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倒霉同学
“我今晚喝了酒，说的话可能不能代表我的意思，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在这没见你喝成这样，你是喝了多少，声音都变了。”电话那边不是年少想象中的青春，而是小冉。
年少激灵了一下，说：“啊，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呢？”
“没有，怎么了？”
“想你了不行吗？”
“少来这套，是想我做苦力了吧。”
“讨厌，你怎么还记着这个，过不去了。你到家了吗？怎么都不报平安的。”
“早到了，这有什么好报的，上车下车，还能走丢了。”
“我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家？”
“你要去哪？等等吧，等过完年，我一定帮你弄好。”
“怎么这么久，我都怀疑你是骗子了。”
“我本来就是。”
“喝了酒就是坦诚。”
“哪呀，一直不都这样。我头有点晕，没事别扯了，话费挺贵的。”
“有没有搞错，是我打给你的，你嫌什么贵。我也走不了，你什么时候才来看我？”
“别闹了，这不刚回来——我是真没有空，等过完年再说。”
“没空你干嘛呢，回去也是一个人，我家不好吗，包吃包住，我还能带你出去跑业务，咱不喝咖啡了行吗？”
“这跟喝咖啡有什么关系，不是跟你说了吗，我真有事，等我执完剑再说。”
“行吧，你那边怎么一直都有些不和谐的声音。”
“啊，没有吧，你听错了，不要吓我。”
年少赶紧把电视声音调小，很不幸，糊里糊涂的摁到了声音增加键，吓得他赶紧关了电视，还好这次终于没有摁错。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笑声说：“还说没有，原来你也看这种恶心的东西。算了，不打扰你了，你自己多备点纸巾，注意点身体——哈——”
年少还想狡辩一番，可是那边已经挂了电话，气得他脑袋都清醒了很多。什么叫多备点纸巾，注意身体——太难为情了。发现就发现，我已经成年了好吗，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人之常情，还大城市的呢，这么保守，什么玩意。年少突然就安慰好了自己。
刚撂下电话打开电视躺好，电话又响了。
年少拿起电话就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这么饥渴。”
“你跟谁打电话呢，怎么聊这么久？”电话那头还带着抽泣声，也是她说过他堕落，她以为饥渴是对她说的，否则事情就大条了。
年少也听出了是青春的声音，说：“没有谁，一个客户。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这么大胆，我明天找他去。是哪个不长眼的同学？我都舍不得，他们算个屁。”
电话那边还在哭，也不说话，其实是说不出话。
年少清醒了一些，听着很不是滋味，说：“你别哭啊，这大老远的你让我怎么办？是谁欺骗你感情了吗？我都跟你说了，那些人不靠谱，不是一方人，算盘多着呢。我永远都是你最强大的后盾好吗，没有过不去的坎，什么事你跟我说。”
青春憋出一句：“哪有的事，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
“我，我怎么了？我又犯浑了吗？”
“你就装吧，你刚才跟我说了什么？”
“我说什么了，不能作数的，我今晚喝多了，都是话赶话下意识回的，你别听这个好吗，都不是我的本意。我给你道歉，都是我的错，我胡说的。你别哭了，我又看不见，不能博怜——你再哭我连夜跑步过去了，为了你，我什么都干得出来。你确认一下，需要我连夜过去吗？”
“你这是威胁，没有你这样的。”
“怎么能是威胁，你一句话，我立刻穿衣服过去，包你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裸奔我也要把你哄高兴了。”
“不用，你别来。”
“我就知道你心疼我，舍不得我来回折腾。”
“什么嘛，都是骗人的。”
“谁骗人了，现在依然有效，是要我过去吗？”
“算了，我说不过你，你现在说话能算数吗，清醒了没有？”
“比刚才好点，被你哭清醒了。”
“少来，我问你，你是不是被包养了？”
“什么，什么？”年少差点没拿住电话滑下来，说：“你也太瞧得起我了，谁家要搬碾砣，还包养，亏你想得出来。你是怎么把我跟包养联系到一块的，这不神话故事吗？我做梦都想不到，你先让我笑一会。”
“你严肃点，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都被包养了，还正经，你的不正经是怎么样的？你是要笑死我吗？”
“哎呀，你有完没完了？你再笑我不理你了。”
“好——行，我——我不笑，你说。”
“那天搭你来的豪车美女是谁？”
“她啊，一客户，你还是饶了我吧，我跟她不是一路人，见天就烧钱，我这点家当都不够人一扬手的——连旱厕和用竹片方便都没经历过，能跟我们是一个世界的吗？要包养也不会包养我这种吧，人家要什么样的找不到，我能有这个命？你真会幻想。”
电话那边的青春都笑了，说：“你怎么这么恶心，现在谁还用竹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这都怪你，时间都安排给别人，也不匀一点给我，我那个失落啊，本来要回家的，想着还早，好不容易去一趟临市，就想到处逛逛，一个人，我太可怜了。路上碰到她爸了，给他瞧了面相。你别看那女的好好的，之前日常不说话，半夜经常自己起来做饭，做好了又不吃，要不就半夜起来做广播体操，两年多门都不出，怪吓人的——不是，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是我想多了，我不应该这么想你的。”青春鼻子一酸，又哭上了，内心很愧疚，年少这么正经的一个人，自己沾染了都市习气，竟把他想成这样，边哭边说：“我要向你检讨，我这段时间忽略了你的感受，学业是繁重，可是这不是借口，我以后一定安排好时间，好好给你打电话。我忘记了这是帮你念的，连你都顾不上了，我还念个什么劲，我以后一定注意。我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就想这么多，换位思考，你应该也是这样的，我向你保证，以后一定跟异性同学保持距离，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怎么又哭上了，说得我都想哭了。检讨保证个屁啊，多大点事，你知道自己干什么就行了，我还能不相信你吗？咱们谁跟谁？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别闹了，好好念书。”
“你恶不恶心，谁跟你是夫妻了？”
“行吧，看来有时间我还是要多找找电线杆子，看看有没有包养重金求子什么的。”
“你敢，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回去你就死定了。”
“这才像你嘛，别哭哭啼啼的，我都心疼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知道大学里面是什么样的，自以为是，眼睛都不眨地武断，不够包容，也不理解你，是我小心眼了，活该老天爷罚我不能跟你在一处。”
“你别这么说，我们不聊这些了好吗？我们系要学生去体验专业的，应该会提前放假，我们要不了多久就能见面了。我有个同学最近发生了一些怪事，特别倒霉，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弄的？我都跟你保证了，你别跟他为难了好吗？”
“你太瞧得起我了，我这还没执剑呢，你是知道的，再说我怎么会干这种有损阴德的事情。”
“真不是你，这么巧合？”
“无巧不成书。”
“那你能帮他看看吗？”
“我尽量，都是瞧你面上，不然我才懒得理会。你让他给我打电话，我要了解详情。”
“好，我会想你的。另外你少看点那种恶心的东西，对身体不好。”
“啊，这——”
青春已经挂了电话，没闲工夫听他狡辩。年少倒是坦然，心想你是不在，你在你也看。撒泡尿回来，电话又响了，是青春那边的号码，应该就是那个倒霉的同学，这么着急，这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