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动手
百城，位于邕城正南三百里，是商朝十一座大城之下最繁华的城，没有之一。
走镖世家在商朝是屈指可数的大势力，他们就在百城。
缴纳足够的入城费后，李虚扛着大虫大摇大摆进入。
庞大的兽类是武者最中意的货物，它们的血肉可以补充血气，毛皮可制成甲，骨头可入药。
来到牛马市，李虚提笔写字。
概不单售，斤肉斤金。
一路走来，大虫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目光，现在，居然在牛马市公开售卖，更是点燃吃瓜群众的热情。
“少年，你这价格，略高啊。”
“前些日，同样有人猎到大虫，斤肉不过区区一两白银，你这…”
附近售卖货物的人看到这八个字，开口劝告。
“此虫非彼虫，不二价。”
这种压价手段，李虚门清。
从小没人愿意跟自己多交流，他只能多看，多听。
“哎，你这后生。怎如此执拗，我看你明日都未必售得出。”
“就是，就是，几日后，你这大虫，还有谁买？不若单售罢。”
对于他们的话，李虚充耳不闻，自顾闭目养神。
牛马市有一弱冠兜售大虫的消息，在城中传开。
作为地主的秦家得到消息后差人前往。
“少侠，你这大虫，价格虚高。”
说话之人脚步沉稳，侧额高高鼓起。
“怎滴？你秦家武者都看不出这大虫的不同？还是说你欺我不识货？”
李虚一口道破他的身份。
“来来来，仔细看看。”李虚掰开大虫嘴巴，“毛色鲜亮，口齿锋利。”
“老朽得主家赐姓，添个足字。敢问少侠姓甚名谁。”
秦足不动声色拦住秦家小辈，开口道。
“无名小卒，李大头。”
李虚自然看得到他们的小动作，不过没有点出。
“大头兄弟，此物可是独自狩得？”
“那是自然，区区大虫，何足挂齿。”李虚昂起头。
“好，此物我秦家买了，下次狩到猎物，差人到西厢支会一声，老朽自当登门购买。”
秦足拿手掂了掂大虫，给出比李虚要价还要高的金票。
李虚喜滋滋收下后离开百城。
身后的眼线被他轻易甩开，他们连李虚从哪个门离开都不清楚。
在小玩意面前，他们的一举一动如天上的太阳一般，想不被注意到都难。
“哥哥，为何不直接…”
小玩意拿手在脖子上一横，言下之意很明显。
“上次吃的亏还不够？你又知道秦家没有供奉仙人？”
小玩意噎住，随后才缓缓道，“你…好像变了哥哥。”
“或许这才是原本的我呢？”
来到城外，李虚找了棵树就上去休息。
小玩意警戒四周，她压根不需要睡觉。
……
秦家，西厢。
“老爷，有个叫李大头的让我给您带句话，他今个儿猎到一头豹子。”
“好，有赏！”
秦足很满意，顺带着给那个带口信的赏钱。
“对了，老爷。李大头还说，让您早多带点钱，不然他就卖给别人了。”
带口信的人拿了赏钱，一溜烟跑了。
秦足赶紧带足金票跟上。
秦家有三个管家，他是其中之一。
为了保证以后的位置坐得稳固，甚至更上一层楼，他们都会选择合适的少爷追随。
“九少爷，老奴去去就回，此次就算拿不到这猎物，先前的大虫也足够食用一段时间。”
秦足对身边的少爷说道。
“嗯，最好拿下。”
九少爷就是那天跟随他去牛马市的少爷。
秦家的少爷性格各异，他属于比较高傲的那种。
等秦足来到李虚租赁小院时，听到屋子内谈笑风生。
“哟，这不是管家嘛，巧了。”
院落中，一青年手拾折扇，笑吟吟道。
秦足躬身行礼，“见过三少爷。”
“闲话少说，我需要补血之物，两位出价几何？”李虚一改往日的纨绔，像极了市侩的商人。
秦三打开折扇，“李少侠可是受伤？在下有一丹，可固本培元，对伤势…”
李虚道，“不，三少爷多虑了。我只是单纯想给族弟铺平习武之路。黄芪、当归、党参等俱可。按照市价折算就成。”
秦三与管家不着痕迹对视一眼，各怀心思。
“黄芪三斤、当归五斤…”秦三给出的价格很合理，甚至虚高。
秦管家听到后，心中暗骂。当然，他可不敢出价。一个劲给李虚打眼色。
李虚权当看不见，自顾自道，“嗯，行。那这头豹子三少爷就拿去吧，改天等我猎到其它野兽，再稍人口信。”
三两刻钟的时间，与秦三的交易就完成，只能说百城不亏为他们的势力总部。
送走秦三后，李虚见秦足仍在，佯装不悦，“秦管家这是何故？莫非是怪我不识趣把此人唤来？”
“少侠说笑了，老朽怎敢，怎敢。”秦足表面上没怪罪，只是他眉宇间的伸张说明他此时心情却是不太好。
“那秦三少爷见我提着一只豹子，跟在身后，我有何法？难不成说，你且离去？”李虚摆出脸色，抿了抿嘴。
“少侠，你又何必挖苦老朽。只是，下次可否在城外差人前来相告？”秦足摇头晃脑一阵，想出一个自认为折中的法子。
“哦？我只能呆在城外？百城容不得一个山野之人？是何道理！”
秦足被李虚的话噎住，只得一个劲赔笑。
“其实…并无办法，只需你跟着我身后，待我狩得野兽，你当场买下便是。”李虚提议道。
秦足想了一会，决定干了。
为了把九少爷扶起来，他可谓鞠躬尽瘁。
一个时辰后，李虚带着秦足出了百城。
秦足没有带脚力，与李虚徒步而行。
出了城，李虚脚步疾点，犹如快马加鞭，整个人驰骋在山野间。
秦足铆足了劲才堪堪吊在身后，短短半个时辰，他脚下的布鞋已然报废。
李虚把他力气耗得差不多了之后，才停下身子。
他冷不丁问道，“秦习还未归家吧？”
“没呢。”
秦足刚说完，就后悔了，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李少侠可是识得五少爷？”秦足试探性问道，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李虚的表情。
果然未归家。那他要么已死，要么仍在邕城。
“可是…五少爷有得罪之处？”秦足小心道。
李虚藏匿的功夫他见识过了，速度他见识过了，秦足一个人还真不敢与李虚搏斗。
“哪能啊，秦习少爷可是镖头，他对我好还来不及呢，怎会得罪与我？”
“如此便好。”
“不过他与我妹妹可是有深仇大恨呐！”
李虚接下去的话让秦足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