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推断
休息好了之后，两人继续赶路。
这一次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李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选择。
他感觉到很不安，这种不安来自何处他暂时不得而知。
有可能是儒艮，有可能是鬼仙，有可能是其他。
一路上，两人经过有人口的地方都选择住一晚。
两人离开后，那些地方的将死之人第二天总会暴毙。
这是鬼王面具使用的条件之二，也是施展鬼王面具的前置条件。
面具需要拢魂，然后才能在使用的时候释放梦魇，把敌人拖入梦境。
选择将死之人是李虚深思后作出的选择。
鬼王面具一定要使用，这是底牌。
将死之人肯定会死，杀掉他们对于自己不会有什么负担。
反正都要死，死在他手上与自然死亡都一个样。
按照小玩意的说法就是哥哥其实是个大好人，为了不让他们继续受苦受难，提前结束他们的痛苦。
他的这种行为引起了仙门的注意力，管控百越之北的仙门叫妙妄宗。
他们精通纸扎道，对符箓也有一定的了解。
先前那个对李虚设下陷阱的女人就出自这个仙门。
她到死都没能传出自己死于何人之手，小玩意那首童谣威力很大。
李虚有一个猜想，他认为这首童谣是小玩意娘亲搞出来的。
只是暂时无法考证，只能等来日再探寻。
他现在根本不敢跟那鬼仙碰面，生怕又着了她的道。
五行未满，无法筑基，游记上的许多术，他没办法修行。
这日，两人来到一处山脉。
山脉里的树木郁郁葱葱，是李虚生平仅见的那种茂盛。
他从未见过如此茂密的山脉。
穿过这个山脉，就能抵达和合寺庙，到时候是抢是夺再作打算。
总之，一定要把他山石搞到手，最后返回的时候再想办法搞到荆棘泪。
入了山脉，李虚变得小心许多，连小玩意都安静不少，十三就更不用说了。
山脉中的生灵很少，走了一路都只能听得到自己人的脚步声。
游记上有句话，逢林莫入，说的就是这种林。
只是李虚赶时间，没办法。
抛下十三是不可能的，十三身上可能有何铭的一些印记。
如果抛下十三，有可能引发两人的提前冲突，这不是李虚想要的结果。
这才是他带着十三的真正目的，他又不是个好人，带着累赘自然有所求。
哪怕是带着小玩意也一样，初衷是为了让她成为自己的助力。
只是后来发生一些事，让他找到遗弃已久的温情。
走了两个时辰后，密林中出现一座庙。
从外观上看去很破败，蜘蛛网在各个角落布下，引诱小虫子入网。
李虚假装看不见，径直赶路。
十三不敢问，越发靠近李虚，让李虚一度以为他有那怪癖。
过了庙宇许久，一条看得出人为痕迹的荆棘路出现，看上去就像是凡人为了入山砍柴而开辟出来的路。
三人宽，路面断续出现凹坑，杂草都长得比旁边的慢些。
“这么大的林子有人进来砍柴，很合理，对吧？”
“就算是那些商户，也会雇人入山寻找合适做家具的木材，对吧？”
荆棘路前，李虚停下脚步连着两个疑问。
“好像有些道理，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十三老实回答。
小玩意无条件举双手双脚支持，“哥哥说得对。”
她是真的举双手双脚，整个人四脚朝天。
此前一役，他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此刻小玩意就躺在他的锁骨上。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走这里了，太巧了，懂吧。”
李虚的选择令十三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先前的庙宇，此刻的小道，说明这里的主人想邀请我们与他促膝长谈。”
“不过我们没时间跟他打闹，那就只有避开。”
十三懂了，这荆棘道有问题。
两人从林中又走了一段时间，李虚时不时让小玩意带自己越到树枝看天。
这是数，是炼气士的三种看家本领中的一种。
观象，识数。
人面则称呼为相，天地则称呼为象，不过两者没有多大区别，一般而言炼气士都只取一个音译。
数就是对象的认知，对天地，对人体，对方位等各种现象的认知。
有了认知就可以利用它们规律来进行排列重组，以到达改变人运或者天地的目的。
气进入炼气士的体内后称之为炁，是本源，是根基。
没有炁的前提，任你对数与象的理解达到巅峰也只是个凡人。
而天空中的太阳在炼气士中的说法叫丹灵，它可以让炼气士轻易分辨出方位。
而夜晚的月亮则称呼为素魄，意思是它是丹灵的魂魄。
古语有云，丹灵已匿，素魄未升。
对炼气士越了解，李虚心中就愈发不安。
少商把游记给自己的目的，难道真的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当他的弟子？
为何在这里，自己遇到的多是仙，一个炼气士都没碰见过。
这样想来，少商的目的就值得深思。
再有，先前在村子良田之时，那偷袭何铭者所说的话，‘三脉余孽’。
这个余孽就很值得深思。
再加上村长所说的话，坟冢下埋葬着一位炼气士。
那三脉是不是原本就知道一些炼气士的知识？
村长明明有寻仙之法，却情愿当一个武者，是否真的是自身的资质不足？
越来越多的疑问敲击在李虚的心灵之上。
何铭成为仙之后为何对坟冢念念不忘，甚至不惜代价叛出仙宗。
仙宗的态度也很暧昧，明知底下藏着坟冢，却隐而不发。
李虚觉得三脉隐而不发是通过离村子不远那个小镇上掌柜的存在做出的判断。
他很小的时候就见过那个掌柜，也是他兜售日常食物给自己。
当然，这属于交易范围，李虚从来不觉得那掌柜是为了自己好。
就算没有那个掌柜，也有其他人愿意出售。
小镇又不是村子，他们只是听说过自己的事情，没有那种亲眼所见的震撼。
李虚认为，自己的家人要么是其他仙人暗中出手杀掉，要么就跟少商有关。
据秦足所言，二族老一直以来都是个深入简出的人。
以秦足进入秦家那天开始计算，足足二十几年。
李虚推断出少商存在的时间不少于此，甚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