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咱们还是别玩命了
年少刚进去，小冉就笑弯了腰说：“大哥，你太坏了，那跳大神的下次都要绕着你走。”
年少一脸尴尬说：“别提了，出来时什么都没带，斯文扫了一地。”
林凡说：“对不起，小冉被我宠坏了，你别介意。小年明明是为了帮我们，你还说风凉话，别口没遮拦的，显得没有家教。”
年少说：“没有关系，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三人又回去喝茶。
林凡说：“对家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这种人活该发财，自己都不管，先问别人。
年少说：“应该没事，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如果还贼心不死，继续胡作非为，那就难说了。照我看来事情已经翻篇，你们两家很快就会走动。”
林凡说：“大家平安就好，走不走动的无所谓。”
年少说：“这个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他如果有敬畏之心，必然会走动。”
聊了一会，年少就要走。林凡没想到他这么着急，没计划好要怎么留他，小冉没有任何理由，就是拉着不让他走。
林凡说：“你是有事情要办吗？”
年少说：“没有，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太晚一会没车回家了。”
林凡把小冉支走说：“那就别回了，回去你也没什么事，还要自己做饭。我真想留你住些日子，你不说第一次来临市吗，正好小冉也很久没出门了，我让她带你四处逛逛。”
年少说：“这怎么好意思。”
林凡说：“是我不好意，我其实还不放心，一个是对门，另一个是小冉，没准你多待些日子能瞧出什么，能不能麻烦你多留些时日？”
如果是别的，年少就不考虑了，但是业务问题，他就答应了，正好还想跟瞎子玩玩，这样也有个免费的落脚之处。小冉听说他不走了，开心得跟什么似的，老爸又给她安排了政治任务，她自己本来就想出去玩的，老天爷给她发一陪伴，还有比这更好的事情吗？
年少要去找瞎子，小冉回屋里鼓捣半天，一件能出门的衣服都没有了。她已经太久没有买衣服，看什么都土，完全脱离了时代。仿佛之前那些衣服都不是她自己买的，是民国时期谁遗留下来的。
年少等得不耐烦了，说：“你好了没有，你不走我走了。”
小冉发脾气了说：“着什么急，我一件衣服都没有了，我要怎么出门。”
年少说：“你刚才穿的什么，你是要去相亲还是表演？再不走天都要黑了——我先走了，你慢慢挑。”
“你怎么这么讨厌，等等我，我马上就好了。”
年少不等她。小冉立刻做出了视死如归的决定，凑合挑了一条碎花裙子，着急忙慌补了个妆，脸色不怎么好，没跟二老打招呼就火急火燎开车去追年少。
年少还没走出路口，小冉一个急刹，把车停在了他边上。
“你是要去赶飞机吗，上车。”
“没瞧出来，你还会开车。”
“小瞧人了不是，我会的可多了。”
“你磨蹭半天干嘛呢，这还没有刚才好看。”
“什么眼神——我知道你是故意气我的，我不生气。”
“明明就很生气，还假装不生气，最后难受的还不是自己？你要是想骂人就骂吧。”
“谁想骂人了，那是泼妇所为，怎么说本小姐也是温柔善良——当然这是比较谦虚的说法，能干那事吗？”
年少“扑哧”一声笑了，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谁不要脸了，我只是实话实说，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年少说：“你悠着点，你的温柔能不能放一丝丝在拐弯上——你有没有证的？要不咱们还是走路得了。”
“不至于，我是正儿八经经过夜跑拿的证，就是太久没开，有点生疏了，放心。”
“我怎么没瞧出来能放心的样子，咱们还是别玩命了，走路其实挺好的，还能运动。要不打车，我帮你出车费，这种好事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我日常一毛不拔。”
“看把你吓得，哪瞧出来不能放心了？”
“哪瞧出来？哪不能瞧出来？你看你一脸肃穆，方向盘都要被你捏扁了，头都没动过，眼睛要看杀谁似的。人家林叔单手拨方向，那叫一个从容，眼睛到处看，没有像你死盯着前面的，刹车都没有感觉，你这跟被马路牙子撞停似的，这哪是会开车的样子？”
“那怎么能比，我爸都多少年的老司机了，还天天开。你又不懂，别搞得你很能似的。”
“我没吃过屎，我也知道屎不好吃。你慢点。”
“你怎么这么恶心，我这不是撂荒了几年吗，基本操作还是在的，淡定。你们这种是不是不能算到自己有没有意外？”
“我不光算不到自己，我谁都算不了，就骗吃骗喝而已。”
“装得跟真的似的。”
“真话往往难以置信——我看这车是不是跟拖拉机摩托车似的，油门离合刹车？”
“还真被你说对了，就这么回事，就是熟悉车型性能的问题。”
“我开过拖拉机和摩托车，我要开这个一定开得比你好。”
“那你来，我坐过去当评论员。”
“你当真了，还是别了，我没有证。评论员？谁是评论员？”
“你啊，评论员要去哪，还是我带你到处逛逛？”
“带你去见见我朋友，没准他能瞧出来——你老实说，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怎么知道你要来？你有听说过第六感吗？”
“那是什么鬼？”
“我上学的时候，回家的路上经常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妈妈做糖醋鲤鱼了，好像还闻到了那个味，结果回家一看，果然就做了糖醋鲤鱼，你说神不神奇。”
“你这么说我就懂了。”
“大哥就是聪明。”
“老黄瓜刷绿漆，你真好意思，我看过你八字了，比我大着小三岁呢，还恬不知耻地喊人家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谁是老黄瓜了？人家风华正茂好吗？你算是得罪我了，我这手一哆嗦，开沟里别怪我。你要是跟谁说，你死定了。记住了，你比我大三岁。”
“大三十好不好？”
“那不行，我这还没出生呢，太亏了，尿床学走路还得重新来一遍。”
“你倒是想，能有这好事吗？”
“偷偷摸摸，我八字怎么说的？”
“千载难逢的好命。”
“一定没什么好话。”
“那是骗你爸的，咱们都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能信这个吗？”
“那是你，我们那会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城里念书都早，我们那会小学五年级，要不我怎么能大学毕业已经工作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奇怪呢。”
“别打岔，我们那会都是鲁迅给灶王爷上香，《聊斋》、《宋定伯捉鬼》这些，赶紧给我说说。”
“你真要听？好吧，八字说你今晚要回去跟你爸说，要把所有的财产弄到你名下，然后你学雷锋，全部都施舍给我，我咬咬牙，勉为其难接受了。你们全家出去乞讨十年消灾减祸，这样将来才能大富大贵。”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