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厌胜门生
白齐轻声解释道:“方才你也说了,这个邪祟天天都来,等它再来的时候,我会问清楚,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
“过节?”秦淮苦着一张脸,颤颤巍巍道:“他,他该不会想要我的命吧?”
我真想出言吓唬吓唬他,放着黄玫芬这样端庄贤淑,善解人意的老婆不要,非要找小三,难不成真应了那句话,家花不如野花香?
可我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毕竟我现在是阴阳师,言过其实,夸大其词,有违行业准则,这些话也就没有说出口。
倒是白齐,他的反应让我感到非常意外。
“不会。”白齐语气淡淡,“这是一种邪术,他用邪术来对付你,足以说明他的法术并不算高,有我在,你也不会死。”
他竟然耐着性子跟秦淮这种混蛋渣男说话,这可不像他平日里的作风啊。
难不成,这当中另有隐情?我究竟漏掉了哪些重要细节。
秦淮得到白齐肯定的回答,心中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那就好,那就好,有劳大师和仙姑了。”
“这个东西你收好,邪祟靠近你的时候会被上面的阳气所伤。”他伸出修长手指,将一枚黑曜石放在桌子上。
这是五行石的一种,之前我和白齐处理风月宝镜,封印凤来仪的时候就用到了五行石。
和古时月对付陵鱼妖的五毒石不同,黑曜石本身也具有阳气,只是相对来说比较少。
白齐这是选择了手下留情,免得那个邪祟死翘翘。
我见他如此,心中更加疑惑了。他对付赵启伟的时候,可是直接在冥币上做了法术加持,让他误以为那是能花出去的纸币。
趁着秦淮和黄玫芬休息的时候,我将白齐拉到一旁,这个问题我得弄清楚。
“白齐,你今天很奇怪,竟然对秦淮如此宽容,还给他黑曜石防身,这可不像你。”我说道。
他双手环在胸前,轻笑一声道:“那你想想看,我为何会这么做。”
现在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就不能好好回答嘛,他又在卖关子,不知道这个大心眼子到底想干什么。
总之,我的好胜心瞬间就被勾起来了。
我仔细想了想,当时在咖啡厅的时候,黄玫芬说秦淮之前不是这样的人,可他的面相确实不好啊。
正分析着当中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白齐忽然拉着我躲在暗处,从我们这个方向看过去,刚好能看到客厅的全部情况。
秦淮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白齐有些等不及了,施了个法术,让他立刻进入梦乡,说估计要不了多久,那个邪祟就要来了。
本想敛住身上的气息,可白齐却说不用,因为这个邪祟的等级并不高,有可能很低很低,它根本觉察不到我们的气息。
“嗯。”我点点头。
再抬眼时,却看到白齐似笑非笑看着我,“你今天穿得是什么颜色?”
这话把我问蒙了,我低头看看身上的毛衣,“白色啊。”
白齐抿了抿好看的薄唇,眼神透着些许不怀好意,“是黑色的吧,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刚刚好。”
我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捂住胸口,这家伙可真是的,他该不会长了一双透视眼吧。
反正不管有没有,我和白齐的关系已经很亲昵了。我往后退了退,和他保持适当距离。
真是的,总是逞口舌之快。也不知道我之前是如何和白齐相处的,他哪里是暗界妖皇,分明就是一个污妖王!
“你别总这样看着我,行不行。”我在他胸口猛得一戳。
“阿若,在一起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容易害羞。”他修长手指轻轻抚过我的眼角眉梢,还特意摸了摸我柔软的发丝。
我低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却打量到他悄悄靠了过来,“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没羞没臊的。”
头顶处传来白齐轻笑声,他来了个摸头杀。我心里一甜,若是没那些糟心事,就这样一直下去该有多好。
正当我沉浸在甜蜜中的时候,忽然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声。
紧接着就是秦淮的声音,“大师,仙姑,你们快出来啊!”
白齐拉着我的手急忙冲出去,正看到秦淮站在沙发上又蹦又跳的炸毛模样,“他是个男人,还是个大光头,我刚才都看到了!”
黄玫芬也闻声赶来,“大师,仙姑,我老公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我和白齐也顾不上安抚被吓得大惊失色的秦淮,赶紧追着邪祟跑了出去。
他被黑曜石所伤,跑不了多远。我们两个跟随着他身上冒出的烟雾紧随其后,可在穿过秦淮祖宅中的后花园时,他忽然消失不见了。
现在在我和白齐面前的只有一间老房子,“他在里面。”
见我如此肯定,白齐倒是挺开心,“他的确在里面。”
我犹豫了,若是贸然进去的话不太合适,可若是等的话,我很担心这个邪祟就此跑掉。
未等我开口,白齐忽然大步流星走上前,轻轻一拽,门栓上的锁头就这么报废了。
他将锁随意扔在草丛中,“走,进去。”
“······”他真是轻车熟路,可眼下也只好如此。
白齐站在门口处等我,他用手掩住我的鼻子,他身上的花香窜入鼻中,等霉味渐渐消散之后才将手放下。
这里也是秦家祖宅的一部分,很大,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家具陈设上都盖着白布,墙上还有秦淮小时候的照片。
应该是他高中阶段的,看起来很青涩,但也帅气明朗。
我有些狐疑,诶,这和他现在的面相不太一样啊。虽然五官没什么变化,但这面相却很奇怪。
正想询问白齐,却听到他冷漠,带着威胁之意的声音,“出来,再不出来的话,后果自负。”
他正在和那个邪祟对话,也不知道这个邪祟究竟躲在了哪里,我只能感受到房间里有灵的味道,是个地缚灵。
我四处看了看,发现博古架其中一个格子上有挪动过的痕迹,他应该就躲藏在那个有缺口的公鸡碗里。
“再不出来,我可就动手了。”还是没有反应,我失去耐心,直接掐了一个指诀。
一道白光从我指尖迸发出来,正打在公鸡碗上。
“啊!”邪祟惨叫一声,这次我听得清清楚楚,是个老头的声音。
落地的瞬间,他怀里还抱着这个公鸡碗,真是视若珍宝啊。
“你们这两个年轻人,干嘛要管我家的闲事,我教育秦家后辈子孙,你们也要管啊?”这个老头有点儿鹰钩鼻,和秦淮的模样确实有些相似。
“您是秦淮的父亲?”我问道。
老头脾气还挺大,他冷哼一声,瞪着我,“我儿子还没死呢。”
白齐有些不满他跟我说话的语气,忍不住出言威胁道:“对她客气些,否则,我就让秦淮的生意一落千丈。”
事实上,他的确有这个本事,但我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做,只是说说而已。
老头信以为真,“别别别,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
我半信半疑道:“是吗?乌骨鱼油可是邪术,您用邪术对付自己的孙子啊。”
老头撇撇嘴,有些不高兴地纠正道:“说什么呢,这叫厌胜之术,防的就是有小人在背地里对我们使绊子。
真是没想到,在秦淮那里派上了用场。世上很少有人知道厌胜门,也难怪你会认为这是邪术。”
厌胜门,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原来秦淮的高祖父救下的年轻人是厌胜门的门生。
我看向白齐,发现他眸色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