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陪葬
“谁说我们要成亲了？”穆素素皮笑肉不笑：“你这样污人清白可是要招雷劈的。”
“咱们早已有夫妻之实。婚期也已昭告天下，现在反悔是不是太晚了。”袭明笑的温柔。眼角微微上挑，带出几分与气质不符的危险来。
当初为了帮轩辕璩搞定袭明这个头号情敌，她充分发挥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本事，直接趁他伤重未愈迷晕，生米煮成熟饭。想起当时天一教众人的表情，穆素素一阵牙酸。
“你看当时也是意外……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不再去追究……咱俩的婚事就算了吧。”穆素素真诚建议：“我看你也并不是很想娶我，我也不是很想嫁给你。强扭的瓜不甜，咱俩结婚一定会是一对怨侣。”
“你现在杀了轩辕璩，又夺了混沌天珠。”袭明说话不紧不慢，如空谷清泉，徐徐流淌：“虽然你有武器护身，但是这个东西只是一件杀伤力巨大的凡品，偷袭还可，若有防备只怕不堪一击。除了嫁给我，你还有别的保命选择吗？”
穆素素语塞。不谈仙道，谈起厉害来的他让人更加难以反驳。
“可是我嫁给你又有什么好处？”
袭明作为本作的第二男主。之所以说他是第二男主，是因为除了没有抱得美人归，他的所有待遇和轩辕璩是一样的，都是作者的亲儿子。完美的家世，尊贵的身份，年少大成的修为。
甚至一度在女主叶思存心中，袭明是比轩辕璩还要特殊的存在。只是比起心狠手黑，翻脸无情的轩辕璩，袭明的内心多了一份责任感。个人利益永远屈服在天一教利益之下，这也是他没和女主走到一起的原因。
所以穆素素才不相信，这人不远万里而来无所图。
“以后有没有好处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的好处不是明摆着的吗。”袭明用一种你还不明白的眼神看穆素素：“跟我回玉华山，不仅可以暂时保住你的命，而且我三师叔精通炼器之法，说不定可以把你的武器改造为仙器。”
仙器！穆素素心重重一跳。
这个世界的法器主要分为珍、灵、圣、仙、神五个等级。如果一旦被炼化为仙器不仅难以被损伤，攻击力也会大幅提升。而天一教的三长老常无味就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炼器大师。
仙器m1216，现代科技和传统仙侠的完美结合，光是想想就让人咽口水。但要将凡品练为仙器不仅需要耗费炼器者大量的精力，还需要珍宝无数，袭明看起来可不是大慈善家。
“你想要什么？”穆素素盯着袭明的脸，试图从其中看出他的真实意图。
“天一教劫难将至，我需要混沌天珠。”袭明也不隐瞒，直接一指穆素素心口：“而天珠与你已融为一体。”
穆素素捂住胸口，跳动的胸膛蓬勃富有生命力，从深处传来一缕温柔的悸动。想起之前轩辕璩的表现，穆素素暗骂一声，不是真的被她说中了吧。
混沌天珠作为这个世界知名的神器，似乎也值得堂堂仙尊奔波。
“你先把我的东西给我。”穆素素摊手。
袭明把芥子囊扔给穆素素。穆素素刚要把自己的宝贝人偶收进去，袭明就抢先一步把人偶收入自己手中。
“君子不夺人所好。”穆素素瞪他。
袭明理直气壮：“我真人都是你的了，一个人偶又有什么好所好的。”
穆素素气结，但打又打不过，逃又惦记着仙器，只好捏着鼻子看着袭明把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弄来的人偶收入怀中。
再次来到天一教，穆素素五味杂陈。上次她以骗人为目的来，在一片白眼厌恶中溜走。这次有袭明在，溜是溜不走了，但白眼一点也没少。
玉华山上白雾缭绕，苍翠欲滴中竹屋掩绕，神仙洞府的出尘气息扑面而来。高耸入云的登仙台上三清宝殿庄重威严，俯瞰着脚底的芸芸众生。袭明作为掌教还是十分忙的，把穆素素扔在山脚下就飞走了。
“我一直都想问，你们的宝殿建的那么高还不做防雷，不怕再被劈了吗？”穆素素仰头看着山顶金碧辉煌的殿堂问道。
被叫来接待她的守静抿着嘴，一脸的不高兴：“放心吧，祸害遗千年，再怎么劈也劈不到你身上。”
“小守静啊～”穆素素摆摆手指：“作为一个修道之人，怎么能对我这样的弱女子口出恶言。尤其是在我马上要成为你们掌教夫人的情况下。”
一听到夫人二字，守静露出一个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一句妖女不要脸到嘴边又被他以极大的自制力咽了回去，默念起净口神咒。
当初穆素素浑身鲜血爬上玉华山求掌门救她。袭明虽然已经为了救叶思存受了重伤，但是还是不顾自身安危出手相助。没想到穆素素竟然趁人之危，不仅用下流至极的药物破了袭明的修为。又趁掌门纠结难过之时，卷了山上无数珍宝跑了。
这样的狼心狗肺的行为，守静穷尽毕生所学，也没有找到个满意的词来形容。要是不袭明亲自吩咐，他瞧她一眼都觉得污了眼。
显然除了守静，天一教的其他弟子想法也是一样的。一路上穆素素自动获得皇帝待遇，五米之内不见生人。如果那浸透了不屑的眼神也能像它的主人一样神隐就更完美了。
穆素素闲庭漫步，往山上晃去，视线不时在林间穿梭而过。寂静的山林中仙气飘飘，草木清幽看着让人心都静了下来。
只不过……也太安静了些，现在可是仲夏百物欣欣，走了半天别说鸟叫，连个蝉鸣都没有，更不要说别的活物了。穆素素拍了下胳膊，清脆的一声响：“诶呀，竟然有蚊子。守静师兄，你们这里的卫生不过关啊。”
守静恼怒：“哪里有什么蚊子，我在山上这么多年别说蚊子连个蚊子腿都没见过。况且谁是你师兄，不要乱攀关系！”
“哦～”穆素素耸肩：“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守静冷哼一声，加快脚步。
“守静师兄，你等等我呀。”穆素素追上去：“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还俗回家娶媳妇了吧？”
“你……你！”从未听过如此不成体统的话，守静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一样，气的：“不可理喻！另外不许叫我师兄！”
穆素素敷衍点头，一张小嘴叭叭个不停。从小上山一心修道的守静哪里招架的住，一到目的地把穆素素往那儿一扔，就冷着一张脸风一样地跑了。
小小的竹屋坐落在一汪清潭旁边，旁边还开出一块小田圃，里面种着菊花，虽然还没到盛开的季节但山高温度低，已经有了小小的花苞藏在绿色的枝叶里。
穆素素叹口气，把脑袋里把系统叫出来。
“你能不能给我再弄几万枚子弹来？”穆素素道。
系统：“……”
子弹，还几万枚。听穆素素那轻飘飘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让它出门去买包子。
“您也知道，一旦进入这个世界我就再也不能为您提供什么帮助了。”系统低声下气。
宿主一旦进入角色除了必要的引导，为了世界的平衡，他们不能提供任何物质支持。给枪就已经属于严重违背规定。
“你说要你有啥用。”穆素素嫌弃：“十六发子弹够干啥？！给也不给多一点，真是抠门。”
自知理亏的系统乖乖缩头当乌龟，任她骂不还口。打轩辕璩的时候子弹已经用了五发，顾轻溟又浪费了一发，现在就剩下十发。枪没有子弹能干什么，拍核桃都嫌硌手。穆素素摩挲着下巴，子弹问题已经刻不容缓。
天一教从开派立教始就讲究清心寡欲，所以哪怕是掌门的居处也只是一个稍大一点的竹屋。四周绿竹幽幽，不远处传来潺潺水流声。屋前的空地上摆着几张简陋的石桌，袭明正在和一人对弈。
“你真的决定了？”
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持白子，看着袭明叹气。
袭明微微一笑：“二师叔，你何时也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天一教二长老常清看着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垂眸落下一子：“老了老了，就见不得人伤心。”
“生死有命，有何伤心的。”袭明也跟着走了一步。
常清叹气，灰白的头发在斑驳的阳光下彰显着岁月无情的流逝：“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冷了点。”
亲昵的样子跟寻常人家的长辈没有什么区别。袭明笑了：“师叔还真是老了。”
黑子落下，白子顿时被困死。常清啧了声，恼怒的把棋子往棋盘里一扔：“一点也不知道尊老爱幼。”
早已习惯他耍赖的袭明不甚在意，将棋黑子挑了出来。黑白分明的棋子界限清晰，哪怕混在一起也一眼就能区别出来。
“都说人生如棋，若是真能如棋黑白分明就好了。”常清感慨。
“师叔最近的感慨未免太多了。”袭明揶揄。
“你死意已决，我也无能为力啊。”常清叹道：“依我看掌门之位还是由你三师叔承继最为合适。他虽然痴迷炼器，但在大事的处理上冷静稳当，比你暴躁的大师伯和优柔的四师叔要好的多。”
袭明没有说话，默认了常清的建议。
斑驳的光透过树影，在袭明脸上投下一片明暗交错。常清心中又升起不舍和心疼来：“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吗？”
“我受玉华山滋养多年，也到了还债的时候。”修长的手轻轻扣上竹笼盖，袭明抬眼，其中如水波澜不惊：“只是可惜了穆素素，年纪轻轻就要陪我一起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