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神算少女
翌日一早程延年带着四个小丫头去了户部，准备完成宣武帝交代的任务。
户部官员一大早接到旨意，候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前来核算账目的人。
今日户部格外冷清，有一大半官吏今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到。
而尚书大人似乎是知道什么，今早开始，一直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
气氛出奇地诡异，仿佛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只见一个身着华服的锦衣男子一脸微笑地走进户部，身后跟着四个扎着双马尾的小丫头。
年纪和和她们家中的女儿和孙女差不多。
众人对这奇怪的阵容十分疑惑，这就是陛下派来核算账目的？
未免也太儿戏吧。
有些官员心里松了一口气。
若是这样，也许只是走个过场。
户部账目有没有问题，他们下面的人再清楚不过。
近年来，兵祸天灾，日子越来越难熬了。
百姓穷困，他们这些官吏日子也好不到哪去。
为了维持表面的体面生活，背地里或多或少都有些见不得人的灰色收入。
而这，是隐藏在户部账目之中的。
不是对账目十分精通的人是根本发现不了的。
目前这几个小丫头显然不是这类人。
程延年进了户部，直接来到燕承志的衙房。
“燕叔，我奉命来核算账目。”
燕承志瞥了一眼程延年，看到他身后四个好奇地正四处张望的小丫头。
没好气道：“就你一个人来核算我户部一年的账目？”
“你可知我户部的账目有多少，往年可是至少核算半月有余。”
“陛下交代你的任务你就是这么敷衍，未免也太儿戏了。”
“燕叔说笑了，这不是有您手底下的人帮忙吗？”
“况且此次核算账目的不是小子，而是她们。”
程延年一脸微笑地指着后面四个小丫头对燕承志说道。
又对着后面几个小丫头道：“蓉儿，云娘，希莲，希凤还不见过你们燕爷爷。”
“见过燕爷爷。”
几个小丫头上前有模有样的向燕承志见礼，嗓音清脆。
“什么？你……”
听到程延年的话，燕承志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程延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昨日他差点因为账目一事被牵连，本想帮着宣武帝派来的人核算清楚户部的账目。
也算是将功折罪。
若是此事再办不好，他这户部尚书也算是做到头了。
可万万没想到来的是这么一位不靠谱的主。
“定国公，你就是这样对待陛下交代的差事的。”
“燕叔，你莫要小瞧了他们，我定国公府每年的账目可都是他们核算的。”
“从未有过差错。”
程延年看着吹胡子瞪眼的燕承志，指着几个小丫头耐心解释道。
“燕爷爷，蓉儿可会算账了。”
小蓉儿听到自家先生的话，自豪地抬了抬小脑袋，挺起小胸脯，朝燕承志奶声奶气道。
边上的几个小丫头，学着她的样子，模样甚是可爱。
燕承志一脸无语地打量着眼前的四个萌物，还是不愿相信。
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前程和燕家一家老小的性命陪程延年胡闹。
“燕叔，我与飞宇是兄弟，断然不会坑害您的。”
看着燕承志仍然没有让人配合查账的想法，程延年温声解释道。
“也罢。”
燕承志深深看了程延年一眼，捏了捏眉心。
朝外面喊道：“来人，带定国公……”
看着眼前的四个小丫头，燕承志一顿，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
沉默半晌后，才缓缓说道：“带这四位小姐去核算账目，你们要好生配合，不可懈怠。”
说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他已经对燕家的未来不再抱有期望了。
他此刻只想燕家能在此次贪污案子中存活下来。
户部大半官员都被叫去刑部问话，有些证据确凿的昨晚早已被下狱。
也不知此次事件之后，户部还能留下几人。
陛下可真是要动真格啊。
进来一个户部官员，一脸懵逼地看向房间里四个小丫头。
疑惑地看向自家尚书大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燕承志点头后，恭敬地领着她们去了户部大厅。
“四位小姐，请随我来。”
“这就是户部今年所有的账目，已经全都在这里了。”
那官员带着几人来到一处堆满账本的位置，弯腰朝几人介绍道。
样子似乎像是在哄小孩子。
户部其他官员看到这一幕，放下手中的活计，疑惑地看向这奇怪的场景。
“叔叔，那就开始吧。”
小蓉儿奶声奶气地对那官员道。
说完自顾自地开始翻看起账本来，样子十分熟练。
后面三个小丫头也开始翻看起账目来，十分迅速。
众人看着还没有账本堆高的四个小丫头，正垫着脚拿起账本翻看，表情异常严肃。
几人十分有默契地按照程延年教的本福特定律将账本分为两堆。
看着四个小丫头如此熟练的模样，众户部官员暗暗称奇。
只是她们似乎不像是在核算账目，一本账目随便翻看了几眼就丢在一旁。
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
一刻钟之后，百来本账目被四个小丫头分成了两堆。
“叔叔，这一堆是真的，这一堆是假的。”
小蓉儿捏了捏手腕，活动了一下筋骨，对候在边上的户部官员道。
这奶声奶气的话，宛如晴天霹雳在户部官员脑海中炸响。
众人皆目瞪口呆，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两堆账目后面的四个小丫头。
“这还是人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她们是如何知晓的。”
身上冷汗直流，仿佛看到四个向他们索命的小恶魔一样。
这些账目是真是假，这些户部官员心里再清楚不过。
他们可是运用了老账房教地特殊手法，账目做得十分仔细。
普通人是根本不可能看出来问题的，更别说是四个小丫头。
而她们却能在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内，翻找出所有有问题的账本。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也太令人震惊了。
“小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
候在四个小丫头边上的那个官员，疑惑地问道。
本来半天没有帮上忙，还有些不好意思。
主要是四个小丫头动作太快，他根本无从下手。
“这几个孩子都是神算啊，你是哪里找来的四个如此天资的孩子。”
燕承志看到这一幕，不可置信地看着慵懒躺着的程延年。
就这你就震惊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程延年站了起来，有些没好气道：“燕叔，你得好好想想那堆假账本该如何处理。”
“核算这些也不过是两三天的工夫。”
听完程延年的话，燕承志呆立良久，户部完了。
看着两堆小山一样的账本，不管哪堆是假的，他们户部这次都得全军覆，
手底下那些官员估计都有参与。
只有自己这个主官被蒙在鼓里，想到往常这些人送到府邸里的重礼。
燕承志后背发凉，无力的跌坐在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