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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国家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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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宇没想到游公子给过完年后的开业来了一回预演,想必开业当天的客人肯定会有几个如游公子这般的,如何应对这样的客人将是王宇思考的重点。

    这些客人才是茶馆儿的优质客户群,一定要用手段将他们黏在王氏茶馆,以后只要出来消遣,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王氏茶馆。

    拦住了有些上头的游公子,王宇没好气地说道:“游公子!咱这是在彩排,您大人有大量别难为下面的人。”

    游公子脸一红,一拍脑门说道:“忘了!王掌柜你说实话,真的没有下一章了吗?”

    “我说游公子啊!我们茶馆这些天天天关着门,就是在排练新话本啊!您看看茶馆养着这么多人,每天一睁眼就要吃要喝,若是能开张,我们能不开张吗?”

    游公子一琢磨,人家说的也对,若是能开张,谁会放着挣钱的机会不挣呢。想到这里游公子果断不再催更,而是将话题转向那一天关于国家根基的问题。

    “王掌柜!那天关于国家根基的问题,你还没有给游某解答呢。”

    王宇已经猜到了这位爷的身份,也就少了一些顾及,如果自己的影响能够让这位爷做出正确的抉择,兴许还能改变华夏遍地腥膻的命运。

    “游公子!王某请问公子,士农工商士在首、商在末,那么四民谁最苦?”

    “农工最苦!”游公子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

    能看到农工最苦,说明这位爷还算有些判断力,不是那种何不食肉糜的蠢货。

    “按理说四民之内,商排在最末,最苦的应该是商才对,为何最苦的是农工?”

    “对啊!为何农工最苦?”游公子喃喃自语,是四民划分错了,还是现行的规则有问题。

    王宇双手环抱,看着游公子自己陷入自己的思维怪圈之中,也不提醒,就这么静静等着他缓过神来。

    表演完的周月末来到王宇身边,低声问道:“掌柜的,说的可还行?”

    “不错!开头的定场诗让某眼前一亮,这是你们说书人普遍采用的开头吧?”

    “的确如此,现在的说书基本都是连说带唱,不仅仅是听故事,还要听唱词。”

    “说书的时候,就不要唱了,客人听的是故事,只有故事吸引人,才能揪住客人的心,花里胡哨的东西,中看不中用。”

    “掌柜的一针见血,连说带唱容易让客人出戏,不利于故事的发展。”

    “你明白就好,好好再想想怎么结尾,结尾处一定要留出扣子,也就是悬念,让客人听了之后就想知道后面的故事到底怎么样了。”

    “多谢掌柜的点拨,月末感激涕零!”

    “行了,没必要这么客气,下去好好练习,将后面几回一并琢磨,要让前后故事无缝衔接。”

    “月末明白!”

    周月末满心欢喜地回到后院继续练习自己的评书,伙计们也都识趣地散去,就连锁儿也乖巧地回房写字去了,大堂里只剩下王宇与游公子主仆。

    游公子已经陷入了自己的逻辑思维怪圈儿之中不能自拔,王宇的话让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价值观崩塌。

    无论是圣贤书,还是先生都告诉他只要行仁政、优待读书人就能天下大治,可是为什么这样的仁政并没有让天下最多的普罗大众受益,反而只是肥了少数的读书人。

    实在想不明白的游公子果断放弃了思考,起身郑重地向王宇作揖行礼:“请先生教我!”

    “游公子!你想不明白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你也是这套理论的受益者,你没有跳开你所处的阶级去想问题,自然想不明白。”

    “这是何意?游某是什么阶级?”

    “权贵!”

    游公子默认了自己的身份,问道:“如何跳出自己的身份?”

    “这天下的权力就是一座宝塔,最上层是皇权,皇权之下是宗亲,宗亲之下是勋贵文武,文武之下便是天下有功名的读书人,也就是俗称的士绅。

    再往下就是自耕农、佃农、另一个阶层的工匠、军户、再往下就是商人、贱籍。游公子是哪个层面自己往里代入。

    你再看这个结构,士绅往上全是食利阶层,这些人不创造财富,却享受着最优越的财富,他们的财富从哪里来?”

    “王掌柜是说官商勾结?”

    “王某什么也没说,王某只是一个小掌柜,可不敢妄议朝政。”

    游公子心中暗骂王宇年轻轻的跟个老狐狸一般,滑不溜秋,不留一点儿把柄。

    转念一想,王掌柜不过是个茶馆掌柜,若是说了什么过分的话传到官府耳中,那可就是大祸临头。

    自己虽然是亲王,看似风光无限,但是有些东西自己一点儿都不能碰,一旦碰了不死也得脱层皮。

    “游某理解王掌柜的谨慎,不过你还没告诉游某,在你心中国家的根基是什么?”

    王宇看了游公子一眼,反问道:“你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整日琢磨朝廷大事做什么?”

    “东林党不是有副楹联说:‘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国事家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做为大明百姓,关心国事有何不可?”

    “王某听说那‘东林书院’已经被朝廷拆毁,东林党也被视为奸党,游公子在王某这里替东林党说话,不怕王某去告密吗?”

    “打压东林党人,不过是阉党在排除异己,魏忠贤那老阉贼早晚不得好死。”

    王宇冷笑道:“阉党祸国,东林党就是好人吗?王某听说东林党在南方反对矿税,将朝廷派往江南的税监打死,还写了一篇什么《五人墓碑记》广为流传。

    那位张生口口声声为民请命,王某一直在琢磨,这能开的起矿的真的是平民百姓吗?若这些开矿者并不是平民百姓,那这位张生在为谁摇旗呐喊,为谁请命?

    朝廷屡屡能传出削减商税、削减矿税的风声,怎么从来没有人为百姓请命,免了平民百姓的农税。

    既然你问王某国家的根基是什么,那王某就告诉你,国家的根基就两样,一样叫枪杆子,一样叫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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