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仇人终至枕褟前,往此旧忆泉涌来
自己写着玩的不是果戈里的那个名著,我不配,也改不了了,不好意思啦(每章开头我都会加上,对不起了)
再一次的,迷迷糊糊的醒来,不同的是这次身边有个令人不快的家伙。
是那个追了我四个世界的人,这次直接追到我的老巢来了。
“用着我的脸追了我这么久,你到底是谁?”我不耐烦的坐起来,毫不客气地问道。
他坐在我旁边,翘着二郎腿,拄着床,仰头看着满目疮痍的灰色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貌似没听到我在说什么。
“你这屋子还挺还原的。”他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
“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话。”我又问了一遍。
“啧,听到了听到了!”他枕着头压我腿上,“我这不还在准备吗,有点耐心好不好?”
我把腿抽出来,朝他踹过去,可惜被他躲过了。
他一个转身,直接又把我按到床上。脑袋直接撞到硬木板上,脑瓜子嗡嗡的。
力气好大完全动不了。
“给我老实点行不行?”他怨恶的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屠了自己全家的仇人一样。
“千辛万苦要忘了的是你,千难万险要记起来的也是你,自以为是的胡搅蛮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莫名其妙的大喊了一通奇奇怪怪的东西。
“哎真是麻烦”他懊恼的又松开,自己又坐到床边,小声的嘀嘀咕咕着,“就算不管别人,好歹为我考虑一下吧,明明这样我就要死了。”
“什么?你在说什么鬼东西?是你莫名其妙的追了杀我四个世界,跑到我家里来又莫名其妙的冲着我乱嚷嚷了一通?威胁他人人身安全,强闯民宅可是犯,”
欸?我要说什么来着?我想说什么来着?犯什么?有什么要犯的?这些是什么东西?我怎么会说出这种无厘头的话?
我愣在原地。
看我这反应,他也愣住了。
接着他猛不丁的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真有你的!不负责任的忘了个一干二净,滋润的蜗居在这小天地里!随手拉出个我来,让我扛着一切!哈哈哈!真有你的啊!”
“好好好!你不是想知道吗?我这就全都告诉你!”他怒吼着朝我扑过来,像地狱恶鬼一样面目狰狞。
他还在吵嚷着什么,可是已经听不清了。
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一睁开眼,就只看得到昏黄的天空,像暴雨来临的前兆,洁白的云竭尽全力的阻拦灾难的降临,可还是无法阻挡那倾盆之势,甚至于自己被侵蚀,脏的发黄,烂的发黑,体内滋养起汹涌的雷暴,也成了末日来临前的竭力狂欢的一员。
什么也看不清,什么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眼睛里好像有什么小碎屑,硌得慌。
右手疼的要死却又动弹不得,像是被挑断了筋一样。
虽然是躺着,可是腰也疼的要死,好像被打断了一样。
两只腿都没有了知觉。
成吨的信息涌入我的脑海,大脑只顾着处理信息,彻底抛却了思考的功能。
“你是第一个能欣赏我的人”男童高兴的哭出来。
“我还要上学,我们下个星期六见吧!”我的声音。
“宝宝,我们下周六要离开这里啦!”兴奋的女性声音,我被高高捧起来。
“芜湖!”二人欢呼雀跃,整夜不停,我也加入了这场狂欢,刚许下的承诺被我毫不负责抛在脑后。
天色阴暗,但并没有下雨,一男一女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女人抱着我,跟男人紧紧贴在一起,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阴暗的房间里躺着一男一女两具尸体,衣衫褴褛,女性肚子被开了一个大口,男性脑袋被戳了一个大洞,血流的满地都是,男童扶着墙,拿着画笔在墙上兴奋的画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胸口处插着一把水果刀,刀刃全部没入,只剩下粘满血的橡胶刀柄。
“你来了!你看呐!我终于找到了!这就是最鲜艳的颜色啊!”他把插在胸口的刀拔出来,朝我晃了晃。
“宝宝!!!!”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我喜欢唱歌,爸妈都很支持我。”十三四岁左右的男孩坐在台阶上,温和的说,他的声音如春至而来的喜鹊一般悦耳,化为潺潺流水,穿过耳朵在身体里舒缓的流动。
“我很喜欢雕东西!”我拿出一个粗糙的小器件,像是一个发簪,“送给你。”
“我很欣赏那孩子,这满墙的照片就是证明,那些学院里的老师已经教不了他了,我实在不愿意看着这么一个好苗子就这么毁在他们手里啊,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亲自指导他。”是那个男人,他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一张张贴在墙上的照片,眼里射着贪婪的青光,“另外,谢谢你的小礼物啦,这鸟雕的很可爱。”
“真的吗!那位先生愿意亲自指导我吗!”他激动的抱住我,“谢谢你!”
“嗨,好久不见啊,”那男人朝我招手,另一只手握着发亮的铁链子,牵着多日未见,双目无神,嗓子哑掉,被捆缚了手脚,再也发不出天籁之音的好朋友,“谢谢你的礼物哦。”
“你好呀!”十七八岁的银发男生朝我友好的打招呼,自然的坐在我旁边,“我们以后就是同桌啦。”
“好无聊啊~”我抱怨着,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灼热的暑气蒸的人毫无气力。
“不如,我来跟你讲个故事吧。”他笑嘻嘻的说。
那个银发少年,用了一年的时间,给我讲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他有一天非常兴奋。
“我找到我妈妈了!”课上他小声地说。
第二天他没来。
那一个星期都没见到他。
在一个放学的傍晚,我在公园的一颗大树下看见了他,天寒地冻,他只穿着一件单衣,蜷缩在公园的椅子上,脸色发白,往日旺盛的精神被一扫而空。
“谢谢你的衣服我再给你讲个小故事吧”
“他们为什么要抛弃我呢?”他满是血丝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抓着我的肩膀,像一个快要渴死的人,朝着干枯的沙漠索求一滴露珠。
难言的恐惧笼罩在我上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凄厉沙哑的笑声。
戴着小丑面具的女人操着男人的声线,拉着我的手四处转,唧唧呱呱的介绍着将要来临的表演与周围的环境,中年男性的怒吼传来,她拉着我穿过人群飞奔。
“哈哈哈!太刺激了,”她喘着粗气朝我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叫裴钰鸳。”
“你说大叔为什么会被杀啊”那浑身湿透的女人缩在角落里低声问道。
我沉默不言。
摇摇晃晃的身躯重重的从高台摔落,台下一片哗然。
昏黄的灯盏,飞溅的石屑
“怎么会有人,害了四个人,还能安然自若的生活啊”叮叮当当的声音戛然而止,锋利的器具刺穿了手腕的皮肉,疼痛在血液里翻涌。
这是什么?这些是什么?
这是我?这是我。
身体开始下滑
要滑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