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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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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睁开眼睛,双眼通红,如罩着红丝网:“你来干嘛?我的事和你有关系吗?”

    我坐在床边,深吸气,甩开他纠缠的手:“那你放开我啊!从我进门开始就抓着我不放,我喝口水都不行,”越说越来气,陪他熬了半夜,一句体己话都没有,开口就是逐客令,“你以为我想来?我要是有得选我连门都不踏进,让人送点便宜的滋补之物就算为我们的交情画下终点……”

    “疼啊!”我捂着被他撞红肿的额头,猛捶他肩头,“谁让你生病的时候念我的名字的,你对我可真好啊,差点要了我的命……”

    他双手揽着我的腰,越收越紧,我快要透不过气。

    “你的脸好凉啊。”他的脸颊贴着我的脸,像是给受冷的人温度,他脸颊左右转动,胡须刺在我脸上,我又疼又痒。

    我推开他,他瞬间缠了上来:“你是在担心我吗?所以你迫不及待来看我,守了我半夜。”

    他连台阶都给我找好了,只等着我顺着台阶走下去,可是我不要台阶。

    我摇头:“我被月牙胁迫来的,平时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变得那么凶,吓我一跳。”我没有说她伤我的事,我只想快点离开。

    “嗯,月牙没有为难你吧?”他目光灼灼,为我拂开散乱的发丝。

    我叹气,他很会掰扯,就是不肯面对现实。

    “没有为难。”我人在他这里,还和他躺一张床,还能怎么说。

    “你真是心狠,说不来就真的不来。”他靠在我的肩头,声音沙哑又委屈,“我说的是气话啊,你都不愿意服软的。”

    他像小孩,不过是那种耍无赖的小孩。

    既然醒了,就没我的事。我沉默半晌,等着他闭眼。

    “我给你认错还不行吗?”他刚退烧,脸颊还挂着病态的红。不知是眼泪还是打哈欠,他的眼角很是湿润,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里一酸。

    我避开他的眼神,推开他头:“这不是打闹,不用认错服软,我要走了。”

    我掀开被子,他没有阻拦,这么好的机会我不能错过。鞋子我不要了,一步三跳,逃命一样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噗……”他掩着口鼻,一阵剧烈的咳嗽,鲜红的液体从他掌心溢出。

    我喊了一声不妙,我把他气得吐血了!

    他咳嗽得实在厉害,月牙推门而入,带着三五个大夫,大夫还没有进门,江世白便砸了枕头:“都滚出去!我死了是我的事,敢治好我的病我当你们杀了我!”

    大夫跑远了,月牙脸色苍白,她站在原地,看我的眼神透着怨恨:“公子保住身子啊,离云中只有五日路程了……”

    “你们都滚!”江世白的嗓子本就沙哑,这一怒吼他嗓子都喊破了,他咳出一口血,“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许进来!”

    我和月牙退了出去,我挂着心事,没注意看月牙。月牙走在我前头,她把门关紧,还在上面加了一把大锁。

    我很是无语:“你不听公子的话了吗?他让我们都出去……”

    “请姑娘照顾公子,月牙不会忘记姑娘的大恩大德的。”

    月牙,你对我有多好我都记着。

    “我没说让你出去……咳咳咳”江世白捂住咽喉,他连连咳血,他好不容易退烧的因为暴怒,发烧的症状又起来了,他脸红得像红烧肉。

    我今晚出不去了,我认命就是。桌上有月牙刚端来的药,我端起药碗,喂江世白喝。

    “喝药吧。”我举起汤匙。

    “我病好了你还来吗?”他看着我笑。

    我想起他病了好几天了,江文氏不曾出现,她忘记了她还有一个儿子,江世昀也很少来看他,他看大夫、喝药的时候,没有一个亲人陪着。

    “我有时间了会来看你的。”我没有心虚,可我的手就是在抖,药都溅了一些。

    “你骗我,我不喝。”他偏过头,远离汤药,“病好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你别幼稚。”我叹气,生病的人都像小孩子,人得哄着,“拖又能拖多久?我要做的事我二哥都改变不了。你喝药吧,身子是你的,别折磨自己。”

    “我能拖一天是一天。”他看着我笑,无赖般的笑容,“你多记着我一天。”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乌发轻垂,他容貌出众,烛火下给他添了几分飘逸,又生着病,显得弱不胜衣,无端惹人怜惜。

    美色面前,我鬼迷心窍,突然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就等我两年,齐王宫每两年放出一批宫女,我们到时候再相聚。”

    他唇角勾笑,透着轻浮:“你若是在宫里攀了高枝……”

    我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没有嫌弃他呢。

    “你若是娶妻纳妻生子……”

    他摇头,目光坚定:“我不会,我等你。”为表示他的诚意,他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这么快就答应了?我只是随口一说啊,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变故。

    他看着我,冷笑道:“别后悔,我已经答应你,来不及了。”

    我呢喃着:“王宫里都是内侍和女官,有什么高枝?”

    “你说呢?”

    齐王宫就一个男人,他说的是齐王。

    “我没有后悔。”烛心烧得过旺,我寻了一把茧子剪短烛心,还没碰到烛心,我心蓦然一痛,利刃照着心窝捅一般,我痛得趴在地上连连喘气。

    蛊虫发作了,他还没给我解药。

    我痛到说不出话,捂着心口,脸色青紫。

    他冷静得很,看了我好一会。

    他低声道:“起来吧,几个月前我喂你吃药时混了解药了,你的毒解了。”

    真尴尬,计谋被识破了。他讨厌对他耍心眼的,他应该后悔和我约定了两年之约。

    他笑着:“自始至终你都不愿信我。”

    我嘟嘴:“你又不告诉我,我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你,看你值不值得我相信。”

    “你的答案呢?”

    我走到他身前,握住他的手:“我信你。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他握紧我的手,我手腕要断了:“那你还要进宫?”

    我点头:“我必须去。”

    “你只剩五年寿命,留在我身边,我们一起想办法。”

    我摇头:“别说傻话了,早些休息。”

    他让我躺在他身边,看了我好一会。他说了太多话,眼皮很是沉重,加上喝了药,很快睡了。

    他睡着的时候,眉眼舒展开,眉眼如画,鼻如玉梁,脸带桃花,唇如涂脂。他没有戒备的时候,我才敢亲他。突然间,他的眉眼上下跳动,额间许多汗珠。许是做噩梦了,他呢喃着要逃跑。

    “兄长,不是我推的你,阿娘,你看看我。”我只听清这一句。

    我贴近他的脸,亲了一口:“没事的,他们都原谅你了。”

    “期期,你在哪里?”舅舅的声音很是焦灼,有变故了。

    我掰开他的手,推窗跳了出去。

    “舅舅,发生什么事了?”我走得太急,裙子被窗台割破。

    “期期,他不愿意跟我回郑国,舅舅没办法了。”

    心跳有瞬间的停止,我眼前一黑,快要站不住。

    “为什么啊?”

    舅舅脸无血色,很是为难:“你去问他吧,施予真是可怜。”

    “和她有什么关系?”我头皮阵阵发麻,似千百只蚂蚁爬上我头发撕咬。施予是二哥的未婚妻,二哥下落不明的这几年,越王劝施予嫁给中山国公子,她不愿,她要等到二哥的消息。她等了三年。越王一气之下,关了她三年。

    是江世昀吗?

    我推开二哥房门,他没睡,笔直坐在书案前,屋内有一盏明亮的烛火,屋内明亮如昼,可我看不清他,他身后不是影子,是不会消散的夜幕。

    我拉着他:“二哥,你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我们去徐国……”

    他推开我的手,眉头紧皱:“期期,我不能丢下施予。”

    “和她有什么关系?”

    二哥低头道:“江世昀退婚后要娶的人是施予,我不在的话,施予会被他玩死的。”

    “我不能走,我不能丢下她。”

    我脸色一青,几乎站不稳,他知道二哥对施予有感激、愧疚,甚至是没有言说的欢喜,他偏偏要娶二哥的未婚妻,以此要挟、掌控二哥,这是他干得出的事。

    我泪如泉滴,好不容易说服二哥,好不容易等到江世昀被免去职务……二哥这辈子都要和他纠缠不清吗?

    江世昀来了,他露齿一笑,仪态万方:“期期在啊,回云中喝我的喜酒啊,你会喜欢我夫人的,”他看我流泪了,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他问我,“怎么哭了?喜极而泣吗?”

    我擦掉眼泪,苦笑道:“摇光君,我乐极生悲,极度兴奋转眼极度悲切,摇光君以我为戒。”

    他摇头:“我信奉的是及时行乐,开心也好悲伤也好,我无所谓,只要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祝摇光君如愿。”

    我退出去,他在我后头说:“期期,今天双喜临门,你舅舅没和你说他的喜事吗?”

    我有所察觉,带着冷意看他:“难道我舅舅娶的是……”

    “唐瑜啊,我给她找了一个好归宿,姬大人会好好对她,她也会好生照顾姬大人。”他看着我笑,眉眼、笑容温柔至极,便是弱柳拂面也没有这般轻柔,可他包藏祸心。他让舅舅娶他前未婚妻,依据他的性子,他多半让唐瑜替他监视舅舅。

    因为我们要带二哥离开,他这样报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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