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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揭穿你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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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砚南听完叹了口气:“田先生的这段,是现编的吧?漏洞也太多了。”

    田归也这段的确是在情况紧急下胡说八道的,他已经在尽量降低漏洞,但是没想到,还是被唐砚南听出来了。

    一旁的宋雨晴忍着肩膀的疼痛,抻着脖子说:“一个无亲无故的男人,把这种事拼命往自己身上揽,还有自首倾向,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为了保护别人,至于这个别人是谁呢?看田先生这个年龄,八成,八成是个女子吧?”

    田归也眼神中闪过一丝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如常,还笑嘻嘻的说:“我一个江湖浪子,整天在江湖上漂,能结识什么女子呢?我本就是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孤单之人,当初之所以离开师傅,就是想要在江湖上闯荡,过一些闲云野鹤的生活,为情爱所累,那实在是有悖我的初衷。”

    宋雨晴嘟囔了一句:“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事,虽然你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你是为了一个你喜欢的女孩。”

    唐墨南赶紧凑上去问她是怎么看出来的?被宋雨晴回怼:小孩子家家的少打听。

    唐砚南看田归也死活不承认,于是将那块在钱晨邦房间里找到的赤焰图拿出来。

    “这块图我想大家应该都还记得,这是当时我去程老师家里调查时,从钱晨邦房间里搜到的,可奇怪的是,现在正是六月份的雨季,家里通常比较潮湿,这面赤焰图上也有一些烟熏的痕迹,背面还有一些因墙上潮湿造成的霉斑,正常来说,在钱晨邦挂这面图的墙上,应该也有一个差不多大小的印迹,可是那面墙上却没有任何悬挂过东西的痕迹,这就说明这张画是后来有人挂上去的,而且还是最近才挂上去的,所以悬挂这面赤焰图的墙上和周围没什么差别。”

    唐墨南拿起赤焰图看了看:“的确,这后面有一些青黑色的霉斑,还有长期被烟熏的痕迹,面都已经发黄了,应该是这张图的主人经常在她前面点香,可是这张图是挂在钱晨邦床帐后面,在那个地方怎么点香祭拜?”

    说着还拿起来闻了闻:“因为长期被烟熏,所以也沾染了一些味道,这个味道怎么感觉有些?”

    唐墨南一时不知道自己要说耳熟还是眼熟。

    唐砚南补充道:“有些熟悉是吧?”

    “对对对,这个味道好像在哪闻过,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

    唐砚南将赤焰图放在桌上,让何阿九去准备两个火盆,伸手对唐墨南说:“把你的香囊给我。”

    唐墨南拿出香囊,唐砚南将香囊打开,把香料到其中一个火盆里,火盆瞬间蔓延出一股中药的味道。

    唐墨南一闻这个味道,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味道好像和那块布上的很像,但又不像。”

    唐砚南问弟弟:“墨南,你还记得在停尸间把香囊给我的时候,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你在香囊里加了薄荷,闻着更舒服,在这个香囊里,主要有百里香和一些其他草药,薄荷是你后加上的,我们再来看看这个。”

    说着,唐砚南拿出另一个小布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另一个火盆上,火盆中也散发出了很浓的草药味,和第一盆很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唐砚南拿着那个布包给众人看:“这个布包是我从静音庵带回来的,我第一次进静音安庵的时候,在钱夫人的房间曾闻到这个味道,而这个味道,来自于静音庵的师太静慈身上,来人呐!把静慈师太带上来。”

    很快,静慈就被带到大厅里。

    唐砚南拿着布包问静慈师太:“这是静音庵的东西吧?”

    静慈抬头看了一眼,接过布包闻了闻,连忙点头道:“是是,这个是钱夫人给的,她说夏天潮湿,拿这草药做成的香包去霉味,别让来的客人闻着不舒服,我觉得挺香的,所以有时候会拿它烧一烧,熏一熏衣服。”

    唐墨南拿过布包闻了闻,又拿起桌上的赤焰图闻了闻,发现两个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唐墨南突然把头转向何雨花!

    香囊是自己向何雨花要的,在发现织女河的双头尸后,他觉得太臭太难闻了,于是特地向何雨花要了两个香囊。

    在唐砚南验尸时给他了一个,自己这个本来给了宋雨晴,不过上次在静音庵发现钱夫人尸体的时候,自己吐的比宋雨晴还厉害,所以宋雨晴又把香囊还给了自己。

    唐砚南向众人解释:“我昨天晚上把墨南给我的那个香囊烧了,还把薄荷挑出来了,烧出来的味道,和这张赤焰图上的味道是一模一样的,所以……”

    唐砚南将头转向坐在一边正在发呆的何雨花:“何大夫,这个香囊是你给墨南的吧?这应该是你自己调配的,是独一无二的,它的味道怎么会出现在这张赤焰图上呢?还有为什么在百里之外的琅琊县静音庵呢?”

    还没等何雨花回答,田归也就抢着说道:“药这种东西,调配出相似的味道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雨花馆应该也卖这种香囊吧?”

    唐砚南潇洒转头,将布包顺势转到田归也面前:“田先生云游四海,是第一次到益都县来吧?这雨花馆才开了不久,田先生就知道它名字啦?是谁告诉你,何大夫的医馆是叫雨花馆的?”

    田归也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编下去。

    看田归也没有说话,唐砚南继续说道:“田先生也许是个不错的大夫,但未必是一个会说谎的人,我看何大夫就是宋姑娘刚才说的那个——你想保护的女子吧?”

    田归也原本隐藏在眼底假装的镇静,瞬间被打破。

    唐砚南对着门外喊:“来人呐,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儿,衙役就带着从静音庵带回来的刀疤男三兄弟进来了。

    唐砚南问三人:“你们三个过来,闻闻这个火盆里的味道,是否熟悉?”

    三人过去闻了闻,忙点头说道:“对付,就是这个味道!”

    宋雨晴不解:“他们三个也是静音庵的,静音庵有这个味道他们不知道吗?”

    静慈说道:“他们三个只是在外头做些粗活,这种香囊只在甲等姑娘房间里才用,就算是我,也是只有在重大节日才会熏衣,他们三个平时没有闻到过也正常。”

    静慈解释完后,唐砚南继续说道:“惠安,你现在去何大夫身后,看看有什么发现?”

    惠安照吩咐到何雨花身后,看着何雨花的背影和侧脸,心中突然大惊,然后走过去对唐砚南耳语了一番。

    唐砚南听完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继续对何雨花发问:“何大夫,你来这里,只是为了给燕捕头送药吗?难道不是来查看这个案子进行到哪里吗?我记得你有个丫鬟叫玲玲吧?钱夫人这么巧,她丫鬟的名字叫当当,我一直以为是应当的‘当’,但昨晚我突然想到,会不会是铃铛的‘铛’,铃铛,她们是姐妹吧?宋姑娘说,那天她和墨南去织女河找线索,回来的时候受伤了,正好碰到何大夫,当然,我想这也不是什么巧合,后来宋姑娘在雨花馆呆了一晚上,可就在那晚,她看到有个黑影出现,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迷晕了,第二天醒来,你说店里确实是进来贼了,但是并没有丢什么贵重的东西,所以也没有报官,可是那个黑影,就真的只是一个偷窃的小贼吗?”

    正说着的时候,一阵铃铛声由远及近,是何雨花的丫鬟玲玲来了。

    昨天刚下了一场雨,今天天气不好,玲玲来送雨伞。

    “玲玲姑娘来了,玲玲姑娘这腰间的半片铜锁倒是别致,这上面的铃铛走路响起来也很好听,宋姑娘……”

    唐砚南转过头问宋雨晴:“宋姑娘那天在雨花馆除了看到黑影,还看到什么了?”

    宋雨晴被突然cue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左顾右看的想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那天晚上好像就是有这个铃铛声音,不过铃铛好像突然就被人用手捂住,然后我就晕了,铃声时间太短了,所以印象不深。”

    “那天那个黑影不是玲玲就是铛铛,这片铜锁应该是一分为二,一人一半的,钱夫人自从失踪之后,铛铛就一直没有出现过,我一直在想,一个整天和钱夫人呆在一起的贴身丫鬟,钱夫人遇害那晚,她却失踪了,她去了哪里呢?能够在凶手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和凶手是一伙的,或者在杀死钱夫人以后成了一伙的。”

    唐砚南意味深长的看着何雨花:“所有这些线索综合起来都指向了一个人,那就是雨花馆的大夫何雨花。”

    何雨花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玲玲微微发抖的手说道:“这些都是唐大公子的推测,可有什么证据。”

    “没错,那些都是我的猜测,要说证据,何大夫手上就有证据。”

    何雨花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手腕。

    所有人都看到了何雨花的这个动作,都开始慢慢相信唐砚南的推理。

    唐墨南走到何雨花面前,拿起她的左手。

    田归也这时也紧张的站了起来。

    唐墨南此刻也管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了,他慢慢把袖子向上撸起来。

    什么都没有!

    “哥,没有!没有刺青!”唐墨南开心的大喊唐砚南,告诉他何雨花不是赤焰组织的,这也就是说之前对何雨花的怀疑,就全部不成立了。

    唐砚南摇摇头,对弟弟说道:“墨南,我说的证据在何大夫身上,不是指的刺青,据我这几年的调查得知,赤焰组织中分了不同的等级,只有普通的组织人员,比如杀手,探子身上才会有纹身,像队长,堂主级别的根本不需要,你见过哪个大家族里的主子会纹身,都是豢养的家奴打手,才会纹这种身份标识。”

    “不会吧!”宋雨晴发出惊呼:“这么年轻就是管理层了!”

    伍云看着宋雨晴,疑惑的问:“你说什么?”

    宋雨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敷衍的说:“没什么,就是觉得何大夫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就做堂主了?”

    “其实问题的关键,并不在于何大夫是不是赤焰组织的堂主,而是在她右手的伤疤上,田归也之前说的钱夫人那段经历,应该不是她,而是何大夫,她才是贺太医家留下的孙女,群芳楼也是何大夫烧的吧?”

    何雨花准备起身解释,玲玲按着她的肩膀,何雨花拍拍她的手安慰了一下,站起身来。

    田归也明显想起身阻止,被何雨花摇头拒绝。

    “唐大公子说的没错,我就是贺太医的孙女,这一切的幕后操作者。”

    众人对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子明显有很多疑问。

    何雨花撸起自己的袖子,在她左手手臂的臂弯处,赫然有一块被火吻过得伤痕。

    何雨花在大厅里边走边说道:“几年前,我爷爷卷入后宫争斗,家族被连累,我弟弟本来是要充军的,却被人送去净了身,动手的就是他——钱晨邦!”

    说完,何雨晴突然从腰间取出三根银针,作势要打向还在椅子上坐着昏迷的钱晨邦。

    唐墨南眼疾手快,一支飞镖打出去,挡下银针。

    何雨花还不死心,顺手抽出燕捕头腰间的跨刀,向钱晨邦杀去。

    这次换田归也阻止,田归也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挡开了何雨花的攻击。

    何雨花疯了似的一刀划伤了田归也,当看到田归也的伤势时,她却呆住了,她问田归也:“为什么不躲?”

    田归也收回软剑,捂着伤口道:“对不起,其实给你弟弟动刀的不是他,是我,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何雨花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惊:“怎么会是你?怎么可能是你?”

    田归也扔下软剑,软剑“哐当”一声落地,像是砸碎了田归也所有的秘密:“那年我还在跟着师父学医术,自觉医术精湛,目中无人,那时我经常和一些公子哥在酒肆喝酒,无意间听说蚕室有个叫钱晨邦的很厉害,动刀从来就没有死过人,说他要是做了大夫,一定比师父还厉害,我气不过,不就是给人净身吗?那天的确应该是钱晨邦动手的,我给蚕室管事的小妾看过病,便说要去看看蚕室什么样,这样也方便以后自己行医,他本来是不同意的,我再三保证,还用了点银子,他就同意了,那天被抬过来的就是你弟弟,钱晨邦也被支开了,档案记录也是钱晨邦,我从来都没有进行过这种学习,从下刀开始我就知道我闯祸了,可是什么都晚了,我硬着头皮操作完,可我知道,他凶多吉少,我很害怕,我不想让别人知道,事后我给了管事的一大笔银子让他保密,钱晨邦背下来这口黑锅,这就是关于你弟弟死因的全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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