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阴谋
狮子楼的状况日趋恶化了,以前每日都有几十两上百两银子收入,每月两三千的盈利,一年数万两银子的盈余。现在一个月下来,收入很少,根本就是贴钱养着一众后厨师傅和跑堂伙计。
一个月贴了好几百两银子。
看到这样的情形,三姨娘那伙人坐不住了,陈三爷也坐不住了。
苏灿荣是扬州人,五十岁上下,长得白白净净,目光有神。
在扬州,没人不知道苏师傅的名号。
苏灿荣最拿手的菜是狮子头。
他手里做出来的狮子头香嫩滑而不腻,让人一口吃下去,回味无穷,总是念念不忘。
看到到访的陈小天,苏灿荣很是意外,他连忙把陈小天迎到客厅。
“少东家,你怎么上门来了?”
“嗯。来看看你身子骨好点没有。”
苏灿荣微微笑了:“老啰,这一辈子都是站着做事,老腰老腿的,现在不行啰。”
的确,没有哪个厨师是坐着干活的。
刚聊几句,外面有人来了。
站在院子了,一身白衣,很是洒脱,可惜就是有些黑,眉间还有颗痦子,有些碍眼。
陈俊毅一见来人,把陈小天拉到一旁:“这是三鲜楼的少东家贾怀利。”
陈小天尽管穿越到这里四年多了,来到扬州也大半年了,不算太短时间,三鲜楼的名字还是如雷贯耳的。
和狮子楼一样,三鲜楼也是扬州府数得上的大酒家,如果非要排个名次的话,狮子楼数一数二,而三鲜楼绝对在扬州府地面上能进前五。
贾怀利上前抱拳行礼:“陈少好,苏师傅好。苏师傅,我这可是第三次登门了……”
陈小天诧异的看着苏师傅,陈俊毅直接就怒目而视了,苏师傅有点尴尬,把陈小天和陈俊毅让到里屋:“我出去应付一下他,毕竟都是扬州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恶了他。少东家放心,狮子楼在一天,我苏灿荣就是狮子楼的人。”
陈小天点点头,示意他出去应对贾怀利。
“少东家,我看着苏灿荣靠不住。”陈俊毅恨恨的说。
“看开点,这毕竟是关系人家师徒十多人的生计问题,你想啊,咱们狮子楼倒了,到时候谁去养这群师傅的家人,师傅们找后路当然是无可厚非的了。”陈小天毕竟是来自后世,对于愚忠报恩之类的东西接触不多。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惨叫声,非常刺耳。
“啊!啊!啊……”
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
陈小天和陈俊毅均吓了一跳。
一股强悍的气息涌来……
陈小天刚想冲出去,陈俊毅拉了他一下,还把手指竖在嘴边,意思是噤声。
这时陈小天看到窗户外一个蓝衣人飞越上墙,飘然离开。
一瞬间,映入陈小天眼中的是那人的皂靴和蓝衣下里头的熏黄裤子。
一丈高的围墙,随便一蹬脚就飘上去了,竟然是高手。
这时屋外面一阵混乱,街坊邻居都来了,有许多嘈杂的声音,陈小天和陈俊毅走出去,苏灿荣喉咙被割断一半,双眼圆睁,贾怀利胸口和咽喉也是中刀而死。
众人看着陈小天和陈俊毅从里屋出来,眼神很有些怀疑……
陈小天心中咯噔一下:该不是怀疑我们杀的吧?
没等陈小天想明白,捕快来了,把目击者和陈小田陈俊毅两人也带走了。
陈小天心中冷下来,一阵恐惧升起在心底。
这是一个阴谋,他不知不觉中陷入了阴谋中了,自己一个穿越者,许多事情只能忍。
捕快认识陈小天:“陈少,你怎么跑到苏师傅家里去了?”
这个捕快叫李军庆,是江都衙门的捕手,一把铁尺一把刀,左手铁尺右手刀,据说很是厉害,盗贼闻其名都会躲的远远的,他也是陈小田的朋友李少爷的族叔。
铁尺为我国传统器械,也叫点穴尺,普遍的朝代里的六扇门都在用。铁尺能伤人却不见血,可以让对手吃痛而失去抵抗力。
陈小天看了一眼李军庆手中的铁尺,猛一想起,这不是李小龙爱用的那种不带刃的形似短剑的兵器吗?
铁尺,又名笔架叉,其形如拇指粗的钢铁圆柱、圆楞如尺,四面不内陷,上粗下细,两侧有向上旁枝或两侧没有向上旁枝,易于携带,可暗藏于腰。铁尺多用于格挡时卡住对方的兵器,因此对付刀剑或更长兵器有较大的优势。
陈小天读出了对方心中的疑虑。他轻轻的说:“今日,我和狮子楼二掌柜的去看望染风寒的苏师傅。”
于是他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
李军庆沉默了片刻:“陈少,你说我是信你还是不信你呢?如果你说你去看莲香楼的清如小姐我倒是相信你,你说你来看苏师傅……”李军庆的脸上是一脸的不相信的样子。
陈小天长叹一声:陈小田,你王八蛋害我不浅。
陈小天到了衙门,也没人审问他,而是直接的关起来了——因为他有杀苏师傅和贾怀利的动机。
推断就是:狮子楼的大师傅私下和三鲜楼的少东家会面,商量投靠事宜,狮子楼的少东家怀恨杀人。
陈小天知道自己如何辩解也无济于事的,只能希望大兴帝国的刑事案件现场检验能还原出当时凶手行凶的脚印和痕迹。
这也是李军庆对他说的:“陈少,要想还原清白,还得委屈你几日,等殓房那边给报告,还有现场的脚印痕迹的情况而定。不过,你是举人,你不需要关起来,只是坐着在监牢外的厅里就好。”
不过,陈小天读到他说举人时内心的想法:呸,用钱买的举人,有脸见人吗?如果不是我侄儿的同窗,我还懒得和你讲话。
陈俊毅被关进江都衙门监房,陈俊毅吓得牙关颤抖,不断的说冤枉冤枉。
而陈小天选择沉默,呆在厅那头一声不吭,盘腿闭目吐纳。
他现在很怀疑,这阴谋与那名衙内有关。
衙门大厅很潮很湿冷,坐在那里慢慢的就冻得受不了。
晚上是没有饭的,陈小天肚子有些叽咕。
这时,衙门后面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暗红衣服的青年,一脸的傲气。
身边站着一个大汉,那人双手抱在胸前,手臂足有碗口粗,一品武者的气息。
两人看着陈小天。
陈小天不认识面前的人,只见那年轻人呵呵一声:“这不是陈少吗?呦呦,听说你下手杀人了?”
陈小天顿时明白这人是谁了——江都衙内秦国钦。
陈小天被饿了一天,又冷又饿,浑身没力。
可是脸上还是嘻嘻笑着:“说我杀人,秦少相信吗?我要有那血性有那身手,早就不是这样了。”
“这倒是实话,让你担着杀人的名声死去,还真长你脸了,你真没那尿性,你只能窝囊死,那才是你的死法。”秦国钦阴沉的说。
“哼,老子不信在这江都你们秦家真的能一手遮天。”陈小田这时也被激起血性了。
话音未落,一只大手伸过来,掐住他的脖子,陈小天一时间被压迫脖子,整个人有点闭气,顿时满脸像猪血一样红。
他现在是要死的感觉,他当然明白不能运功还手。
秦国钦一拳打在他已经憋红的脸上:“你可别轻易死,老子要好好跟你在江都玩呢。”
陈小天愤怒了,正想奋起砍人,可一想到陈大鍀肥胖却很有正能量的面孔,他忍住了:老子既然冒充这个身份,那就得用这个身份做点事,也好报答陈家大少爷,也好应验陈大鍀的那句话:光宗耀祖。
“呸,打你还脏了我的手。”说完,秦少爷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