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现实里的皮夹克
天狼十分恭敬地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那音色很温和，听起来像是一个少女，不像是一个女领导该有的音色。
与此同时，门自动打开，显然这是智能的自动门。
余子明看到里面是一间画室，画室面积很大，大概有八十多平的样子。
画室的墙面都是原本都是白色的，但上面布满了水彩颜料的痕迹，里面的灯光是黄色的，很是柔和，里面有很多画板，画板上有已经完成或者没有完成的画作，那些画都是余子明看不懂的抽象画作，给余子明的感觉很怪异。
画室的一角堆了一些已经装裱好的画作，而另一角堆了一大堆团在一起的纸团。
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正坐在一个高脚凳上背对着门口在作画。
余子明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那女子曼妙的背影，也不是因为她那如瀑般的白色头发，也不是因为她画画的时候面前根本没有实物展示，而是以为那女子身上穿的衣服。
因为那是一身皮夹克。
黑色的皮夹克。
虽然她还穿了一件白色连衣围裙，上面已经沾满了各色的染料，但后背依然露着黑色皮夹克那反光皮革。
或许在作画的时候穿一身皮夹克也并不是什么怪事。
在炎热的夏天，有人在室内穿这么一身皮夹克也不是什么怪事。
但余子明在昨天晚上梦见过这身皮夹克。
在梦里，自己也穿着这样的皮夹克，还拉着另一女子的手。
那女子也穿着这样的皮夹克，只不过男女款式有所不同而已。
所以，当在现实中看到这样一身皮夹克的时候，余子明感觉自己有些头皮发麻。
自己昨晚梦见的服装，今天就在现实中看到了？
自从打那个电话以来，越来越多的怪事让余子明感到无法理解。
一个完全不靠谱的巨额年薪。
一个时间流速比现实中慢的游戏。
一个唐玄宗都玩过的月球。
一个满是妖魔鬼怪的酒店。
一个梦里又出现在现实里的皮夹克。
……
余子明跟随天狼走进了画室，一转头，他看到了旁边的一个衣架上挂着另外一副皮夹克，看款式应该是男款的。
而且，在旁边的柜子上，还放着两个漆黑的头盔。
挡风板是三角形的那种。
和余子明梦中看到的头盔一模一样。
啪！
余子明直接扇了自己一巴掌，脸上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这竟然不是在做梦？
想起之前自己进入那个“广寒宫游戏”之中真实的五感，也是能够感受到疼痛的，余子明立刻有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难道，自己其实从始至终就没有从那游戏里出来？
自从被戴上那套设施之后，那些在游戏中下线，和周强打电话，美美地睡了一晚上，早上吃了两份豆腐脑和五个烧饼，坐着悍马车来到这里……这一切都是还在游戏之中？
想到这，余子明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现在他并没有办法来确定这件事。
就算确定自己还是在游戏之中，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够出去。
他之前都尝试过摘到自己眼上的vr设备，但失败了，自己的手根本摸不到东西。
此时，作画的女子左手拿着调色板，右手拿着画笔，从高脚凳上转过身来。
那并不是一张两边极度对称的脸，左边眼角有个痦子，而右边没有，看起来更像是张人脸。
女子长得很是清秀，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放在学校里肯定是个校花。
但她的眉宇之间似乎有一道难以消散的忧郁。
给余子明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自己在上学的时候偷偷喜欢的那个女孩，好像眉宇之间也有这么一种忧郁惹人怜爱。
“青鸟，这是来面试的余子明。”天狼解释道。
之前在酒店前台的时候天狼就和机器人莉莎说过自己要找青鸟。
所以对这个女子代号是青鸟这件事，余子明并不感到意外。
“竟然能够面试到第三轮，看来是个人才，我要好好跟他聊聊。”那名代号青鸟的女孩说道。
天狼点点头，说道：“那下面就劳烦给你了，我去忙了。”
临走时天狼还不忘拍了拍余子明的肩膀，低声说：“做好心理准备，要进我们公司，必须先认定我们的公司文化，我很看好你。”
说完，天狼转身离开了。
门自动关上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余子明和那名代号为青鸟的女孩。
“自己随便坐。”青鸟的眼神扫了一眼余子明旁边的长脚凳说道。
余子明也没有客气，拎过来一把高脚凳坐了上去。
青鸟为了让面试显得正式，将画板和画笔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将自己身上的连衣围裙也解了下来，露出自己傲人的身材。
她到房间的水池边洗了洗手，在咖啡机里倒了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余子明一杯。
“金星上咖啡，那里阳光足，很好喝的。”青鸟说道。
余子明双手接过来，闻了闻，确实有一股微糊的豆子香味很是好闻。
“谢谢”余子明并没有立即喝，因为现在温度还很热，估计烫嘴。
青鸟坐在了余子明对面的一个高脚凳上，看着余子明的眼睛问道：“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对方似乎已经知道知道余子明现在心中充满了疑惑。
“我现在不确定自己是在游戏中，还是在现实中。”余子明说出了自己现在的想法。
青鸟笑了笑：“这挺好，有了庄周梦蝶的感觉，说明你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东西，这对理解我们公司的企业文化来讲很重要，说明你有这个悟性，不过你放心，你现在绝对在现实之中，比你之前的二十五年都要现实。”
余子明越听越是一头雾水，问道：“所以贵公司的企业文化是？”
“我们公司经营的是星球之间的游戏旅游项目，这里是地球上的一个分部，负责接待和管理‘凡间’这款游戏。”青鸟说道。
余子明似懂非懂，说道：“我之前有预想过是在游戏之中当接待员。”
“不，我们是想让你在现实中当接待员，从游戏中走出来。”青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