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被发现了?
“你怎么这么傻,平白无故挨一顿揍,脑子被门挤了。”年少要给她抹跌打酒。
青春推开了他说:“别碰我,不用你管,我自作自受,你到底怎么回事?”
“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咱先抹药好吗?一会被发现了话也没说完,药也没抹。”
“我不抹,就想听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年少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青春说:“你怎么跟小六厮混在一起了?”
年少说:“是他来找我的,一顿煽情,最后强拉硬拽把我拉去了。”
“你这话可信吗?你要是不去,他能拉得动你?”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当时只是犹豫,内心是不拒绝的,想着反正也没事做,就想尝试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一个坑,我要知道铁定不能干啊,谁知道小六——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反正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去的。我们先抹药好吗?”
“我不抹,让我死了算了。”
“干嘛跟自己过不去,这气话听着好像没满月。”
“我就不明白了,不就念个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什么好洋洋得意高高在上的?我也不念了,我看她还有什么优越感。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她好过。”
“你这样跟她有什么区别,你这么讨厌她,你应该跟她不一样。再说母凭女贵,这不正常,一家人还能有隔夜仇?你不念了对她当然没有好处,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了。过去老师常说学到了都是自己的,你这些年都是为她学的,傻不傻?”
“别跟我说大道理,我不想听,再说你回你那去,别呆在我这里。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狗眼看人低,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再看她一眼都觉得烦。”
“不说大道理,那我们就说说现实。除非你现在去死,你敢吗,你不敢。那你还不是要面对她?你要真不想面对她,只有考上大学才是唯一离开她最科学的办法,其他都是扯淡。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有什么资本说这个话。”
“连你也瞧不起我。”
“这哪跟哪,赶紧抹药,别净想些有的没的。”
“我不抹。”
“你这是要惩罚谁呢?落下病根,老了整天不是这边疼就是那边痛,到时谁会可怜你?”
“不用你管。”
“现在是怪我的意思吗?你要是不抹,以后咱们真的就别来往了,让谁阴谋得逞算了。”
青春不吭声了,承受这些都是为了见他,要她不跟他来往,那怎么可能呢。
当青春把皮肤都露了出来,年少看着触目惊心,一道道扁担的印记,有的红,有的紫,跟穿了条纹衣服似的。整个后背屁股大腿小腿,密密麻麻,纵横交错。
年少看着一点非分都没有,只是心疼不已,突然感觉她很强大。手刚碰到她的皮肤,她就喊疼,让他轻点。
年少说:“你忍着点,这药不抹到皮肤发烫没有效果。实在不行你就找双袜子咬着,别一会被人发现了,再把你打一顿。”
“你怎么不说找坨狗屎把嘴堵住?打就打,最好被她打死,也算是把命赔给她了,下辈子不要投胎到这种家庭来。”
“你傻不傻,好不容易活这么大,都是她的功劳?生活还有许多未得体验享受,那不亏大了。不过狗屎堵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怎么不去死?”
“我干嘛死,我惜命得很,可不像某些人,张嘴闭嘴就是死,我要活到八十六呢。”
“直接说我不就完了。还活到八十六,对你来说不是英年早逝,你应该说活过彭祖,真是脸都不要了。我们以后就只能这么偷偷摸摸见面了吗?”
“什么叫偷偷摸摸?说得这么难听,灯还亮着呢,我们这是光明正大。”
“从窗户跳进来,光明正大?”
“不要计较这些小细节。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干嘛非要跟她对着干,一点脑子都不动。这下好了,一定很疼吧,也亏她下得了手——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把你害成这样。”
“关你什么事,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是我自作自受,要怪就怪那个蛮不讲理的女人,咱们的情分算是完了,母女也不过是生理学上的一个习惯叫法而已。”
“嘴上说说就是了,可别来真的。”
“你到底哪一边的,她给你什么好处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从她的角度出发,她也是为你好,只是方式方法极端了点。”
“别跟我说这些糟心的废话,我不想听,我只知道我现在下床都困难。”
“那你想听什么?你也是倒霉,屁股现在都是一山高一山低了。”
“还有没有点同情心,都这样了你还笑话人家。”
正说着呢,隔壁的门响了,两人都吓了一跳,还好五婶只是起夜减压。两人都不敢吭声,年少偷偷去插了第二道门栓。不一会五婶的脚步声往这边来了,停在了门口,推了推门,年少都准备要跳窗了,门外响起:“大半夜的不睡觉,电费不要钱啊。”
年少示意青春别吭声,大起胆子走过去拉灭了灯。片刻脚步声又起,然后响起了关门声。两人都是心有余悸,还好没被发现。过了一会,确定五婶真走了,年少拉亮了灯,找了张厚纸,用夹子夹在灯线上,挡住了门口这边的光线。
青春说:“你心眼还真多,十个诸葛亮都比不过你。”
年少笑笑说:“我就当你夸我了。”
抹了大半跌打酒,青春才感觉到皮肤有灼热,顿时整个后背轻松了许多,勉强撑着坐起来,感觉已经没那么痛了。想起年少也被打了,青春撩起了他的衣服,果然背后也有两条扁担。年少怕浪费跌打酒,说自己扛揍,不碍事。青春不理,一定要给他抹,还带着些许报复心理,抹得年少龇牙咧嘴。她还不忘加一句你也知道疼。
聊了一会,年少去翻青春的作业。青春有两道题不会,老师讲解的是另外一种思路,不是她寻常解题的路子,她也听不懂。年少看她画着圈圈,知道那是给他留的,可是青春却无心听讲,强行给她讲了一遍,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她现在犟得跟什么似的,油盐不进,年少也拿她没有办法。
两天里,青春没喊过一句妈,唯一的一次交流就是拿着那两道题去问她。妈妈哪懂这个,题目都认不完整,让她去学校再问老师。青春当场就把书和笔扔了,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妈妈帮她把书捡了起来,没有骂她,但是也没有一丁点让她去问年少的想法,年少已经被她从心里彻底删除了。
让她没想到的是,该上学了,青春却把自己关在了房里,任凭她怎么呼喊,青春就是不吱声。她也没注意,两天里青春就吃了两顿饭。这下可把她急坏了,好说歹说青春就是不理她,最后她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去年少那撒泼耍无赖,搞得整个村子都震动了。