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条件
陈小天忽然问：“第一现场在哪里？”
李琦远看着他，内心震撼，他是多年的捕头，办案经验高深，能一眼问出第一现场这样专业术语的人，凤毛麟角。
他炯炯有神的盯着陈小天：“第一现场还在寻找，没找到，他的遗体我们只是在河里发现的。嗯，估计是顺水飘下去的。”
“莲香楼到钱见莲住处的每一个角落都有可能是第一现场。”陈小天淡淡的说。
李琦远的眼睛更加亮了：“这……有没有是去某个人的约会途中呢？”
“可能性也很大。不过。莲香楼是第一个要查的地方。只言片语也许能让你找到线索。”
“陈公子，如果我冒昧的请求你和我一块破案，你会不会觉得很荒唐？你会同意吗？”
“嗯，这问题没法回答。不过，如果你真的要我和你一起破案，你就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说。”
李琦远微笑着问。
在大兴帝国，捕快是贱业，而陈小天是举人，也就是读书人，地位高一截，所以李琦远说要请陈小天帮忙的确是有些异想天开的事。
他认为陈小天是会断然拒绝的。
陈小天差点冲口而出要李琦远答应自己去查观海楼那个蓝衣人，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李军庆就是因为去查那人被杀的。那个人极度危险，他不想再让李琦远也陷入危险中，起码看起来李琦远是一身正气的好人。
李琦远见陈小天沉默，就问道：
“难道是要我给你捕快的身份和权利？你是读书人，不会真的要捕快的身份吧？实话实说，要钱我可没有。”
“呵呵，要我帮你破案，身份可以不要，不过，行使抓人的权利我必须有，哦，不要这样看我，这不是必须的吗？没有抓人的权利，我能干什么？”
李琦远想了片刻：“这个条件我答应你，给你扬州府捕房的腰牌，不过不会在衙门领薪水，也不会记录在档。”
陈小天看看李琦远，觉得眼前的捕头与之前看到的很是不同，尽管他样貌普普通通，扔人堆里都看不出异样，可是现在站在那随意的背着手，却是有种让陈小天心生敬畏的气势。
眼前的人绝不是一般的捕快。
陈小天看着李琦远，叹了口气：“你的武功很高吧？”
陈小天想起那天晚上袭击自己的两个人之一的那个踢出雷霆一击的高手。
因为秦国钦还真的未必是杀钱见莲的凶手，杀人者很可能就是那天夜里打自己一脚的那个人。
秦弧和他一块出现的，也就是说，那个高手有可能和秦弧一样也是秦国钦的保镖。
陈小天觉得自己的水平面对面打斗完全不是那人的对手。
自己凭借地利和黑暗偷袭才刺中那人，那人在胸口中刀的情形下还能把自己踢晕过去飞身而去，这份功力绝对不是才练气练刀半年的自己可比的。
李琦远笑了笑：“我当捕头这几年，都是我在追杀人家，从来没有人敢回头和我对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武功很高。”
“哦，我听江都的人说，江都府陆推官武功很高，不知你和他相差多少？”陈小天知道，武功一道基本上没有太大的可比性，先不说一物降一物，即便功力相当的人呢，一个有心一个无防备，没防备那个心就八成会死了，就等于那天夜里，自己扮秦弧突袭黑衣杀手一样。
“我能打赢陆推官。”李琦远毫无表情的说。
陈小天看着这个不起眼的捕头，点点头说：“那还有点希望。”
陈小天没见过陆推官出手，只是知道当初的李军庆很是忌惮陆推官，而且也说过陆推官在江都地面鲜有对手。
现在面前的李琦远连想都不想就自信的说能打赢陆推官，说明他一定有两把刷子，或者曾经交过手。
陈小天继续说：“我帮你破案，当然是必须有捕快的那种随时能逮捕人的权利了，所以，这权利不是条件而是必须的。”
“那你的条件呢？”李琦远盯着陈小天说。
“你先告诉我，我帮你能有什么好处？既然不能得到衙门派发下来的俸禄，哪能得到衙门里六扇门的武功秘技，或者是能在衙门领取武器？”陈小天说到武器的时候，一个激灵，不禁问道：“比如能拥有弩箭或者弓箭？”
李琦远看着他：“你叫文长，是吧？我比你痴长几岁，那我就叫你文长，你要知道，土木之变前，全大兴帝国的弓弩都上缴给了北边的边军，所以在扬州府快班刑房这边，基本上很少弓弩，有的也是老弓，基本上不堪使用。不过你要的话我可以从应天府替你领一套最新型号的臂弩给你专用。”
“臂弩？这有何特别啊，替你卖命，难道基本武器都不配备？”
“你可别小看这款弩箭，那可是专门为锦衣卫和缇骑打造的武器，利于近身搏斗与骑马时近身杀伤敌人。每一把弓弩，都有宫造局大师傅的印记，每一把弓弩的领用都有详细记录。”
锦衣卫？缇骑？眼前这个李琦远难道是锦衣卫的身份？
陈小天想起那支伤害陈大鍀的弩箭，心中狂跳不已：原来如此。
他一直感觉到杀害陈大鍀的必定与观海楼有关。后来分析起来，凶手也有可能不是蓝衣人亲自下的手，因为按照蓝衣人的身手，他不需要是要弩箭，更不会把箭枝留在现场。
不过，杀害陈大鍀的必定是那伙人中的其他人。那是一个庞大的机构，让人恐惧的存在，只有接近这群人，或者加入到这里面，才能找到杀人凶手。
另外，即便知道凶手的存在，自己的力量也没法报仇——比如现在自己就不敢提刀去观海楼找蓝衣人报仇，明知道他杀害了李军庆。
陈小天看着李琦远：只有依附这里面的力量慢慢的让自己强大起来，伺机而动，才有机会报仇。
他已经打定主意。
现在有一丝的增长实力的机会，陈小天是不可能放弃的。
但是，表面上陈小天还要显得很不愿意，还要不断的要实惠……
李琦远见陈小天在犹豫，忽然说：“李军庆对你有恩，是也不是？”
忽然听到李琦远讲这句话，陈小天有些愣神。
李军庆教过自己刀法和梅花步伐，的确是有授业之恩，哪怕是滴水之恩也是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