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有了心仪的人
我偷偷握住他的手,顺着他的手背往上摸,他站着不动,任由我胡闹。
摸了好一会儿,我才摸到衣袖里藏着的那朵并蒂莲,确认过后,我的心一阵一阵的发疼,赌气般拽着他的手不放。
秦临渊早就在隔壁了,今日太子约他出来,商议细作一事,为了避人耳目,故意挑在这里。
他没想到今日她也来了。
当她承认自己有喜欢的人时,他不小心打翻了桌子上的酒杯,到底是谁占据了她的心?
是他?还是另有其人?
秦临渊在隔壁坐立难安,当他听见她曾去过南风馆时,再也坐不住了,直接推门而入,入眼的就是喝得醉醺醺的她。
见了喝醉的她后,秦临渊那点怒意全都消了下去,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那种信任和依赖让他不愿将手抽回来。
“我,我想去骑马。”
我的舌头都开始打结了,一句话说出来磕磕巴巴的,听着像求他带我去骑马一样。
“我,我也要去。”
一旁的宋采薇被太子扶着,太子看起来似乎不高兴,长臂一伸,捞起宋采薇就出去了。
呃……我打了个酒嗝,男人还真是善变。
“陈,陈旭,你也在呀。”我才发现陈旭也来了。
“秦楚楚,你不错呀。”
陈旭拍了一下我的头,我十分不耐烦的推开了他的手。
我可不想让秦临渊看到我披头散发的模样。
“你早就知道?”
秦临渊说了这么一句后,掀起眼眸,看向陈旭时,我迷迷糊糊中感觉一旁的陈旭下意识躲闪了一下,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角。
“陈,陈旭,我想骑马。”
这回换陈旭拍掉了我的手,“秦楚楚,我忽然想起我的兵书还没看完呢,我就不陪你去了。”
笑话!他陈旭何时也喜欢看书了?从前和我一块逛青楼时,连兵书是何物都不知道。
出息!居然比我还要害怕秦临渊,说好的一起共患难呢?
哦豁,一转眼连人影子都没了。
“我带你去。”
秦临渊俯身抱起了我,我凑在他的脖子间狠狠吸了两口属于他独特的冷香,很快选了一个极其舒适的姿势,靠着他的胸口,还用两只手抱着他的脖子,就差没啃两口了。
哼!什么张小姐,李小姐的,都没我好。
秦临渊是骑马来的,他抱着我出茶楼时,店小二已经将马牵出来了。
扶我上马后,他自己很快也上来了,坐在我的后面,温热的身子紧贴着我,我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冷香。
他两只大手一捞,将我带入怀里,用披风将我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这姿势,说是一块私奔,我都不觉得有丝毫奇怪。
可我偏偏喜欢,仿佛天地之间只剩我和他。
我更喜欢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前牵着我的手。
我偷偷掀开披风的一角,露出一个头颅,迎面而来的冷风灌进我的脖子里,我打了个哆嗦,酒意被吹散在北风里。
很快我又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拉进怀里,裹得更严实了,身后的怀抱将我囿于天地之间。
“外头冷。”
马跑得不快,北风嗖嗖地刮着,阴云布满了整个天空,我抬头看了眼天色,估摸着快要下雪了。
脑子清醒了,没法装疯卖傻了,我老老实实地窝在秦临渊的怀里,盯着他握着缰绳的右手,他的手白皙修长,曾经握着我的手,教我写一笔一划,往后不知道会牵着何人的手。
“秦临渊,你可有心仪之人?”
我想是时候跟自己做个了断了,倘若不是我,我便会学着忘了他,安安心心去嫁人生子,过完一生。
问他这个问题时,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两只手下意识揪住披风。
“嗯。”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的心仿佛被人徒手撕开了一般,闷痛再一次一圈又一圈的在心底放大。
“她,她知道吗?”
泪水渐渐模糊了我的双眼,我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些。
“她把我忘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秦临渊将下巴轻轻搁在我的头顶,明明我已经离他很近,却反而感觉两人之间隔着天和地。
他的语气淡淡的,被北风一吹就没了,可我还是听出了他的落寞和孤独,如同黑夜里的一盏孤灯。
我仿佛读懂了他的落寞和愧疚。
原来我们是如此的相似。
他们早就认识了,我终究是晚了一步。
这些话就像一把锤子,一锤又一锤的敲打着我的心,直到胸口那里传来一阵一阵的钝痛。
我妒忌他口中的那个她,妒忌她早早就占据了他的心,连一丝余地也不留给我。
“我们回去吧。”我咬紧牙关,收起眼泪。
秦临渊望着空旷的四野,此时此刻,她只属于他一人。
她在茶楼里说地那些话,还围绕在他的耳边,在他的心底生了一层苦涩。
这么多年,他以为她会再次记起自己,可她终将还是将自己忘了,连同过去,忘得一干二净。
那些事,忘了就忘了,记起来了,也只会让她再次陷入悲痛之中。
他们欠她的,他会替她讨回来,这辈子,他仍会继续守护她。
风渐渐小了,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一瞬间,天地之间多了许多白白的雪花,绵绵密密的雪花一点一点的占据了我和秦临渊的世界,将我们硬生生的隔开。
往后,我们还是兄妹,永远也只是兄妹了。
我和秦临渊刚回府,他还来不及送我回院子里,就被我爹院子里的人请走了。
用过晚膳后,雪下得越来越大了,我摸了摸自己的怀里,总感觉有一样东西不见了,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小姐,外头都在传大少爷是童养夫。”
桂花糕说完后,看了我一眼,见我沉默不语,她也不再说话。
童养夫?倘若没有亲口听见秦临渊说有喜欢的人之前,我肯定会很高兴,可从今往后,我只能是他的妹妹了。
“桂花糕,我想出去看雪。”
这一回,她没有拦着我,而是取了一件披风给我披上后,还往我手里塞一个汤婆子,她还想撑把伞,被我拒绝了,我就想赌,赌他心里有我。
我还想最后任性一次,赌他会来看我。
大地已接近白色了,天地间茫然一片。
我站在院子里不过一会儿,头发和肩膀上已经沾了不少雪花。
秦临渊还没有来。
北风呼呼地刮着,我的双颊被刮得生疼,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两个耳光。
桂花糕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只得站在一旁默默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