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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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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妪时清醒时迷糊,楚东婉也不全当她是胡言乱语,后来在白天又亲自去那荒废的院子查找蛛丝马迹,倒真找了到些大雨是老妪亲生儿子的证据。

    在那里,楚东婉找到了一叠泛黄的手札,里面有许多描写了大雨样貌的字句——

    “吾儿诞于寅时,小巧如鼠,皱巴如婆,又逢大雨,望今后喜乐顺遂,再无大雨,故取名大雨……是夜杏花争开,又巧其胸覆有红杏之胎记,夫人望一眼,嫌弃,甚忧,曰:‘此子甚丑,恐难娶媳。’后又有曰‘幸非女,否不知添妆几何,才可顺嫁。’吾闻之,只顾捂嘴窃笑……”

    “不知觉,一载已过,雨儿长相喜人,夫人是恨不得将其捧手心疼着,因其胎记愈大,其忧更甚,又听村人道雨儿为妖孽,将流年不顺归咎其出世……遂想一法,养一童养媳,为青梅竹马,余生不孤寡。”

    ……

    “匆匆又四年,近日雨儿喜上吃青枣,自去爬树摘,致耳摔了一疤,幸不在脸,……唉,就是上天下地,当爹的,也要满足其愿。”

    手札到这里就停止了,估计大雨的爹就是因此而丧命了吧。

    而以上描述种种,都被楚东婉有意无意在大雨的身上一一印证了,大雨确实是土生土长的杏花村人无虞,而且和“三公子”犯案时间上存在出入。

    所以她才会在听到大雨承认自己是张飞时,下意识就反驳了。

    大雨见他们不相信,吊儿郎当地摊摊手,无奈道:“我说不认识张飞你们不相信,承认自己是张飞你们还是不相信,你们在这挖地三尺,也是不可能找到的。”

    看他这有恃无恐的模样,要么将张飞藏得很好,要么真知道张飞一些信息,却自信他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将其找出。

    “除了找张飞,其他条件,只要你们说出来,我都会尽己所能,为你所用,只要你能救得了她。”大雨目光恳切,除此无可奉告之外,其他要求任由开口。

    但现在楚东婉追踪到这里,只想找到张飞的下落,她抓紧了手上的鞭子,思量着突击将大雨抓起来严刑拷打逼问的可能,却见姜西朗冲她摇摇头,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此时凭她一己之力,打败大雨是不可能的事。她收起鞭子,似乎也无计可施了,线索走到这里似乎成了一个死局,目前还未发现大雨和张飞有什么关联,但继续观察吧,雁过留痕,只要有在这生活停留过,总能发现些印迹。

    ……

    人情先欠着吧,总有他需要还的时候。

    姜西朗一会儿摸摸欢主的脑门,一会儿把把脉搏,一会儿听听心跳,一会儿敲敲膝盖……给她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后,他面色凝重,眉头紧皱,看得出欢主的病情的确不容乐观,治好确是件棘手的事情。

    待他诊断完,大雨期待地看着他:“你能治好的吧?怎么样?需要什么药?我立刻着手去准备……”

    大雨一连串问话像炮仗一样霹雳吧啦个不停。

    “我不……”姜西朗刚开口说两个字,又被打断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能治好的!她就先交给你了。”大雨径自说下去,似乎害怕听到他的回答,说完便走开了。

    楚东婉也忐忑地看着他,问:“你不能治好?”

    姜西朗瞥了她一眼,缓缓说道:“我不信我就治不好她了。”

    楚东婉无奈翻白眼回他:“你话要再说慢一点,简直是急死人了。”

    大雨走后,却见姜西朗看了看四周,找借口支开了其他人,对着楚东婉挤眉弄眼的,像是有什么重大发现要与她分享一样迫切,只听他在耳边低语:“我怀疑这名女子就是你要找的张飞。”

    “啊?”楚东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个倒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江湖中传言的“三公子”张飞没听说过是女子啊,而且这样一个娇艳如花的美人和粗犷彪悍的汉子相比,形象简直是相差甚远。

    她呆愣在原地许久,许久才再探头瞧了瞧床榻上的“贵妃姐姐”,难以置信地再三发问:“你确定?何出此言?”

    “我也是现在才确定,三年前我路过渔阳,那时‘三公子’就如一现的昙花,一朝成,一夕败。一次我偶遇一名铃医……”

    提起这件事,姜西朗陷入了回忆之中——

    只听发须白花花的铃医吹嘘:“三公子不过是三娘子,还要如此劳师动众召集多方人马去抓拿,简直是让汉子汗颜啊,老汉也是见过传奇人物了,我还帮过张飞治病呢……’当时只当是玩笑话,现在想来,也不是不可能,那铃医所说并非虚言。”

    那时有人发问:“你就吹吧,怎么可能会是娘子呢,再说,武林盟主都亲口承认三公子被一举歼灭了,你帮张飞治病,是戏台子上的张飞吧,哈哈哈……”

    铃医一听,急了:“你别不信,彼时张飞中了枯魂掌和万恶毒,走投无路时碰上我,虽说我治不好她的病症,但是让她再活上一段时日是没有问题的,谁笑到最后,卷土重来未可知。”

    有人又发笑了:“传言中了武林盟主肖毅枯魂掌,没人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再说那什么万恶毒,虽然名字听着很毒的样子,但从没听说过这个毒药啊,你就吹牛吧。”

    见没人相信,铃医急得胡须都拔掉了几根,不服气地争辩起来:“不巧,老朽对枯魂掌的救治颇有研究,毕生投入于此,而万恶毒在古籍早有记录,中毒者虚弱无比,咳血、心悸、手指甲呈灰、双目失明……”

    铃医还想絮絮叨叨地唠叨许多,却没人再愿意听下去,一人敷衍道:“算了算了,你说的我们也不懂,虽然听着很厉害的样子,相信你行了吧,我们散了吧,都散了吧。”

    大家做鸟兽散去,很快原地只剩还欲细说过程的铃医,憋着一肚子未说完的话涨红了脸。

    开始姜西朗也觉得他是在信口开河,看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没人搭理也着实可怜,就上前随口一问:“老人家,那你是怎么遇上张飞的呢?”

    铃医回头一看,见姜西朗也挎着药箱,激动地握住了他的手,说:“小伙子,你相信我刚才所说吗?我真不是在吹牛。”

    大概被他目光太过恳切和委屈盯得太不自在,姜西朗眼睛眨了眨,随后迟疑地点了点头:“嗯嗯。”

    见姜西朗这副明显信他是在胡诌的模样,铃医的脾气上来了,气鼓鼓地撇着嘴说:“我将我毕生所学证明给你看,你跟我来!”

    于是姜西朗最后就这样被他拉走了,来到一个药房,只见他跟掌柜挥一下手,便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来到一个房间,铃医从角落搬出一个假人,平躺放好,说:“看好了,怎么治枯魂掌,我只教一遍。”

    他的双手缓缓涌出一股热气,慢慢侵入假人身体,接着再施以银针、按压……

    一顿功夫下来,他累得额头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最后只剩气喘吁吁地坐在木椅上歇息了,他擦了擦汗,感叹道:“真是不服老都不行,还想再好好研究枯魂毒下去的,但怕阎王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他拍了拍姜西朗的肩膀,继而说道,“小伙子,遇上我算你的运气好,我的衣钵看来要看你传承了。”

    姜西朗本来是不当回事的,但越看越像那么一回事,最后也不由得郑重起来,眼睛贪恋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直至所有步骤、手法收入眼底。

    他可能,真的遇上一位货真价实的医者了,对方这样倾囊相授,姜西朗正想拜他为师,却被他阻止了。

    “我也不是贪图你什么回报,现在,我就想问你一句,你相不相信我之前所说的,我真的给张飞治过病!”铃医执拗地等着这一个答案,仿佛不听到他肯定的回答不罢休。

    “信信信。”姜西朗连连点头,他之前也对枯魂掌有所研究,确信这样的确能做到有效治疗,所以他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追问道,“那你怎么会遇上张飞呢?”

    “哎,救她并非我所愿,那天晚上我睡得正香,突然一黑衣人破门而入,二话不说就把我抓走了,让我给一个人看病,不然当场就要把我给杀了,没办法,我也只好使出看家本领了。”

    铃医补充道:“开始我也不知道是张飞,后来也是有次他们说漏了嘴,才知道江湖中的‘三公子’张飞并没有被杀死,遇上这般歹徒,后来我找了个时机,偷偷溜走了,后续江湖上也没再听过张飞活着的信息,也没见她回来报复,大概还是没挺住,死了吧。”

    原来如此。

    姜西朗了然地点点头。

    如此,说完后,铃医终于舒心了,他真的没有骗人!

    以上所描述的症状,跟在欢主身体所诊断的状况所符,因为身体所受过的经历与疾病是不会说谎的,哪怕再竭力否认,也无法磨灭其中所留下的印记。

    确定欢主就是张飞,楚东婉难掩激动,迫不及待地来到塌前摇晃着昏迷的欢主,吼道:“醒醒,你给我醒过来,我爹娘究竟是不是被你杀死的?”

    眼见楚东婉的手激愤得掐上了欢主的脖子,姜西朗连忙上前解救,说:“你冷静一下,不要把她给掐死了,你不是还有很多话要问她吗?”

    “对对对,我不能自乱阵脚。”楚东婉赶紧把手松开了,又觉得不安心,随后又抓起姜西朗的手,说,“你赶快让她醒过来……如果她不肯老实回答问题的话,你就不要治好她了……但是如果你不治好她,她又怎么会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呢?哎呀,该怎么样才能让她老实招供呢?真是烦死了……”

    她薅着头发,一筹莫展的样子,脑袋都要想爆了。

    姜西朗将她拢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抚,柔声道:“你为什么总喜欢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呢?想问什么直接开口问好了,万事总有我在身后帮你,单刀直入不通,再设法拐弯抹角去了解吧。”

    “你为什么那么好啊?”楚东婉轻锤了一下他的肩。

    姜西朗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低笑道:“我是你夫君啊,本该如此。”

    “她什么时候醒过来?”楚东婉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问道。

    “刚刚我点了她的睡穴,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姜西朗解释,说,“她这几天情绪波动太大,没睡过什么安稳觉,贸然为她诊治,身体消受不起。”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楚东婉趴在床边对着欢主研究,自言自语:“看着就是一个美人啊,皮肤娇娇嫩嫩的,怎么会是那魔头呢?不像不像……”

    她边说边动手去摸脸,还顺带捏了捏,感叹道:“真是又滑又弹,怎么都不像那在刀刃上舔血的人啊!”

    话刚落,楚东婉就看到欢主手腕之上有一道长疤,她撩起其袖,丑陋凸起且醒目。

    她顺势想解开衣带,再检查一下其他地方,却听姜西朗猛地咳嗽了两声。

    楚东婉疑惑地看向他,问:“医者眼里不是没有男女之分吗?你咳什么咳?”

    “还是要顾忌一点吧,万一她醒来要以身相许与我怎么办?我先出去了。”姜西朗撂下这句话就扭头走开了。

    “哦。”屋里只剩她一个了,楚东婉手脚麻利地撩开欢主的衣物,只见她肌肤之上,尽是新旧纵横交错的伤疤,而后背之处,还有一个淡淡的巴掌印,显然这就是传说中的枯魂掌。

    ……

    看到此情此景,楚东婉一时之间五味杂陈,不知该做如何反应,这么一个女子,闯荡大半生,或许她曾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恶人,虽然也曾叱咤风云搅动江湖风雨,但是此时她也不过是累累伤痕,不得不隐姓埋名才能将日子过下去的女子。

    然而,若不是因为她,爹娘也不至于现在还下落不明。

    想到这,楚东婉收起满腹柔肠,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她没有感情地替她重新穿好衣服,谁知道刚穿上肚兜,就见欢主睁开了眼,大眼瞪小眼,两人显然没有想到会出现这一幕,气氛有点尴尬。

    还是欢主先反应过来,一掌拍到楚东婉的肩上,力道并不大,倒像是在撒娇。

    楚东婉只微微侧了一下肩,下意识地辩驳:“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欢主恶狠狠地看着她,却仿佛中了迷药,全身软绵绵的,而且因为激动,眼尾泛红,看起来像是个急了也咬人的软绵兔子,没什么杀伤力。

    楚东婉这时镇定下来,不慌不忙回答:“我知道你想要掩藏的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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