“刘姨，那吴家是住在后山那边吗？”
“我想想，好像是。不过不是后山，是后山再往后一些。”
“谢谢刘姨，我先去上学了，下回再找您听故事。”
说完我就一溜烟的跑了。
“嘿~！这孩子，什么讲故事，这都是事实！”
赶在早读开始前几分钟，才跑到位置上坐下。凳子的另一边还是空着的，我用手摸了摸凳子，很凉没有一点温度。
“若曦还没来吗？她在梦里的时，飞走的速度比我还快。应该早就醒了才对，怎么现在还没到学校？”
直到早读结束，若曦也没来。
“高十八，你同桌生病了。今天请假，课堂上你帮她做一下笔记，晚上放学前老师会检查。”
我醒来都没什么事，若曦怎么就病了？爷爷还说晚上要见她，看来是见不到了。我不知道若曦家在哪，不过听其他同学说，每天都是有小汽车接送，那距离应该不进。
“啊~累死了，不知道食堂还有没有饭。”
今天笔记很多，午休前黑板还会被值日生擦掉。午饭时间我一直在抄，紧赶慢赶总算把我的抄完了，至于若曦的下午在抓紧点就行。
“十八，你去哪？饭堂都关门了，实在是肚子饿，去操场边上，那有棵果树。摘几个水果，填填肚子就行。”
“哦，谢谢。我不饿，就是想随便走走。”
不饿才有鬼呢，肚子都咕咕叫了。我们学校也有小卖部，但里面的东西很贵。一般都是家长来接小孩，才会买一些。像我们这种低年级的学生，根本没人去。不是不想给小孩零钱，而是怕被高年级的学生看到。有些坏学生，会专门敲诈我们这些低年级的钱。
“太高了，太高了。我要重新挂。”
“太高了，太高了。我要重新挂。”
我已经在果树旁盯了半天了，看着树上硕大的果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可不远处有个女人，一直在往树杈上抛绳子。
绳子扔到树杈上了，又扯下来再抛。每次都说同样的话，都已经重复三四遍了。
“一会午休铃声就好响了，她应该不会看到，我偷摘水果的。我就摘一个！”
说罢我直接爬到树上，摘了一颗最大的。下来后看那女人还在那抛，头上用红绳绑住的双马尾、在她跳动的时候一甩一甩的。
“你用轻一点力气，这样不就扔不到那么高了吗？”
我一说完那女人猛的一转头，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神看得我直发毛。爷爷说过有些人就喜欢瞎折腾，你去提醒他反而会生气，我估计自己现在就是遇到这种人。
“你是哪个班的！现在准备午休了，还在操场瞎转什么！快离开那里，不要去果树林那边。”
是训导主任！如果我偷摘水果被抓到，一定会被公开批评。我把果子用衣服裹住，捂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往前走。
“主任，刚才我吃完饭，想要来操场走走，结果走着走着，就肚子疼了。我就坐那休息一会，现在好多了。我马上回教室！”
主任由刚才的严厉，变得温和了许多。
“有多疼？需要请假吗？”
“不用，就是胀气。刚才放了几个屁现在好多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出的理由，还好周围没有其他同学。要是被传出去，上回课堂上忽然出现的臭气，绝对会算到我头上来。
“没事就好，下次记住别往那边树林跑。以后会立围墙的，那边不属于学校范围，你这样会被记过的知道吗？行了快回去吧，铃声马上就要响了。如果被老师抓住，就说我找你有事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过主任，我还颠颠的装了一路肚子疼，直到主任走远，我才快步往教室方向跑，躺在板凳上我才敢呼呼的喘大气。
“啊~这果子真甜，这也太好吃了。以前竟然一直都不知道！真得好好谢谢那女同学，不过那同学是怎么认识我的，她好像不是我们班的。”
“啊~睡不着了，看看外面的风景算了。”
我们这桌是靠窗的，外面有棵大榕树。平常体育课，捉迷藏啥的都离不开那地方。自由娱乐时间，我都会选择去那里乘凉。
“午休之后就是体育课，先找个好乘凉的地方。”
反正今天管纪律的班干部人好，只要不发出声音。就算你睁着眼睛玩手指，也不会管你。
我爬起身，下巴抵在窗台上。脸贴住玻璃，这样看外面的东西很好玩。我经常这样幻想自己是战斗机，击打那些被风吹落的树叶。
榕树很大，室外虽然有太阳。但在茂密树叶的遮挡下，就跟晚上六七点差不多。爷爷都说我们南方太阳大，白天没有照不到的地方。可这片树荫除了早上的斜阳，要不根本不会有阳光。
“啊！我没有偷水果，不要来抓我！我实在太饿了，只摘了一个。到时候我爷爷来了，让他给你钱！”
我正玩的不亦乐乎，一张女人脸从上面探上来也贴在窗外。直勾勾的眼睛，刚好跟我四目相对。
“高十八！午休时间你大叫什么呢？你是以为我不会记名吗？”
“不是，你听我说。刚才有个女人在这，我当时还回头看了你一眼，你也看到了对不对？我是被她吓的！”
“哼，你下午跟老师说吧。我刚才只见你趴在窗户上，想提醒你一声，一会有学生会的来巡逻。哪有什么女人，就你自己在那发神经！”
“用红色绳子扎着两条马尾的，她眼睛瞪得老大。你看不到吗？”
我真没说谎，极力的想要把事情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