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再遇墨镜男
好两人都是一脸严峻说：“怎么了？”
大姐还是那个标志性的笑容说：“对不起，别紧张，我急糊涂了，失礼，失礼。刚才你们去过我店里的，听店员说你懂店铺布局，能不能请你们吃个饭？”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年少说：“吃饭就不用了，有事说事。”
大姐说：“能麻烦你帮我调调吗？”
年少说：“你不怕我是江湖骗子？”
大姐说：“哪有骗子长你这样的。”
年少说：“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书上是这么说的，如果你信得过我，请报一下你的生辰。”
大姐毫不犹豫就把生产日期告诉了他。
年少在心里排开八字，跟所学理论对照了一番，眼睛都亮了，说：“这是钱追着找你的命——咱们能交个朋友吗？”
大姐笑得更欢了，说：“绝对可以，多谢吉言。”
年少说：“行吧，你那我已经看过了，就是收银台的问题，原来那人我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把收银台做这么高，无非就是钱财别往外流，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同时外面的钱财也进不来，布局不应该是这样的，调整一下它的形状方向尺寸就可以了，旧时的柜台都是有严格尺寸的，我刚好学过这个。明天我把图纸画好了再拿来给你。”
大姐觉得他说的这个钱财进出的理论很有道理，喜笑颜开说：“那麻烦你了，小小意思，你一定要收下，照着你的尺寸拿的，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改天到店里，我一人送你们一套。”
年少连忙拒绝说：“这怎么好意思，活还没干呢。”
大姐硬把衣服塞到他手里说：“是我不好意思，我太唐突了，你别嫌寒酸，我等你好消息。”
大姐说完就走了。
这——年少都愣住了，袋子里还有一个大红包，估计有个五六千的样子，家里不过十块八块的，最多偶尔碰到有钱人家也不会超过五十。小冉却说是这里的正常价位，不得不说城里真是好。可是他一路过的，连联系方式都没留，大姐这是相信他的意思，这是有福之人啊。
年少把手和袋子背到了身后，大声说：“大姐，你回来，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
大姐犹豫了一下，看年少的样子并不是要把东西还给她，然后才走了回去。
年少说：“我这个年纪，你不怕我招摇撞骗？”
大姐说：“有志不在年高，人不可貌相，比你年轻的我都见过，用人不疑，我有自己的判断，我相信你，更相信自己。”
“通透，行吧，我就照着书来，不管结果如何，咱先说好了，不带骂街的。五天后就是黄道吉日，本来想让你吃几天斋的，现在不用了，反正开门你也是亏钱，你带薪给店员放几天假，就当吃斋了，五天后再重新开业。去买两棵招财树，花盆必须是土色的，造型难看点没有关系，能做到吗？”
“没有问题。”
“行，你先联系好木匠，主要是把收银台赶出来。”
年少留了大姐的联系方式，然后把她打发走了。
小冉说：“我刚才还有些过意不去，让你陪我逛了一下午，原来你出来就是跑业务的，我这会心安理得了。”
“别这么说嘛，哥现在有钱，有没有两千块一杯的咖啡，我请你，花这钱心里不踏实，祸福大家现场平分。”
“还是免了，你这么说我害怕，我请你。”
“是吧，关键时刻就瞧出来了，不讲义气。”
“什么嘛，喝就喝，我不信喝杯咖啡会要了命。吃个西瓜也是免费的，你是不是到哪都有人请你？”
“别胡说八道，哪有这好事，巧合而已。”
“真的是巧合？”
“爱信不信，没来这我知道大姐是谁，她自己要找我，业务范围内，我不可能拒绝她。”
两人来到了七楼咖啡厅，里面放着优雅的小提琴曲，拉的什么不知道谁能听出来。里面的人一律穿得人模狗样，只见张嘴，没听到任何谈论的声音，仿佛大家都在演哑剧。氛围使然，年少也不确定，如果穿来时那身能不能坦然地走进去。想象里肆意，真到地还真有点怂。
小冉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窘迫，小声说：“你是不是觉得大家都在看着你？”
年少说：“也没有，就是感觉怪怪的，仿佛当年刘姥姥第一次进大观园。”
“刚才说得这么厉害，现在——你自信点，跟往常一样就好了，不要畏首畏尾的，人家一看就知道你第一次来。”
“本来就是，这有什么好笑的，别笑了，谁还没有第一次。”
“原来你也只是嘴上厉害而已，瞧你这傻样。”
“差不多得了，再笑我回去了。”
“别呀，不是没忍住吗？”
“咬舌头忍一忍，咱们坐哪，赶紧的。”
小冉捂着嘴，带他去之前经常去的卡座。服务员跟着屁股给他们递单子，小冉看都不看就报了一个名堂，然后单子就到了年少这里。年少看了一眼，内心无数只草泥马在奔腾，什么搬铜拿铁狗尿猫屎的都有，也不知道是些什么黑暗咖啡，假装镇定把单子递给小冉说：“你觉得我适合喝什么咖啡？”
小冉故意要看他笑话说：“我不知道，我也想看看你喜欢什么口味。”
“得，我这点喜好也不能完全让你知道了，想投我所好，门都没有——我跟她一样就好。”
等服务员走远，年少才说：“你故意的吧，怎么南山黑山老妖金银铜铁屎尿屁都有，咱们刚才点的那个是人喝的吗？”
“一会你就知道了。”小冉趴在桌子上笑个不停。
“最好笑死你去。”年少发现成全别人，自己也是会受到感染的，虽然如此，他还是没有后悔走进来，不然他也不会看到小冉这么开心。
不一会咖啡就上来了，还冒着些许热气，但凡是热的东西，年少都有一个规矩，趁热，口感会更好。等服务员一走，年少就大喝了一口。烫还在其次，那味灵魂都出窍了，简直比黄连还苦。往外吐吧，怕隔壁会看到，硬咽下去吧，委屈了自己。经过天人交战，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后者。那表情跟喝毒药似的，整个食道都经历了一场灾难。
缓了一会，他才说：“你有毛病，跑这来喝中药，咱们这仇结大了。”
小冉脸都笑僵了，忍了好几次才说：“这能怪我吗？是你自己点的，谁让你喝这么大口。”
年少说：“小口喝它就变成甜的？”
“你闭嘴，还让不让人喝咖啡了？”
“你就使坏吧，这么阴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自损八百。”
“你也知道对我没有好处，我就喜欢喝这个，你自己要跟的。”
年少见他并不是要故意阴他的样子，一脸不解说：“你不觉得苦吗？还有一股怪味。吃个苦瓜，喝猪胆酒，苦丁茶，人家还有回甘，这有什么，你告诉我，这哪高雅了，连屎都有？享受品味个啥？毫无内涵。”
“你只是还没有习惯它的味道，多来几次，我怕你会爱上它。”
“一次就够了，下次，你让旱天雷劈死我得了，天王老子八抬大轿请我都不来。”
“话别说这么满，我就怕下次谁偷偷跟小姑娘来。”
“绝无可能，在马路边吃五毛钱的豆花都比这个强。”
“你这叫浅尝辄止，可能你深入了解就不一样了，要不你再喝一口？”
“我开窗从这跳下去好不好？有些东西其实连浅尝都不需要，光闻味就够了。你说我要是在这点一大壶茶会不会挨打？”
“我不知道，他们应该没有。不过你等我走了再点。”
“严重鄙视，咱们应该有难同当。”
“我不傻，你这叫有难同当？你是故意找茬。”
这时，过度修饰的墨镜男来了，看到年少变了副模样，眼里充满了敌意。自来熟，坐到小冉旁边说：“不是让你在休息区等我吗，怎么跑这来了？还好我记得你有这个习惯，这算不算心有灵犀。”
小冉一脸嫌弃，站了起来说：“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墨镜说：“激动了不是？你不会真不记得我了吧，咱们一起这么多点点滴滴日日夜夜——”
“神经病——我们走。”
墨镜要去拉小冉，年少立刻隔开说：“你应该是要脸的人，在这拉拉扯扯不合适，我是无所谓，就怕你脸上挂不住。”
趁着给钱，墨镜又跟小冉套近乎，小冉不厌其烦，自己先出去了。年少给完钱赶紧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