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飞来无影去无踪,昔人他忆上心头
自己写着玩的不是果戈里的那个名著,我不配,也改不了了,不好意思啦(每章开头我都会加上,对不起了)
“来吧来吧!我亲爱的朋友!”?向我伸出手。
这里的成员一共有五只,猪牛羊各一只,一只狐狸一只鸡。
猪牛羊留守继续各式各样的研究,狐狸,鸡和我一同上树。
来了这么久了都没有见到一个人形态的生物,那家伙会不会在天上?我绝不相信我的记忆里装载的全是与会说话的动物温馨美好的生活。
母鸡许下了两个愿望,一个是撤销阻碍愿望的屏障,一个是让我们每个成员长出能够飞翔的翅膀。
那道透明的薄膜消失不见,我的背部长出一双白色的翅膀,自然,上衣是被撑破了,凉飕飕的风刮过干瘪的皮,带起一堆鸡皮疙瘩,贴着骨头的皮肉露出来,看上去很是丑陋。
翅膀出乎意料的很容易操纵,就跟手一模一样,比手臂还要长的翅膀几乎可以做任何手能做的事情,本来以为很硬的翅膀出乎意料的可以很好的弯折,甚至像拧麻花一样乱拧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兴许是凭空生出来的软骨,连在某个不传递痛觉的神经上,像挥舞手臂一样扇动翅膀,很轻松的就能掀起一阵能把自己吹起来的风。
不过那两位看起来不是第一次这么生出翅膀来了,没有被凭空生出的翅膀惊讶到,反倒被我将翅膀拧成麻花的行为给震撼到,仿佛从没见过这样的事情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关系吗,我第一次拥有翅膀,总得好好玩玩吧,指不定哪天就没了。”被它们的眼神盯得极其不自在的我这么说,它们才终于扭开脸不再看我。
练习了一会儿,确保自己不会摔成一滩肉酱后我们开始往上飞翔。
土地像一块儿黑色的巧克力,比我还要肥大的猪牛羊小的跟蚂蚁一样,穿过又湿又厚的云层,巧克力和蚂蚁一同淹没于茫茫云涛。
再低头看下去,不过是无边无际的不会变小的云,想来在这里,有恐高症的人不管飞的多么高也不会害怕吧。
我们起初是斜飞,等到贴近树干后就直直的往上飞,时不时的躲开一些枝干,防止撞个头昏脑胀。
不管是高还是低,目力所及之处都是遍体的伤疤,有拳头大的孔洞也有比我身子还大的孔洞,有细小的划印也有触目惊心的断面,透过孔洞往内看去,只看得到干枯萎缩的焦黑血肉,
这种程度,不管用什么药都没用吧。
心里这么怀疑,但还是一刻不停的扇动翅膀。
突的一阵大风刮过来,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畅想未来歌颂神明的狐狸和鸡就被吹了个无影无踪,浅灰色的小瓶子无助的带着满瓶的希望孤零零的下坠。
我飞的比较靠下,也比较贴近树,正巧旁边有个非常大的洞,风把我抛进洞里,不再理会我。
我呢,倒栽葱的撞到树上,头晕目眩头疼欲裂,血不住从头顶往下刷拉拉的流,六肢像被打断了一样,怎么也动弹不得,这样子自然是保持不了太久的神智,很快啊,我就昏死过去。
等醒过来,发觉自己平躺在黑红的血豆腐里,使劲挣了一下,可算站起来,但身上还沾着许多碎渣,裤子里全是滑腻的豆腐滑溜溜的很不舒服,还好上衣早就撑破了,不然会更不舒服。
脱了个精光,使劲搓全身上下的皮,把沾在皮上的搓了个差不多,使劲抖那条红的发黑的可怜烂裤子,穿上去再没有无数滑溜溜的小虫子沿着裤腿爬的感觉,就算是清洁完毕了。
欸我的翅膀呢!
我用手往后背使劲摸,只摸到硌手的骨头。
啊!我应该多飞一会儿的,毕竟可能再也没有飞的机会了。
那么大一块血豆腐我是怎么活下来了?
管他呢,反正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离谱,
它们就这么不见了?兴许是已经飞上去了吧,我应该晕了很久,它们说不定已经成功了。
那我该怎么办呢?难不成一直困在这里吗?
啊对了!祈祷!怎么就是想不起来这个金手指呢!
“全能的树啊,如果你听得到的话,带我到你的顶端去吧!”
什么也没有发生,风还在呜呜的吹着。
“你是真的不习惯仰望天空啊。”谁在我耳边说道。
这是哦!是母鸡!是母鸡的声音!它们一定已经成功了吧!
我欣喜的扭过头,但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蓝紫色,雷光翻涌的天空。
奇怪我不是飞到云层之上了吗?
还有母鸡的声音
抬头它之前是不是也对我这么说过哦!对,是让我看不停衰老的大树!
我把头抬起来
哦?看不到头的旋转楼梯?
难道是它们弄的?那它们一定成功了吧!我还觉得它们绝不可能成功的说。
那就往上走吧!
“孩子对不起爸爸不要我们了”一个女人在低声啜泣。
周身只有肌肤紧贴着的干枯的树皮。
“没事~还有妈妈呢!”轻快的声音,感受到十分温暖,可是并没有人环抱我。
“啊!!!”凄厉绝望的惨叫声。
“孩子们,接下来我们背诵我们的规则。”冰冷的女性嗓音。
“我们逃出这里吧!”活跃的男孩嗓音。
“怎么办怎么办!你杀了她!”焦虑的女孩声音。
“把他扔进去。”烦躁的中年男声。
“你是怎么进来的?”痞里痞气的男孩声音。
“出去干什么?这有吃有喝的。”还是那个声音。
“孩子你要上学吗?”温柔的女声,紧接着一阵整齐的朗读声。
“来!小伙子,今天让你开开眼界,这才是社会人的标配!”粗犷嚣张的男性嗓音。
“你是你!!”虽然很刻意的变得柔媚,但还是可以听出来是最开始的自称为妈妈的声音,很快就被喷涌而出的惊恐与厌烦撕扯得难以辨认,像用指甲划玻璃那样难听,“你怎么会找到这!”
“你你在说什么?你今天精神好像不太好我,我先走了”慌惶的略显成熟的男孩嗓音等一下这是我的声音
眼前突然炸出光亮的光亮把我眼睛刺得生疼。
回头再看,哪还有树的影子?
无数根枯黄的根朝四面八方野蛮的肆意生长,绵延不绝,朝上无限延伸,仿佛要擢日与月的光辉,朝四边无限延伸,似是要将脚下的一切全部遮掩住。
每一根都比大象要粗大,但交错起来,还是有不小的缝隙,起码我是可以毫无阻碍地向下坠落。
平面有着朝某一个地方倾斜的趋势,我也就顺着往下走。
我踩过根构成的地,穿过跟组成的林,走着走着,视线里渐渐的显出出一个与周围的枯朽格格不入的小白点,小白但越来越大,走近一看,是一个一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顶着银白色头发的男孩,趴在一个圆形柱子上,看来这就是树的主体,他就是趴在树的中心。
他趴在那里,身上的衣服仿佛与周围有一层膜似的,一点污痕也看不到,不知道在写写画画着什么,“刺啦”一声,布一般的纸叶被撕下来,扔到空中,便凭空而长出一条粗大枯朽的根。
“哦?你回来了!感觉如何?”他爬起来,撞到我身上,紧紧的抱住我,“我等了你好久了啊!”
“看,这次你不仅听完了我的故事,还解开了我的结哦。”
“回来?你是”我疑惑地推开了他,明明是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表现得跟我这么亲热。
“哦?还没想起来吗?”他松开怀抱,两手搭在我肩膀上,露出一口白牙,天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对视了一会儿,他换而搭着我的肩膀,来到缝隙较大的一块,玩昧的笑着说:“好吧~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不过,作为你耐心的体验完了我的故事的回馈,我可以先提示你一句。”
“我是根,是一切叶的源头,”他在我耳边哈着热气,让我不由得打了个颤,“你是壤,是一切灵的依托。”接着狠狠一推,把我推下去。
“你在干什么!”
“拜拜~”他笑嘻嘻的向我挥手告别,无数的书页自上而下毫无征兆的开始飘落,依旧是无数不明所以,混乱不堪的字句。
昏沉里,不知谁的声音,穿梭缭乱无迹的纸张,传到我的耳里,
那是逝而未散的幻影,那是将死弥留的终章:
“我们的光啊,你去了哪呢?”
我摔下云端,朝下一看,全是绿色的汪洋,风吹过,掀起无数绿的波涛,叶子们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巨响,刺得我耳朵发痒,我堕入绿的汪洋,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