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幕落

    自己写着玩的不是果戈里的那个名著，我不配，也改不了了，不好意思啦（每章开头我都会加上，对不起了）

    淋漓大雨直接穿过他的身体，对他造不成什么阻碍。

    他走过一条条街道，穿过一座座屋房，来到那医院前，踏上一节节台阶，来到他面前。

    那人在安详的睡着，带着昨夜留存的温度，带着对已至的明天的期待，窗外寂静的冷光、呼啸的狂风和喧嚣的暴雨仿佛都与他无关。他真想拉开窗户让他好好尝尝雨水的温度。

    这么想着，一股暖流灌入他身体，他发觉那窗户好像真的拉开了一样，风裹着所有的雨一股脑的泼向那家伙，只打湿了那家伙所在的床，其余地方没有一丝水渍。

    “？！刚刚是…”在他察觉的刹那，那暖流瞬间被抽离的无影无踪。

    刚刚…自己是恢复了力量吗？

    他连忙凑过去看，那家伙确实浑身湿透了，被子也吸饱了水。

    他稍稍振作起来。又想实现随便的什么。

    可是什么都没再发生。

    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现在他又什么都做不了了，甚至感觉到更加疲惫和虚弱。

    看来也仅此而已了。

    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了，

    而这副神情，完全不可能会停滞不前啊。

    “呵，执意向前吗，那我再送你一句吧，”他伏在他耳边低语，“太阳带来的温暖，都会被雨水夺取。”

    他不知道对方听不听得到，但是他还是想说。

    他本想说一些比这所谓“事实”更恶毒的多的话语，但想到不管多么竭力咒骂，都不会起到作用，甚至可能传不到他的耳中，也就失去了诅咒的兴趣。

    还有几天，还有几天，那件事就会重演，那件他们两个都必须参与的悲剧，将会再一次发生在他们面前，裴玉鸳看起来是沉溺其中，完全没有什么变化的，那只能把期望放到那家伙身上了。

    只能指望那忘记一切的家伙还能跟记忆中一样的懦弱了。

    接下来……反正也没地方可去了，就在这盯着他吧。

    他找到旁边的一张床，躺上去，合眼就是睡。

    看来真的很累了啊。

    睡着睡着，无梦侵扰的睡着，直到呼啸的风灌进他的耳蜗，他从虚无中惊醒。

    “！”他坐起来，发觉那家伙正在费力的拉上窗户，风和雨一股脑的从间隙中灌进来，打湿了房间里任何能打湿的器械，地上的水将将没过脚踝。

    那家伙踉踉跄跄先去推开门，接着再颤颤巍巍去关上窗。

    “好死。”他忍不住叫出声来。

    但是那家伙没做出任何回应。

    “看来是真的听不到啊。”他稍有失望的想。

    那家伙还试着想要挤水，可就他那小身板，再加上非常虚弱，怎么可能抬得起来。

    于是那家伙只得作罢，打算出去寻求帮助。

    他对后边的事情不感兴趣，于是也没有跟出去。不过他想到今天是那无名团长的死期，或许他们会有什么特别好玩的相逢。

    他躺回床上，继续睡觉。

    等再醒来，就是那家伙带着满身的呕吐物惊惶的冲进来，把自己团进湿答答的被子里不住的颤抖，直到不知是死是昏，才安静下来。

    “哈！我就说嘛！这么特别的时间点，这么特殊的两个人，怎么会有不相见的道理！”

    他跳下床，打算去亲眼看看那团长的遗体。

    忽视七嘴八舌的交谈，无视一道道门墙，最后来到那盖住白布的尸体旁边，他把头塞进白布里，腹部拳头大的空洞，光滑无填塞物的胃切面和肠切面一览无余，暴露在最外边的地方已经开始褪成空无的白。

    “唔！”看到那白，激起他很严重的生理上的恶心。

    这让他想到那孩子。

    那最后握在他手中的一小截手臂。

    “唔哇！”他忍不住干呕起来。

    ……

    他虚弱的爬上一节节台阶，虚脱的烂在床上，大脑一片空白，不休的嗡鸣声伴他入梦，再无任何探索的意志得以弥留。

    直到那人毫无疑问的背离他期望的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他才勉强撑起身子，打算去那里见证这世界的终幕。

    敏捷的身形，完美的舞蹈，雷动的掌声，

    那人闭眼享受，然后毫无预兆的消失，他也得以离开这里，去回到最广大最空无的梦境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