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万众期待的院试终于拉开帷幕，陈小天坐着陈家的马车前往考场。
这无疑后世的宝马座驾。
神气异常。
在考场门口，洪峰与葛祝公子等人紧张的看着陈小天。
葛祝公子问：“你小子为何没找洪峰帮忙？”
洪峰紧张的说：“告诉你，这次出问题了，应天府派员下来监考，一切作弊都将严惩。你可不能又来那一招找人替考啊。”
陈小天看着几位哥们，现在的他知道这几个人虽然瞧不起他的行为，可是，内心还是担心他的，这让他心中温暖。
猪朋狗友，好歹也是朋友。
“放心，这次本少爷来真格的。你们也要努力啊，可别输给我。”
众人鄙夷之。
考试如期进行，陈小天发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中年人，样子很严肃。
陈小天读进他的心：你这小子就是狮子楼少东家陈小田啊？长得人模狗样的，可你别想在老子眼皮底下作弊。
陈小天暗笑：这还专门监督我啊。
陈小天张开试卷，上面是：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
首先就是破题。
陈小天微笑一下，不是很难，因为后世的许多理论家都用这句话写过无数的心灵鸡汤了。他也想起那个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于丹老师的一些论调。
于是陈小天淡定的写下：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说的就是君子和小人每天心中惦记的事情是不同的，君子每天在牵挂的就是自己的道德，我的道德又修缮的怎么样了；而小人怀土呢，每天就惦记自己家的房子，他不会想到大蔽天下寒士，他想的都是说我怎么样能赚更多的钱啊，小人就是每天就在算计着衣食居住，所有的物质生活这些斤斤计较的人。
……
君子从来是尊重法制的，这个刑就是刑法，也就是说一个国家的规矩、法度，所以君子怀刑就是因为他心中始终有一份规矩、法度，不得超越，他尊重这个社会的制度，就像我们每一个人遵从礼教道德规范，遵循各种乡规民约，这些看起来都会给我们生活多多少少带来一点限制，但是这点限制让你在一种尊重制约的前提下，可以形成一种社会默契，尊重他人，保障自己的安全，这就是君子怀刑。
……
站在那的男子看着陈小天的答卷，一片整洁的小楷字，字字珠玑，文章娓娓道来，内容新颖异常，看得他目瞪口呆。
这就是秦国钦说的要作弊的人？单单就这手字这书法，就已经秒杀全场了吧，何况这小子文章言之有物，流畅易懂，八股下来，段段都通顺，通篇无一废句，简直就是优等文章。
他在看看陈小天，长得眉清目秀而不乏英俊，这样的男子，可谓是才貌双全，怎么看也不像作弊的人啊。
男子心中冷笑：秦国钦，你小子嫉妒人家吧？老子是替天子选材，岂能因为你的小人之心而公器私用？
陈小天读到这个人的心，心中也感慨：秦国钦，你太小看天下人了……
做完答卷，此时那个男子已然离开。
陈小天检查两遍，这次他没有早早交答卷，而是闭目打坐修炼味经内功。
读心之术太神奇了他必须保持内息充盈才能读的清清楚楚。
……
三天后，院试就公榜了。
一大早，陈大鍀就叫马车准备好，他要亲自去看看靠的怎么样。当然，他想看的是三儿子的成绩。
马车上还带着陈家三少爷陈家坪以及三姨娘。
陈大鍀很兴奋，因为，这次他大儿子、三儿子都去考了，他必须要去看。
“兄弟同场考试，也是一份佳话。”陈大鍀得意的说。
车里的老三陈家坪冷冷的说：“什么鬼同场考试啊，大哥是出钱买的资格好吧？我都羞与之同场考试。”
陈大鍀登时无语，小声道：“你别这样说你大哥。”
陈老三哼一声，把头扭开。
三姨娘冷笑一声：“你那大儿子，只要他好好做人，不惹事不把你的家财败光就算菩萨保佑了。还想考举人？做梦吧。”
陈大鍀脸色顿时黑了。
的确，大儿子陈小天自从娘亲去世，性情大变，变得放浪形骸，举动十分出格。
不过，今天陈大鍀还是很开心。
大儿子陈小天肯读书，还肯去考试，这已经让他老怀尽开了，至于说陈小天能不能考上，陈大鍀没去想，因为老大根本就不是那块料，想也是白想。
正如老三说的，老大要考上？做梦吧。
这次陈大鍀觉得三儿子一定能考过了。
这已经是三儿子第二次参加院试的考试了。
老三也应该考上了吧！
刚接近江都考试院门口，一个熟人远远的大声喊道：“老陈啊，恭喜你啦，你儿子高中，你儿子是今科的案首啊。”
案首呢！
陈大鍀一时间，幸福得差点晕厥，边上的陈家老三陈家坪也兴奋的满脸通红：老天有眼，终于让我露脸了……
等他们靠近那块巨大的板墙，只见鲜红的榜单上，第一个名字写着：陈小田。
一家人都看不起的纨绔子弟陈小田高中，而且还是案首。
陈大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身后的陈家坪与母亲也是面面相觑，两个人都石化了，然后，老三母子俩拼命找陈家坪的名字，死活找不到。
没考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定是他作弊，一定是他作弊了。”
“对，一定是他让人替考的，替考的。”陈家坪不服的说，陈大鍀转身捂住他的嘴：“噤声。这是你大哥。自家大哥考上了，你还发疯？”
扭头对车夫吼道：“回家。”
陈小天高中院试案首，陈家坪二度名落孙山。
三姨娘差点背气过去。
这下，整个江都都轰动了。
陈小天变成浪子回头金不换的经典实例。
但是，也有无数的质疑声音，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的的谣言，其中最集中的谣言就是请枪手替考……
江都府衙，那个中年男子严肃的看着面前的老者。
老者面无表情：“孙志，你老实说，那陈小天真的如你说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大才？”
“郑老师，你还不清楚我吗？我可是站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他写完通篇文章才离开的。”
老头闭目，点头说：“我看过，的确字字珠玑，锦绣文章。大才啊。我也觉得，能写出这样文章的人，人中龙凤也，怎么肯去替人当枪使？”
“郑老，实话实说，吾观此人面相与才气，此人如无意外，必定是今年的殿试三甲之人。不知道令外孙为何要针对他。人中龙凤啊，此子乡试后必定一飞冲天的，说不定连中三元，何苦得罪了他，以后手尾很长啊。”
老人家眼神一闪，闭目养神，不再出声……
这时，陈家大院里，陈小天正闭目修炼味经内功。
没多久脑海中叮一声：通过院试，奖励内功修为半年。
系统终于复活了，不过小气了啊，之前县里案首都奖两年修为，现在竟然只有半年修为的奖励。看来还是在考察期间啊。
打死也不再去赌场下注了。
这内功一接受下来，顿时感到四肢有力了许多，感知更加清晰，耳聪目明的效果更加厉害。
接下来的两个月，陈小天足不出户，每天就是闭门读书修炼。
没人骚扰他。
陈家大院的主人陈大鍀经常游走于应天府——苏州——扬州三地，除了进货，大部分时间就是购置家用的东西，陈小天知道，陈大鍀在苏州有更大的私家园林，在应天府也有一座与扬州陈家老宅差不多大的院子。
陈大鍀开酒家赚到钱，大部分兴趣就是把钱去买假山、太湖石、檀木、金丝楠、沉香以及古董家具，把院子布置的尽善尽美。
他乐此不疲的用古董宝贝去充实这三处宅子。
只要某个地方出来一个好东西，他必定带着大把的银子奔向那里看货……
陈小天也落得清净。
果然是狡兔三窟。
好在原身陈大少爷也是这样子的脾性，自从他亲生母亲离世后，他一直就是这样冷冷的性子，要不离家鬼混去，要不闭门在自己小院子足不出户。
八月，终于迎来乡试。
陈小天跟陈大鍀一块到了应天府。
看着在车厢里闭目养神的儿子英俊的面容，陈大鍀竟然有点眼睛湿润。
“孩子妈，你就安心吧，你儿子优秀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