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先跑个十圈热热身。”,听到琴酒的话,拓野的眼睛猛的瞪大。
十圈倒还好,十圈热身是什么鬼。
汝听,人言否?
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琴酒黑大衣胸口前那个隐约的手枪轮廓,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嗯……对了,还有你,也跟着跑。”,余光瞥见角落里努力缩小存在感的安夏,琴酒不近人情地发号施令。
“……是,黑泽先生。”
安夏欲哭无泪地用鸭舌帽把齐腰的银色长发束起来,慢吞吞地走到了拓野身边。
“开始。”
“嗖”一下,拓野瞬间窜出去几米,而安夏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快跑啦笨蛋!”
拓野回头喊了一声,安夏这才回魂似的慢悠悠迈开了腿,比起拓野那两条修长而富有力量感的腿,他的双腿显得过于纤细无力了些,好像下一步就要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训练场在这炎炎的夏日还称得上是凉快,但还是透着一股子闷潮,不到十圈,拓野的发梢就挂上了晶莹的汗珠。
琴酒斜睨一眼浅羽寒脸上那幸灾乐祸的笑容,开口道:“你要不也跟着跑?”
“……阿进,我可还是个病号呢,你荔枝一点啊!”,他故作惊慌地颤了颤,眸子里却满含笑意,“……不过十圈而已~只要不限时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啦~
安夏这小子……怎么这么逊?拓野都套他两圈了!”
一边吃瓜看戏的伏特加点了点头:“这可能就是头脑发达四肢发软……”
见安夏跑得越来越慢,几乎要开始爬的时候,浅羽寒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统子,疾风符。
「好的宿主!」
下一秒,浅羽寒的手中出现了一张黄色的符纸,其上用朱砂迂回曲折地画着一道道神异的符文,似字非字。
浅羽寒小跑上前,来到快要晕厥的安夏身边,略一思索。
然后“啪”的一声把符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然而,并没有什么动静。
半晌,浅羽寒狐疑地绕着安夏走了一圈,研究是哪里出了问题。
说时迟那时快,安夏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开始向前推他,似有几只无形的手拽着他的四肢飞快地捯饬。
只听“嗖”一声,他就蹿了出去,带起的劲风略微吹乱了浅羽寒额前的碎发,他微微偏头,满脸的震惊。
“我……这么牛,太好使……诶诶!安夏,拐弯!拐弯!拐弯啊!”
鸭舌帽早就不知道被风吹去了哪里,长发随风飘荡,两条腿都跑出了幻影,安夏径直向训练场的墙狂奔过去。
“我……我控制不住我寄几啊!”
安夏泪水狂飙,艰难地喊出这一句话后。
只听“duang”一声,他重重地撞在了墙上,然后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两条腿还在捯饬,大有恨不得踩着墙飞檐走壁的架势。
浅羽寒无语凝伫,心中莫名升起一丝愧疚。
有良心,但不多。
「宿主,我问了其他统,疾风符的作用大抵是以五分钟为一个定值,在此期间内穷尽体力去跑,也就是说用了就能跑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必力竭,能跑多远就看个人体能。」
「对了,值得补充的一点是——不能停。」
——剩下九张全提出来。
浅羽寒捏着手中的几张符纸,神神叨叨地跑到琴酒跟前。
琴酒挑眉看向他,眼神带着探究:“你往那小鬼的头上贴了什么?”
“是……呃,啊对,是我在中国学的符箓!”
由于不能暴露系统的存在,浅羽寒随便编了个来源。
反正中国文化博大精深,玄学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吧?毕竟红魔法都出来了。
科学不重要,柯学就行。
琴酒微微抿唇,眯起的眸子表达了他强烈的质疑。
浅羽寒把疾风符塞给他,一脸认真:“这个,可以加速,超快不能停的那种,五分钟的时限,送你啦。”
这东西看似鸡肋,用好了却可以救命,给他就当是个保命符了。
“贴身上就行,你试试?”
琴酒将信将疑地翻来覆去端详半晌,最终把视线落在了伏特加身上。
伏特加脊背一凉,手里的瓜瞬间就不香了。
“大,大哥……憋冲动……”
“啪叽”
符箓被贴上了伏特加的背,紧接着,只见他虎躯一震,便踩着擦得锃亮的皮鞋冲了出去。
“嗷嗷嗷嗷嗷——!!”
好歹是懂得拐弯,几度惊险避闪之后,伏特加逐渐适应了这种速度,掌握了转弯的技巧,跑上了跑道。
正完成最后一圈的黑泽拓野只觉一阵风刮过,一个黑色不明物体“嗖”一下飞了过去。
黑泽拓野:Σ(°Д°;
他定睛一瞧,便看见伏特加黑皮鞋都快擦起火,唯有那黑色礼帽抹了五零二似的死死粘在脑壳上。
“伏特加前辈……居然陪我跑步!……太感动了呜呜呜呜!这就是来自前辈的陪伴吗??!如此……温暖!”
他的眼眶湿润了:“我不能辜负前辈的期望!!!”
拓野坚定的目光看向前方那个矮壮的背影,虽步履蹒跚却自有风骨,犹如一盏指路明灯照亮了他前行的路。他抹干眼泪,迈开腿追上了伏特加的脚步。
琴酒的嘴角浅浅地上扬一下,转瞬即逝,那笑容淡到让浅羽寒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还不错。”,他的声音轻轻的。
接下来是包括耐力爆发力等的一系列魔鬼训练,一套下来已经临近半夜,黑泽拓野打了个哈欠,终于倒在了地上。
“走了,回家。”,收了擦枪的布子,琴酒抬脚向外走去。
听到琴酒的话,浅羽寒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三人,撞晕的安夏,累晕的伏特加,还有呼呼大睡的拓野。
整整齐齐。
“反正是夏天,天气也不算冷,让他们在这睡吧。”,琴酒冷哼一声,“那小鬼不也睡得挺香的么。”
浅羽寒抬脚碾了碾凹凸不平的胶皮跑道,别说躺,坐着都有够硌人。
他怜悯地看了三人一眼,随后拔腿跟上琴酒的背影。
再重申一遍,他有良心。
只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