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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就想亲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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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吻你

    想那红艳艳的唇落在我的手掌心

    想那蜷缩的指尖为你疯狂

    想那香软馥郁的嘴唇

    想

    你来到我的身边。

    成为一个完整的我。"

    我舔了舔嘴,念了这么一长串,忽然觉得有点渴,下意识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

    “碰——”

    冷不丁手砸在柜子上。我猛然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身边七零八落的a4纸,上面都是不成形的寥寥几笔。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想要表达什么。

    大概一个星期以前,我接到了高中同学聚会的通知。我觉得没多大所谓,去与不去都跟我的生活不会有多大的改变。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准备丢掉那张花里胡哨的聚会请柬时脑中灵光一闪――

    或许能见到曾安淳?

    于是唇角便开始弯起,平白地泄露出我心里藏匿着的那些犯贱一样的期许,作贱自己的雀跃。

    我精心打扮去往聚会约定地点,刻意迟了那么几分钟。我在心里暗暗想曾安淳那样性格的人一定会早来,毕竟他向来讨厌迟到。这样就能确保他能够看到四年后归国的我。

    怀揣着几分忐忑,路过长廊拐角的洗手间。我特意拿粉扑补了下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洗手间的光照下的我容光熠熠,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粲然一笑,心里觉得无懈可击。

    推开门,那种陌生又熟悉的喧闹一下子扑面而来,我下意识地皱紧眉头。无视那些探寻而来的目光,我压抑住自己狂跳不安的心。快速扫一眼过去。

    包厢很大,开了三四个桌子,大约是还没有上菜,几个人一小撮的聚在一起,男人在打扑克,女人在交头接耳,他们看见我来,那些目光赤|裸|裸的仿佛要夺眶而出。

    我的目光从那些夹着疑惑、探究、品评的面孔里穿梭过去,却依旧在第一时间确认我想要的那个人有没有来。

    我几乎是被当头棒喝——

    曾安淳,你…居然没来?

    你怎么敢不来?!

    我愣愣地停顿在那儿好几秒,缓不过神。他们当中有个扮相端庄的女人站起来,端着一杯红酒,走向我,“景懿,对吧?”

    她上来轻拢我的双肩,抱了抱我。

    我僵着身子,顺着她的意思点头。

    她上下打量我,“看来这些年过的不错。”

    我轻扯唇角敷衍地微笑着。

    高中到底距离现在太遥远了,我依稀从眼前女人的眉目中看出了些什么,直到我看的她有些尴尬,我才猛然想起了她是我高二文理分科后文科班的班长,陈可端。

    “陈小姐,你也过得挺不错的。”

    我向她加深微笑以示礼貌招呼。我向来不会在口头上吃别人的亏,她大约是没想到我张口一个“陈小姐”,喝进去的红酒差点呛出来。

    她尴尬地笑了一声。我的目光越过她,看向一大桌子的人,“不好意思,我迟来了。”

    大家和颜悦色地笑着,都说没有关系。有人为了炒热气氛,叫我自罚三杯,我笑着接下。

    借着倒酒的空档,透过一张张或富态或削瘦的脸庞,我再次环顾四周的人,果然——

    曾安淳不在!

    心里的气焰一瞬间拔了三丈高!

    耳边忽然响起身边男同学粗噶的声音,我一惊,才发现红酒溢出杯口倒得满手都是。

    我猛地缩回手,一只骨骼粗大皮肤黝黑的手捏着抽纸巾覆盖在我的手背上并借机狠狠地在我的手背上擦了两下。

    蓦的抽回手,瞪了旁边的男同学一眼。他眯着眼对着我不以为意地笑笑。

    我心里有气一时难以缓和,索性拉开椅子就要走。

    陈可端拿着酒杯和酒瓶,走到我身旁,好巧不巧地挡在我离开的路上。

    “这么些年不见,现在可还是家庭美满婚姻幸福?”

    她自顾自地斟满我的杯子。丝毫不顾及自己的问题触犯了别人的隐私。

    我冷冷地看着她,心里有气,“托您的鸿福至今未嫁。”

    她轻轻的“咦”了一声,眉尾上挑表示她的惊异,转而敛下眉目,红唇凑近我的耳边,“怎么?你还较真当年的事啊?这不曾安淳没来,你居然还不卖我的面子?”

    她这话怎么说?难不成是她有意叫曾安淳不来?

    我皱紧眉头,躲开她的耳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酒我也喝了,算是我来过聚会了。我这就先走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她一眼,想要直直看进陈可端的内心。

    陈可端似乎看穿了我的假意伪装,摇了摇头,去敬下一杯。

    擦身而过时,我听见她密切切地小声和我说,“你以为他不想来?”

    我猛地回头,惊异地盯着陈可端敬酒的背影,她似乎很了解曾安淳?

    我想凑上去再问问,一位女同学拉住我。要和我“打通关”。我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了无心思地应付过去。

    一人来敬酒,人人都来敬酒。言辞间都像在打探些什么,可我的满腹疑惑却无人来解。于是只能一轮轮地敬过来喝过去。

    到最后轮到我自己敬过去,到还真是喝不下什么了。肚子在来之前就是一直是空着,酒精的混入只会加剧我肠胃的不适。

    我忍着呕吐地冲动,皱着眉头质问他们,“这订的都是什么酒啊?跟马尿似的……”

    咕咕哝哝,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转身去了洗手间。后面有人嬉笑着说我尿遁,我置若罔闻,摆着身子一摇三晃地进了洗手间。

    捧着凉水死命往脸上浇,还是熄不了心头那些膨胀起来的怅然。我拿着纸巾狠狠擦着手,直到皮肤泛起了红。

    蓦然抬头,看见镜子里的人,微红的脸正淌着水珠,一脸的狼狈嘲弄地看着自己。我忽然有些烦躁,把已经全部浸湿的纸巾,狠狠地甩进盥洗池。

    溅起的水花,悉数砸到我脸上。我颓然地抓了抓头发。

    曾安淳,曾安淳,曾安淳!!!你怎么就不来呢?!

    那我这样苦苦做戏是给谁看?没有了观众,戏子就是个跳梁小丑!

    对,我就是个跳梁小丑!

    我苦笑着,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净。装作若无其事地出去。外头好像已经酒过三巡,大家都打开了话匣子,咂吧着嘴东一句西一句的乱侃。

    我拉开椅子坐下,静静地扒着碟子里的龙虾。听着他们聊天南地北,说陈年往事。

    忽然有人把话茬儿对准了我,“诶,景懿,听说你高中毕业以后和曾安淳考上了北京的同一所大学,你们有没有再续前缘呀?”

    我拿着餐巾擦拭嘴角,看了那边的人一眼,“前缘?什么前缘?”

    对方听见我的话吃了一惊,眨着眼睛满脸的不相信,“曾安淳高中不是一直在追你么?之前还扬言誓不追到你景大小姐终生不娶咧!”

    曾安淳追过我?

    而且是高中?

    真是笑话!

    我在高中和曾安淳说过话的次数,掰着手指都能数清,哪里来的追?!

    我的目光浅浅地刷过对方不可置信的脸庞,“你记错了吧,根本没有这事!”

    对方似乎忽然了然了什么,“哦哦,那就是曾安淳从来没有告诉你吧?!”

    他调转头看向一边喝茶听得入神的陈可端,“陈可端,你说是吧?”

    陈可端把目光转向我,似乎在询问我该不该说?

    我皱着眉,不打算回应她。目光交汇一瞬间,我错开视线,当成局外人一样,继续剥龙虾。

    陈可端咳了咳,细细地品了一口酒,声音温温吞吞,“其实呢,这件事我也不太清楚。”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

    我悄悄望了陈可端一眼。她正吃着菜,垂着目光,不懂在想什么。

    我倒是真想听她说说看,她却装作若无其事。是不是真的讲不出什么?也真是的!

    没过一会子,这场各怀鬼胎的筵席就在提议k歌中结束。

    听他们说“百阙楼”是个私人会所,非富即贵不得入。而我们为何能入,这就全仰仗陈可端了,至于陈可端为什么能来……

    那谁知道呢?

    我看着被包围在人堆里的陈可端,藏下心底的思索。

    众所周知,高中毕业那次聚会k歌以后,大家都知道陈可端是个音痴。如今陈可端百般推脱说不去。难道不是尿遁的另一种?

    我抿着嘴笑,心里藏了一点坏心思,走近人堆火上浇油地怂恿道,“我们亲爱的陈班长,聚会是你组织的。你不去,还真不够意思!不就唱歌嘛?怕什么?”

    我老大哥地拍着她的肩膀,声音斗大,整个走廊都回荡着我的歌声。

    “‘大河向东流啊——

    天上的星星参北斗诶’地嚎上两嗓子,不就行了?!”

    “就是嘛!”

    众人附和着,陈可端被逼无奈赶鸭子上架。

    我跟在后头暗自冷笑,叫你刚才耍我?!

    密闭的包厢里,卡座连排排,偌大的大理石矮几拼接在一起,成打成打的啤酒搁在桌子上,扑克、骰子、麻将娱乐用品一应俱全。

    一群人兴奋地扑过去,畅快地点歌喝酒玩骰子,转酒瓶。

    一大杯一大杯的晶黄液体滚入喉咙,胃部忽然觉得舒适了不少,我想不过是两小时我竟然也适应了这样走形式的聚会呢

    看着他们玩骰子,真心话大冒险,歇斯底里地唱歌。我忽然感觉这样的同学聚会也挺好。

    大家逢场作戏,谁也没必要在意谁,或者亏欠谁。一场形式过后,各归各桥,各找各妈。

    就像当初的那场毕业狂欢,哭和笑只是形式的一部分,高考也只是人生形式的一部分,走过那一段,青春也就无悲无喜。

    我忽然有些庆幸曾安淳没来,至少这样我不用和他逢场作戏,也不会让他看见我逢场作戏,挺好的。

    一条手臂,忽然穿过我的脖子,搭在我的肩侧。我扭头看了看,居然是喝的脸红脖子粗的陈可端。

    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数落那边唱歌的怎么那么难听,一边回头,迷魅着眼眸,看着我,“你怎么样?”

    我摊摊手表示很好。拿起一杯啤酒,灌下去一半。

    我也兴起,想要上去嚎两嗓子。身后的陈可端突然拉了我一下,我吃力不稳,整个人向后歪斜摔在了她身上。

    她似乎毫不介意,两条纤细的手臂穿过我的两肋,双手扣在我的肚子上。姿势暧昧而诡异。

    我的身子有些僵硬。陈可端不会是喝醉了,把我当做她的情人了吧?我有些惊悚地想着。

    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细细地喷撒在我穿着大露背吊带长裙裸露的脊背上,鸡皮疙瘩爬满了胳膊。

    她不知道怎么了,嘴唇竟然贴|上了我的脊|梁|骨,柔软滑凉的嘴唇正呵着温热的气。这一刻,我猛然发觉,陈可端不会是拉拉吧?!

    我瞪着眼睛,想要叫人,了。看见四周忽闪忽闪的灯光,偌大的包间里,歇斯底里的歌唱,纸醉金迷地玩乐。而我与陈可端正处在一个暗角的卡座里,即使有人注意到,也以为我们是在玩闹。

    我有些无力,心里升起一股悲戚感。陈可端的舌尖忽然沾上了我光着的脊背。

    因为要见曾安淳我特意穿的大露背吊带裙想要大煞四方,此时此刻却分外捉襟见肘,哪儿也遮不住。

    那舌苔上传来的湿|湿|滑|滑的感觉仿佛一条蛇慢慢游过。

    我有些惊悚,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僵滞住了。我试着挣扎了一下,居然很容易地脱开了陈可端扣着的手。

    我反身,双手撑在沙发上,这样的姿势像是我“壁咚”了她。

    我盯着陈可端迷离的眼,压低的声音里毫不掩饰的怒意。

    “陈可端,你是不是疯了?”

    陈可端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一双柔软的手,勾上我的脖子。我被她的举动有些吓到,一时间忘记了把她的手拿下来。

    她就这么勾着我的脖子,我看着她,形容暧昧。她忽然拿下手,把衬衣领口的扣子解开,我看着她的动作,很疑惑。

    她解着扣子,一直到第四颗。我甚至看见了她里边米白色的精致文胸……

    我忽然明白她的用意,一把抓住她的手,贴着她的耳朵,沉声呵斥,“陈可端,你喝醉了!”

    没想到这一个举动,居然让她误解了。她拿着我的手,放进她的胸口。

    我的指尖是冰凉的,她的肌肤是温热的。手下的肌肤一片细|腻|温|热,感受着陈可端的肌肤因为摩娑而带起的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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