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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偷情男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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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那妇人不说话,师县令使了一下眼色,衙役们心领神会,拖过骂妇人,作势就要打。

    妇道人家本就没什么主意, 是个乡野村妇,一下就全部都招了。

    “我那病鬼丈夫,自打我嫁给他,就没有一天是正常女人过的日子,后来,我就和村里的刘小河好上了,结果前段时间被发现了,刘大海就和刘小河打起来了,谁能想到我那丈夫平时看着病恹恹的,可打架的时候是真猛,眼看着刘小河落了下风就要被打死了,我就上去踹了刘大海后背一脚,结果他就不行了,最后我们俩就看着他躺在地上死掉了。我们俩当时都吓蒙了,当时天快要亮了,我们就收拾了收拾,悄悄的把他抬回我家,然后第二天谎称他突发疾病暴毙了,就给他买了口棺材盛敛起来。本想着头七过了就把他埋了,谁知道起棺的时候,抬棺的说棺材太轻了,就打开棺材盖看了看,这才发现他不见了,我们还以为诈尸了,就找了个道士来做法,后来有人在棺材边上发现了脚印,猜测我丈夫可能是被人偷走了,怕是给人做了冥婚丈夫,族里的长辈就要来报官,这不奴家就来了……大老爷,青天大老爷,我可什么都说了,您就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孙氏哭的梨花带雨,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觉得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师县令这样的场面见多了,也不理那妇人,任由她在那里哭闹,把衙役叫到近前,吩咐他们去刘家庄抓刘小河。

    唐墨南看到孙氏回头看了一眼,好像在向什么人求助。

    唐墨南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有个脸上有伤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不经意间与唐墨南四目相对。

    那男人后退了几步,准备离开。

    唐墨南大喊:“抓住他!”

    衙役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发现一个男人正挤出人群往外跑。

    “抓住他!”

    衙役们也不是吃素的,全都一哄而上,那男人没跑几步就被结结实实的押了回来。

    男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大声喊:“放开我!放开我!”

    衙役将男人押到堂上,师县令瞄了一眼,惊堂木一拍:“堂下何人?”

    男人看了一眼师县令又低下头却没有说话。

    师县令又拍了一次,那男人也跟着哆嗦了一下。

    师县令也不慌不忙,向左右使了一下眼色,列队站在两旁的衙役们开始锤起手中的杀威棒,“威武~威武~”

    刘小河就是一个山野村夫,平时就在村里打转转,除了走亲戚,都不太出村子,根本就没见过什么世面,哪见过县衙里的这个阵势,当时就怂了:“小的说!小的说!”

    师县令松了一口气:“说就好,本官问你,刚才你在堂下,可听到孙氏说的话?”

    刘小河点了点头。

    “你也来看看这具尸体,是不是刘大海?”

    别看刘大海是他亲手杀死的,可是让他去看刘大海的尸体,他是真没那个胆量。

    “阿九~”师县令拖着长音喊了一句何阿九,然后何阿九用胳膊碰了自己身边的伍云一下。

    两人用眼神对了一下,心领神会。

    两人一人一条胳膊押着刘小河,直接把他的头摁到距离那具尸体只有五公分左右的地方。

    刘小河吓坏了,大叫着晕了过去,脑袋都蹭到了尸体上。

    伍云和何阿九只能暂时先把他拉开,然后弄来一桶水,泼到他的脸上。

    刘小河被泼醒,发现自己就躺在那具尸体的边上,吓得赶紧连滚带爬的跑到另一头去了。

    何阿九看着他那副德行,小声地说:“这么胆小居然还跑去杀人?”

    师县令看到刘小河醒了便再次审问他:“刚才可有看清楚,是不是你杀死的刘大海?”

    刘小河都快哭了:“我就记得当那天晚上刘大海跟我打架,我是把他打了一顿,那尸体好像身上也有不少伤痕,我也弄不清到底是不是刘大海?”

    师县令冷哼一声:“杀人的时候没见你怕,他活着和你打架你不怕,死了他动不了了,你反倒怕了!”

    刘小河没有搭腔,他也实在没什么可辩驳的。

    “说!这尸体是不是你偷的?”

    师县令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个度,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唐墨南也被惊了一下:这师县令,平时看着唯唯诺诺,没想到审起案来竟然还有几分威严。

    刘小河被这一声呵斥给镇住,赶忙说:“哎呀呀,大老爷,小的哪敢去偷刘大海的尸体?那天晚上我和……和孙寡妇幽会,谁能想到竟然被刘大海给发觉了,他找到我家里当面理论,我那时候知道理亏,索性不想理他,想赶紧跑出去躲躲风头,可是又被刘大海给抓了回来,他把我摁到地上就打,要不是孙寡妇踹了他后心一脚,这会儿躺在那张担架上的就是我了,我们俩当时真的吓蒙了,呆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要处理尸体,我急急忙忙的背着他去了孙寡妇家,然后给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把他放到床上,又回家把家里收拾了一下,只等第二天天亮,孙寡妇对外宣称刘大海暴毙,反正他已经得病得了十几年,突然死了也正常,我在收拾完一切之后,就以探亲的名义去亲戚家了,就等着头七过了,刘大海入土为安,我再回来,谁知道今天刚回村里,就听说了这件事情,我就想跟着来看看,大老爷,您说我哪有时间回来去偷尸体呀我?我也得敢啊我!”

    师县令也不是好糊弄的,问他:“你去的亲戚家是哪个亲戚?他家住哪里?谁能给你作证?”

    刘小河答道:“我去了我大姨家,我大姨家住在张家坊,他们全家都能帮我作证!”

    审到这里,师县令如释重负:“你若是敢蒙骗本官,本官可饶不了你,这事稍后本官会派人去核实,现在说说你们两个的通奸案吧!这事还得另算!”

    两人知道通奸罪是大罪,双双当场晕了过去。

    师县令也有些累了,既然这一具无头男尸的身份有了眉目,也算是案子有了一个新进展,便命人将这对男女拖到牢房去,待他日再审。

    孙氏和刘小河一听,开始在堂上大喊是对方勾引的自己,可惜这对于人们对他们两个的评判毫无影响。

    站在堂外看热闹的人很是扫兴,还以为能窥探别人的床帷秘事,结果师县令突然宣布择日再审,惹得他们败兴而回。

    不过这流言就像长了腿似的,很快出现了各种版本传遍青州府的地界儿:“丈夫因常年生病不能尽人道,不安分的老婆出去找野男人,不久后被丈夫发现,这对狗男女怕事情被公诸于众,就合伙丈夫杀死,等到头七过后要下葬的时候,有天大冤屈的丈夫诈尸,把这对狗男女吃了;还有一个版本,就是女人在嫁给那个病鬼之前,就和他们村里的一个男人好上了,结婚以后常常偷偷幽会,后来老公发现他们的奸情,结果却被这对奸夫淫妇给杀了,那男的临死前面目狰狞,这俩人太害怕,就头也给剁了,麻袋一套扔进了河里,没想到这男人阴魂不散,又回来复仇了。”

    各种各样的版本在老百姓之间流传,传的还有鼻子有眼,以至于半个青州府的人都在烧纸保平安,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师县令问唐墨南怎么看这件事?

    唐墨南觉得刘小河并没有说谎:“从刚才刘小河在堂上的表现看,他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杀死刘大海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就这个德性,还敢去偷尸体?当时把刘大海背到孙寡妇那儿,完全是当时吓蒙了,你再让他背一次,他也背不起来,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刘大海只有尽快入土为安,刘小河才会安全,本来他和孙氏的关系,会随着刘大海的去世而被掩盖起来,可是刘大海的尸体被偷,就会节外生枝,两人的关系也面临着被公开的危险,刘小河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所以偷尸体这事应该和他没关系。”

    师县令点点头表示同意:“刚才孙氏提到在棺材旁边有鞋印,这是偷尸体的人留下来的,还是那些帮忙的,吊唁的,抬棺材的闲杂人等踩上的鞋印呢?”

    唐墨南表示:“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也不至于来报官的时候,提及那个可疑的脚印,我看我们与其在这里猜,还不如直接去看看那口棺材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师县令当即就派了何阿九和伍云,让他们两个跟着唐墨南去核实刘小河说的话。

    唐砚南早就已经回到了县衙,坐在大厅里不知道想什么,竟然没有去旁听无头男尸的的堂审。

    韩北卿等的有些不耐烦,便问:“我也在这杵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也回来了,可以让田大夫跟我回去了吗?”

    唐砚南罕见的没有说话,田归也也不知道坐在那里想什么!

    韩北卿一看满屋子就他们三个人,自己在这自言自语,剩下两个人也不说话,弄得自己像个傻瓜,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走了!”

    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其实却伸长了耳朵听背后的声音,结果发现后面那两个人稳如泰山的坐着,一点也没有起身拦他,或者送他的意思。

    这还是他认识唐砚南以来,唐砚南第一次对他这么冷淡。

    戏已经唱到这里,他也没办法再停下,只能跑到院子里吹风,如果一会儿问他为什么没走,就说是披风落在里面了。

    唐墨南退堂后,急急忙忙就去看宋雨晴。

    远远看到韩北卿站在那里,也没功夫去理,反正跟他又不熟。

    唐墨南进了门,发现小桃子正在房间里守着,便让她先下去歇着,自己来照顾。

    唐墨南想着他和宋雨晴不过才认识几天,这姑娘就连着伤了几次,还被当成杀人犯,不自觉的说出:“你可真够倒霉的,遇上这么多倒霉的事情,不过好在你遇上了我,嘿嘿,我还有事,要去查案,你不用担心,我很安全,有阿九和伍云跟着我,我一定会很快把这案子破了。”

    唐墨南站起身来,临走时还不假装抓了宋雨晴的手握在手心里。

    很快就到了刘家庄刘大海家,刘大海的棺材在一张草棚底下,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就算下了雨,但是鞋印却一直留在上面。

    伍云站在停放棺材的长条桌旁,发现在棺材头的侧面有枚半脚印,在桌上有后半枚脚印,凑起来正好是同一个脚印。

    伍云问刘大海的大爷刘成章:“有没有人曾经跳上过这张桌子?”

    刘成章表示:“这张桌子是村里专门停灵用的,谁家死了人就借来使使,棺材外边都搭好了架子,过完头七直接抬着架子就走,不可能有人会上去,昨天发现棺材空的时候,也是把棺材抬下来看的。”

    伍云分析道:“这样看来是那天来偷尸体的,跳上这一张桌子,然后用脚顶着棺材,把人从里面拖出来的。”

    唐墨南让伍云把棺材上的鞋印画下来,大小尺寸也要一致,到时候拿回去可以让王大发辨认一下,看看这是不是钱晨邦的鞋印。

    唐墨南问刘成章:“你这侄子到底是什么病?”

    刘成章回答:“大海这病有十几年了,以前跟着他爹出去挖煤矿,他爹被砸死了,他的身体也在那次事故中搞垮了,他娘知道这个消息也没了,他自己跟得了肺痨似的,老是咳嗽,煤窑赔了点钱,大海就用这些钱,勉强娶了这个媳妇儿,可是没想到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何阿九八卦道:“那这刘小河和孙氏的事情,你们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其实这外边也早就有些风言风语了,但是大海身体不好,常年深居简出的,也没人告诉他这事儿,告诉他也只会加重他的病情,不知怎的这次被发现了,这才闹出了这庄人命案,我那苦命的大侄子,成亲这么多年,没有一儿半女不说,临了还让奸夫淫妇给害死了,现在连尸首都不见了,二弟啊,我对不起你呀,我没有照顾好大海,呜呜呜……”

    刘成章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唐墨南上前安慰刘成章:“老人家,您节哀顺变,额,我问您一下,刘小河平时在村里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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